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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16 10:04:18| 人氣14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1-12 從人口資料看極私統治哲學(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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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從人口資料看極私統治哲學(6)




這種現象亙歷史迄今,在台灣,蔣經國接班得先排除陳誠,李登輝接班而有「老幹新枝」風波;而在中國大陸則劉少奇、林彪慘死,華國鋒、胡耀邦、趙紫陽下臺,當前胡錦濤雖然貴為「接班人」(這段寫於胡錦濤接大位之前),其實新版宮廷鬥爭已經上演,兩個權力中心明顯對峙著。當中自然免不了出現最高統治階層的(第一類型)誣反事件;其中至少就已有劉少奇、林彪、胡耀邦與趙紫陽。

我的看法倒不在死了劉少奇、林彪可惜不可惜,或正義不正義;而是死了這樣或那樣一個人,起來或倒下這樣或那樣一個人,透過乘數作用,要跟隨著犧牲多少生民百姓?並讓政治力持續壓抑文化的其他面相?長時間下來後,一個文化大國,卻成為文化的落後者;不僅僅在科學與民主制度而已。其實,中國所最重視的倫理,並自認是個倫理大國,而倫理早就淪喪殆盡。

劉少奇、林彪、胡耀邦、趙紫陽、華國鋒甚至陳誠、老幹新枝,這林林總總的只是個符號而已,符號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才是最值得注意的。上述諸人慘死或倒下,是否可憐、合於正義?可能有得爭議,但問題不大;畢竟那只與一人或少數幾人有直接關聯。但事實演變絕非如此單純,這些人倒下,往往意味著人民不得不跟隨著犧牲慘烈。這絕對不合乎庶民、社稷、國家所需要的正義,才是真正的癥結。對文化發展的傷害也無從估計。

龐大的傳統文官體制,幾乎等同於國家儒家體制,歷兩千年之久,卻仍然無法建立一套具有施行價值的「皇位繼承法」,原因概在於強扭全民人性以順應少數人權力集中現實。連皇位繼承這樣重大的規範,都長期受到挑戰,傳統儒家體系所要求於君主、權臣的規範就更不可靠。傳統儒家、民主集中制,其實只淪落為權力的侍奉者而非規範者,道德規範只成因人存在的虛規。

訴諸於康熙這樣的天子,其實用不著儒臣耳提面命;訴諸於歷史上絕大多數的統治者,則毫無效力可言。所以傳統儒家體系其實只成「聖君賢相」這樣不切實際的期待者,因為時空處在極私統治一元的主導下;民主集中制也只是黨內權力鬥爭、妥協的機制,而這機制的最終仲裁,不只與民意無關、與人民所需要的正義無關,恐怕只與實力有關。實力才是最終的仲裁者,於是動盪難免。當大一統思想已經固化之後,當四鄰已經不存在強敵之後,權力之不受制約已成必然;這時,動盪乃再度出現。

最高統治者為遂行自己的企圖,或為保護自己的權力不受挑戰;在下位者為保護自己既得利益或保衛自己的生存權,濫權成為不可避免。權力擁有者無限膨脹自己的權力,而無權者則積極尋求權力,中國歷史遂徹底成為權力殘酷爭奪的記錄。如果「躬耕而食,鑿井而飲,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帝力何有於我哉」可以成為事實,人民也會有生存空間。但事實不然,以致才會有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成為中國千古以來的大夢。但這樣的千古大夢,卻能實現於當前的所有民主國家中。不亦諷刺乎?

但這中國傳統大夢,卻十分諷刺地、無聲無息地在歐美日民主先進國家分別先後實現!

我的意思不是說此後世界上國與國之間就不再發生戰爭,而是說,各國因為權力交換機制已經形成,已經確立以民意為唯一與最終裁決依據,以數人頭代替打破人頭,便再也不至於發生內戰。

內戰消彌,則戰爭至少減少半數以上;國與國之間的戰事也將隨內戰消彌而進一步減少。至於誣反事件模式這樣毫無正義與嚴重傷害人民的事件,不致在民主國度內發生。但今日中國並不有別於昔日傳統中國,內戰危機事實從來不曾消除,誣反事件模式仍有其生存土壤,並持續發生中,只是規模大小之別而已。

秦漢之後中國,以傳統儒家體系作為統治基礎哲學,而傳統儒家的統治哲學至少在權力分配上是不合格的。以這觀點看,所謂民主集中制一樣不合格。而台灣的全民直選,似乎勉強過關,只是問題仍多,黨派為權力競逐一樣忽視人民權益,貪瀆、濫權隨處可見;脫離傳統極私統治哲學思考只一步之遙。

權力過度集中導致人民受害匪淺,尤其還要斲喪國家自我更新發展的能力。由於歷史中國權力過度集中,一切榮耀歸於「皇帝聖明」,一切罪惡都是「臣下該死」,這種天子一人高高在上,而千萬臣民低低在下的常態思考,導致各種思想與物質發明受到侷限;我們應該可以輕易發現,在秦漢之後的歷史中國,幾乎所有被歎詠的偉人,都是悲劇性偉人。也都屬我所說的「先國後君」而被犧牲的人。

我這樣的觀點大異於尋常,但卻十分容易檢驗。過去有所謂道統,從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是中國傳統道統的正傳,結果一躍兩千多年,才出現「國父」、「蔣公」來接棒;那當中這兩千多年的道統空白,如何產生?這些道統的傳承者固然是「英雄」、「偉人」、時代鉅子,那是否意味著兩千多年間不再出現英雄、偉人?

