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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30 21:59:09| 人氣15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是愛還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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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虛胖、有著短而捲,混著銀白和孱弱黑色的頭髮、操著一口流利台語的外婆。
對事物不甚了解卻常常表達強烈主觀看法的老女人。
住了十幾年的高雄,被她精神荼毒了十幾年。

小時候對她的感覺是80%的恨加20%的愛,現在有時候是60%的恨加40%的愛,有時是70%的恨加30%的愛。
或許是我成長後比較會思考她行為背後的意義,爭吵減少了許多。有時還是無法控制的爭辯了起來。

今天的晚餐時間沒有任何火藥味的言語,讓我安心了許多;洗澡時間,因為忘記開瓦斯而打開熱水龍頭引起她的暴跳如雷,她大吼的咒罵怎麼忘記開瓦斯,又訓了一些我選擇性關閉耳朵不聽的話(所以不清楚她說了什麼),關了熱水龍頭等她開瓦斯,她似乎罵得起勁而忘了開瓦斯,於是我以為她罵完就開了瓦斯,所以就開了熱水龍頭。倏地又傳來陣陣叫罵聲,我的臉簡直就快抽筋了,『到底開不開瓦斯啊?難道要我光著身子出去開嗎』洗澡的時候整個腦子想著『燒死了就算了』,唉,整個無法諒解;親愛的主,這個考驗會不會太長久了點?

無法忘記的一個事件,有一天表姊忘記給我零用錢,所以早上我向她借。沒想到這也能挑起她的暴躁點,她瘋狂的怒罵著我為什麼沒跟表姊拿而要跟她拿,還說得像是我拿了錢不會還她似的;心裡感到委屈和生氣『難道錢比家人重要嗎?』,於是她拿了一千元給我,『馬上去給我換錢回來,我不要妳拿著這麼多錢去揮霍』,『我快遲到了,下午回來就會還妳了啊,又不是不會還妳』,『我不管,妳馬上去換錢回來,誰知道你會不會一下子就把它花光』,我氣得快把她殺了,惱怒得把錢揉成一團丟在地上,『幹!不稀罕妳的臭錢啦!操妳媽的跩殺小』奔出家門的時候眼淚簡直像洪水一樣狂暴,沒想到她連一點錢也要跟我計較,完全感受不到一點親情。依稀記得騎車去學校的途中,路人的異樣眼光...

最不能諒解的大概就是她每次諷刺我的時候都要連帶罵到我的寶貝老爸吧!
『就算哪天她死了我也不會去她的葬禮!』我生氣的告訴媽媽,媽媽也只能安慰我不要理會外婆說的那些話。

曾經和姑姑訴說著外婆對我的精神荼毒,她說很多話,『老人家辛苦了大半輩子還要讓你們這些年輕人嫌,真是不懂得替大人著想!』我只認同這句話。是啊,老人家辛苦了大半輩子呢...
是這個環境造成了我,潛意識中傳承了她的歇斯底里。

想想她做的事情。每天為我煮飯,她的個性真的很怪,菜只要一分鐘不吃她就會說『妳都不吃我不煮了啦』,如果一直吃她就會說『怎麼那麼會吃啊』,替我洗衣(雖然常常說『我以後不幫妳洗了』),但我到底對她的感覺是怎樣呢?當她展現其善意時,我總能憐憫她,但她又突然露出歇斯底里的一面時,我恨不得馬上逃離。

我甚至不屑擁抱她,但其實是恐懼吧!她倔硬的性格不習慣這樣表達愛意的方式,或許會把我給推開也說不定,完全不敢嘗試。

也許我還恨她?我根本無法掌握。

台長: 兔子不吃紅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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