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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07 18:21:00| 人氣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閱讀影像「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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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這部片是以西班牙的中下階層為背景,透過兒子艾斯提本死前的心願展開了一個母親尋找兒子父親的旅程。本片在導演阿莫多瓦的執導下以明顯的色彩、簡潔鮮明、俐落的節奏描寫了一連串女人的愛、恨、嗔、癡,偽裝的能力,受傷害了的母性潛能,以及女人間所發生的友誼。

故事內容是說一個與兒子相依為命的母親馬努薇拉,所愛的兒子卻在生日那天不幸車禍身亡,令她痛不欲生。

第二天清晨,她打開兒子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發現筆記本上最後一行寫著「…有天早晨,我偷偷進了母親的臥室,突然發現一疊被剪成一半的照片,照片上那被剪去的一半,我想應該是我的父親,看不到他,一股非常強烈的感覺向我襲來─我的人生有缺憾,就如照片失去的那一半!我渴望見到我的父親,我不在意他是誰,或者他曾對母親做過什麼。沒有人!沒有人能剝奪我對他的這種感覺。」馬努薇拉從未曾告訴艾斯提本,他父親是怎麼樣的人,但是為了他死去的兒子,馬努薇拉決定離開馬德里,到巴塞隆納尋找艾斯提本的父親。
當與艾斯提本的父親重馮時,馬努薇拉想告訴他,八年前當她離開他時,她已經有了身孕,之後他為她生下了個兒子,他可以是個稱職的父親,但是如經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為他們的兒子,在不久前因為車禍身亡了。馬努薇拉還想告訴他,他們的兒子名叫艾斯提本,正如他的生父一般,只是他並不知道當年那個英俊的艾斯提本如經已改名叫蘿拉。而這段為兒尋父的旅程竟也成為她人生的另一個轉累點。

片子的一開始,導演就巧妙地以艾斯提本為主述觀點,透過艾斯提本的口述旁白疏離了一個兒子與母親間的情感。帶觀眾從一個從旁觀察、窺視的角度去看馬努薇拉。而這樣抽離的狀態隨著艾斯提本被車撞倒時的運鏡模式更加突顯了馬努薇拉的傷痛,也終結了觀者第三人的心態順利的以一個母親的心情與馬努薇拉貼近、連結在一起。

在這趟旅程當中,我們看見了一個受傷了的母性的潛能被發揮到淋漓盡致。當馬努薇拉由馬德里往巴塞隆納的路上,導演用了長長的隧道象徵一種時光的交錯,可能是暗喻時間可以治療傷痛;也可能藉指一個新的時空就此展開。無論如何,當隧道走完的那一幕鏡頭帶入巴塞隆納的夜景卻是那麼樣的令人震撼。在毫無預備的狀態下,帶著傷痛擁抱美麗。這種衝突與矛盾深深的震撼了每一個人,也間接的讓馬努薇拉的心情在我們心中發酵。從馬努薇拉找到昔日好友如意開始、到遇見修女羅莎、烏瑪、羅莎的母親乃至於蘿拉,她一直是在扮演拯救者的角色。旁人無心的詢問,就使得她要再面對一次兒子死亡的心痛,從最初面對如意時不願談起,到面對烏瑪後的行動與面對羅莎懷孕生產的堅強。我們不禁想問「一分死亡到底要一個母親痛幾次?」亦或像劇中說的「看到兒子的死亡…鮮血沾滿我的雙手…動物都有呧舔的本能…我也想將它舔乾淨,因為那是我的血啊!」

整部片中我們同時也看到女人的友誼。就像阿莫多瓦提到「女性成員擁有一種潛能。她們遠比男人更懂得偽裝的藝術,平常就做的比男人們更好。透過她們的謊言,她們總成功的避免了許多悲劇的發生。四十年前我所住的地方,男人總是做在搖椅上望著天空,而女人們是解決問題的主要功臣,而她們的方式就是沉默與謊言。女人們不同於男人處理事情的方式,總會偽裝、欺騙、隱藏,只要為了能讓生活繼續並發展,他們都不會讓男人發覺或是干擾。」在這樣的機制下,我們常常可以看到許多女人一群群的聚在一起交換心得,展露他們未曾展露在丈夫或人前的另外一面。將這份友誼視若一種秘密集會,且樂此不疲,這不正是壓抑後的反動。

此外直得一提的是,片中的女演員並不只是電影的附屬品,應該說整部電影是圍繞他們應運而生。這些女演員在戲中某些時候,也正扮演真實生活中的自己。此一概念正回扣了阿莫多瓦對女人的觀察、認知。本片另一個高明的地方,就在於除了上述等主軸外亦運用單親家庭關係去探討西班牙現今所面臨的問題,從片名實在看不出片中探討了毒品、未婚生子、街頭性交易、同性戀、性別錯亂、兩代之間的代溝等。

要了解阿莫多瓦的電影,不能單就一部片子而言,他本人的經歷會是很好的素材。而「我的母親」則引導我們進入阿莫多瓦的觀察裡重新去看見一個女人與一個母親的多樣性與多變性,或許更能藉此審視我們自己。

台長: 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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