事實正是如此,奴才充斥,特立獨行者少見,偉人當然滅絕。至於「國父」、「蔣公」是否足以繼承道統,恐怕也是人言言殊。

究其原因,概在於秦漢之後的中國權力過度集中,榮耀必需歸諸於一人。人民或官僚對國家有所貢獻,其榮耀不能高過最高統治者;否則就是功高震主。功高震主的下場當然就是悲劇,功高震主成為不可侵侮的至高無上規範。就是國,也敵不過主。國與主有時密不可分,但事實兩者間並不相等,而且主高於國;為主可以賣國,前引岳飛、秦檜、宋高宗的故事,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事實上這種案例多不可數。

傳統漢文化傳承者常常自喜於中國四大發明,卻忘記這所謂四大發明雖然都源自於中國,卻總要等到「外銷轉進口」以後,才讓中國人重新「發現」其偉大。這意味著西方重新「創造」四大發明,沒有西方的重新「創造」,四大發明有可能與其他發明同藏草萊之間。追究其原因,發明者本來應該因其貢獻而享有一定的聲望與地位,但這極可能就要犯了功高之禍。所以,所有的發明(包括思想面相等)都受壓抑。或許這也是中國歷來創造了許許多多的工藝,卻始終無法擁有現代意義的科學的緣故。

秦檜為主都可以賣國,而不失其為忠於主,那為著統治者的利益還有什麼不能賣、不能犧牲?這就是為什麼秦漢之後,幾乎所有中國偉人都成為悲劇性偉人的文化性原因。

甘於奴才角色的,自然當不成偉人;不甘於當奴才角色的,在統治者淫威之下,只好成為悲劇性偉人。孔孟等先聖先賢在死後被後世歷次推尊為至聖、亞聖﹐其實只是他們已經死了,威脅不到現世君王,同時還被包裝成獨裁專制的守護神,否則不免鞭屍的禍患。孔、孟都不免如此,後世的發明家、思想家、政治家、軍事家、醫學家、藝術家等等的,當然也就只能苟活於權力集中的陰影下了。苟活,成就不了其偉大,不苟活,成就其偉大,但卻不免於悲劇。這就斷送中國文化自我更新、發展的潛在可能。

因為偉人往往總結一段時期中社會的整體進步,而成為標誌著社會的新的里程碑;中國在這兩千多年的極私統治哲學下,在君權獨大的情況下,只出現一些模糊的、小小的里程碑,無法產生先秦之前那種巍然聳立的時代鉅子。缺乏時代鉅子,秦漢之後的中國歷史只能一再反覆,毫無發展。而反覆的意義,就是朝代更替、戰亂上場、人民被鉅量犧牲。

簡單說來,其實傳統中國政治文化最大的魔障,就是權力過度集中;傳統漢文化是極度崇尚權力的文化,也是一種高度重視現實功利的文化。在中央,權力集中於統治者一人手中,在地方,權力還是集中於地方最高統治者一人手中。權力沒有制衡,無所不為將是唯一可能。所以,我在《台灣老兵三國誌》中歸納,說貪污、派系與陰謀惡鬥是中國政治史上的常態;清廉正直的官僚,在中國官場上難以存活。

因為清廉、正直,對歷史中國絕大多數的皇帝都是大不敬,尤其不是極私統治哲學之下的主流;他們撈去了好的名聲,卻將壞名留給皇帝;至少讓統治者的稅入減少,讓統治者的慾望不能伸展。而貪瀆、惡鬥才是統治者之所愛,這樣,統治者可以分而制之;至少統治者可以透過這些人獲得更多的稅入,伸展個人建樓臺、開疆域或窮奢極慾的慾望。清廉、正直不是中國官場上的常態、主流,而生民百姓的福禍與國家前途當然不在考量之內。

再度提出這點看法,其實也只為著今日中國與歷史中國沒什麼差別。換句話說,中國看似已經以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民主等等新口號取代傳統統治,其實與傳統相比,只是新瓶舊酒而已;這些動人的新口號,在中國早已本土化,融進了極私統治哲學的概念中了。

中國仍然一直存在著製造冤錯假案的二二八事件模式的文化因素。國家可以為著「強大」犧牲人民;人民成為手段,而非目的。而其原因,只在於如今黨天下不過祇是過去家天下的翻版而已;國民黨犯過這樣的錯誤,如今共產黨仍然跟隨舊轍,至少兩千多年來一直如此。人民人權意識的覺醒,扭轉當前政治文化的走勢,才可能終結人民自身的災難。


註釋:

註一:杜佑,中國唐代史學家;也是杜牧的祖父。

註二:《晉書˙帝紀第二》原文為:「九服之外,絕域之氓,曠世所希至者,咸浮海來享,鼓舞王德,前後至者八百七十餘萬口。」這個「八百七十餘萬口」似乎僅計北方諸胡。當時南方還在草萊未開的狀況下,「九服之外,絕域之氓」恐怕難以統計。若南方少數民族如蠻、獠、俚之可以統計,合理應該在東晉以後。

台長: 老伙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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