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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08 14:37:46| 人氣15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我的表哥 A mi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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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嘉義過父親節,到火車站接我的姊姊說,家中塞滿了爺爺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們,這是件比嘉義烈日更令人煩躁的事情。
從小爺爺奶奶跟我們同住,一到過年過節家中就會塞滿人,從院子到客廳到廚房到房間,全部都是一些我覺得跟我一點都不相干的人,而我從小也就練就了跟這些親戚打馬敷衍的態度。我不喜歡我家有親戚,因為我總是感到極度地不自在。

不過幸好大部分的人在我抵達家裡時已經離去,因為我到家時已經是傍晚;只剩下幾乎每月都來我家的小叔和許久不見的小姑、小姑丈及表妹。我已經很習慣小叔的在場,他一附隨性懶散的個性,讓我覺得他真是好相處的人;比較令我感到驚訝的是約有10年不見的表妹。
表妹是小姑及小姑丈的女兒,她還有一個哥哥跟一個妹妹,不過今天都不在場。表妹小我一歲,皮膚黑黑的,樣子跟10年前的她幾乎一樣,而大概也是小孩年紀相近的關係,她們一家人是所有親戚中我最喜歡的。
他們急忙趕回南投的新家,我因為好久不見表妹,覺得好像可以跟她聊很多話似的,當然也是我對跟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的生活方式感到很好奇,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樣的方式跟態度生活著的,搞不好可以借用一下他們的人生規劃。
我問她表哥跟小表妹怎麼沒一起來?
表妹:「小表妹今晚會從板橋到南投跟我們會合。」
我:「那表哥呢?」
表妹:「他不喜歡出門,他自己一個人待在板橋老家。」

表哥,大我一歲,一直都比我高大一些;我們從國小一直不間斷地通信一直到國中,大概也是這個原因,讓我覺得我並不排斥這個親戚。不過,我在上了高中後就幾乎沒跟他聯絡了;後來,聽說他得了憂鬱症,大學差點沒能畢業,之後他好像就一直待在板橋家中。不過我似乎也沒對他太過陌生,因為他的各種怪異的行徑總是在親戚間流傳,成為大家茶餘飯後娛樂的話題。
據說他出門一定會帶一把傘,不管天氣是多麼地晴朗炎熱,因為他說總會遇到下雨的;據說他會一早不見了,在台北市台北縣走了一天後在晚上回家;據說偶爾跟同學出門時,同學起哄他脫衣服時,他就當眾脫衣;不過我不知道這是真是假。
我記憶中的他,總是留個小平頭,不喜歡講話,偶而會冒出爽朗的笑聲。但我還滿喜歡他的,因為他也是那種不會帶給旁人壓力的人。

小姑丈一聽到我問起他,連忙地說:「既然你現在在台北,有空就去找找他吧。」對於這種要求,我向來不擅拒絕,我當然都是先開心地表示沒問題,然後答應後又懊惱不已。
在我企圖要轉身離去以停止這個話題的延續時,小姑丈以比我快千分支一秒的速度,說:「那你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吧。」
我怎麼能跟他說我不要呢。
懊惱其實我應該先跟他拿表哥的電話,這樣至少之後我還可以假裝電話號碼遺失了,下一次見面搞不好又是另一個10年後了。我其實不是不想找表哥,只是我還滿害怕他們要把找他談心或陪他出去走走這種事交給我,我害怕到時候會在板橋跟他無話可說地坐了一整天。

My dear cousin,
Long time no see!
Ray

台長: 阿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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