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震盪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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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來了，一群嘉蘭村的小朋友遠赴新竹與台中表演非洲鼓。

 3月4日當天，我必須留在新竹處理此行的相關事務，因而沒有與同學到台東一起接嘉蘭的好朋友過來。下午四點，我在竹科的台灣應用材料公司，也就是家扶金峰工作站的贊助商，與嘉蘭的好朋友會合時，心裡的感動無法用言語說明。因為過去都是在台東與大家見面，這一次可以在新竹看見他們的身影，彷彿有一種時空互置的錯覺，在追求績效、精密計算的竹科裡，同時飄著太平洋海風的味道，以及遙見大武山麓的壯麗身影。

 「如果可以讓小朋友們有個表演舞台該有多好」，「原音鼓舞」計畫一切的發展，就從八個月前這一個「如果」開始。回想那時候，隨著清大竹蜻蜓工作隊上山，與排灣和魯凱族部落從事陶珠銷售的合作計畫，聽到嘉蘭村活動中心傳來陣陣鼓聲，那種震撼迴盪在山巒層疊的部落中，更透顯出神秘意象與生命力。

 我想起大學念藝術學院時，一位音樂系打擊組同學告訴我的話，「打擊樂是最原始的音樂，因為我們身上流動的血液，隨著心臟的博動而產生共振效果，這就是最原始的節奏。」平常在紛擾喧囂的都市中所沒辦法體會的道理，卻在此刻感到無比的印證和共鳴。

 很多時候，我們是靠著一個意象來認知這個世界。在文字書寫系統的世界，我們用系統化、組織化的知識來「理解」世界；而沒有文字書寫脈絡的原住民，用語言和聲音來「領會」這個世界。曹魏時的荀粲認為言不盡意，也就是語言和文字不可能完整表述這個世界的道理，此時，莫逆於心的靜默只有領會可以契合。很大程度上，原住民的語言與自然世界觀，存在一種連續的有機體之關係，保留了海德格謂之「本真存在」的完整狀態。這值得我們生活在片段化、零碎化以及個體化的現代人好好思考與學習。

 所以，根本不是我們去「服務」原住民，而是我們向原住民學習。去過部落的同學都知道，那裡有著和都市完全不一樣的氛圍，無論是這一次的原音鼓舞，或是任何的部落合作，其實都是讓我們用謙卑的心態，去反省自己與生活世界的斷裂。

 然而，既然是合作，那就是互相學習。擬訂計畫之初曾經想過，如果這只是一次性的活動，算不算在消費原住民。帶領打鼓的法拉斯老師和家扶的社工，一致肯定這樣的機會，因為不僅可以讓孩子有個表演的舞台，更重要的是，孩子們可以從中學習到要站上舞台所必須的付出，也就是認真學習的態度。因此，對部落孩子來說，學習一種享受掌聲背後必須付出的辛勤汗水；對我們來說，學習一種面對不同文化的多元思考。

 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性」，也就是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我們都聽過一個小故事，同樣是半杯水，樂觀的人說太好了，還有半杯水，悲觀的人說真糟糕，只剩下半杯水。所以，同樣的事情，不同的心態就會有不同的結果。而原音鼓舞，儘管過程遭遇許多艱辛，但卻因為展現出正向的可能性，而克服種種困難讓夢想實現。

 關於合作，清大和東海同學們的協力讓書院共學有了真實的呈現。無論是清大服務學習課程的同學，還是純粹出於熱誠的東海伙伴，在組織分工或團隊合作都表現出極高的成熟度，博雅教育的細膩用心和團隊合作為書院教育下了最好的註腳。特別感謝孜力和所有東海伙伴們的傾力相助，讓原音鼓舞產生更大的迴響，路思義教堂前來自大武山麓的震撼，在心中繞樑迴盪，至今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