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原本如絲綢般細緻光滑的手掌,如今早就歷經滄桑、帶層薄繭。
一開始的出發點從何而生,自己清楚銘記腦海。
絕對要握緊雙拳、咬緊牙關地忘卻那纏繞於心頭的過往。
這次再也不會一味追逐著那永不回頭的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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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辦公室的氣氛凝結許久,誰都尚未開口打破詭異的沉默。
只見五代火影那塗上亮淺橘色口紅的唇,輕咬住豔紅色的指甲,貌似相當緊張。
「……所以說,探子所說的完全屬實?」她專注於一份份堆積於辦公桌上的書面報告,而旁邊亦堆著許多沖洗出來的照片。
密密麻麻的字跡從頭到尾都沒放過,她仔細的查看所有檢驗報告。
「是的,火影大人。」卡卡西從門邊往前跨一步至辦公桌正前方。
「相信這些報告都已呈現出陽性反應。」
無論是張張用白紙描述的事件報告、泥土與血跡的化驗結果、用鋼筆繪製的圖表方式、或是近百張紀錄照片。那些精闢透徹的檢驗分析,引導的線索與證據,全指出相同結果。
───終究是結束了嗎?
〝曉組織基地毀滅殆盡,全體組織人員不知去向。
研判因人柱力能量過剩,導致侵蝕儲存能源位置的事件發生。
採收血跡樣本從各國人民基因資料化驗後,發現其為判忍所屬。
最終判定:曉組織已滅多日。〞
這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嗎?
真是令人發噱……
綱手放下緊握住的書面資料,先抬頭看向用正經語氣說話的卡卡西,再瞥向他身後的大和及一大票約有十來人的暗部。「陽性反應啊……?哼哼……」唇邊忍不住斜彎向上。
她不甚開心的笑意於眾人面前,只成了一種諷刺。「老實告訴你吧,卡卡西。我還是不太相信這所有的一切。」緩緩站起身子,走向背後的透明玻璃窗戶。「這太突然了。」
「雖然很難相信,但是火影大人……」卡卡西似乎能明瞭綱手的掛念般,和緩地讓她接受不變的事實。「這對木葉村、火之國,還有忍界的所有人民而言,都是值得高興的事。」
背對眾人的五代火影,在聽見卡卡西的話語後,不禁輕顫了下身體。
心思細膩的靜音從旁發覺綱手的不對勁,連忙出聲詢問。「綱手大人……?」不過綱手卻沒回應靜音,顧自朝卡卡西與大和等人發言。「你說的對……是應該高興啊!!」
她一改先前惆悵的態度,反變成愉快與興奮的語調。
「尤其是鳴人!曉組織的滅亡對他再也構不成威脅了啊!實在是太好了!!」綱手咧開艷唇大笑起來,暗部們亦感深深喜悅。
但靜音、卡卡西及大和三人僅止於微笑,稍嫌少些真正的愉悅之感。
或許是看出了站立著的五代火影,她的快樂並沒有從心裡真正湧現出來吧。
「你們都做的很好,獎勵絕對不會少給你們的。」綱手朝眾暗部及上忍們豎起大拇指極力稱讚不止。「還有卡卡西,麻煩你去發個告示,通知木葉資訊傳播所這個情報。」
微抖音的命令聲,彷彿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似的。
「明天早上,我要讓全部的人民都知道這天大的好消息───!」
卡卡西聞言後點頭朝火影示意。「是。火影大人。」
他隨即與大和帶著全部的暗部及上忍們一同步出辦公室,有幾聲快樂的笑語從人群中傳出,一聲聲接連不斷地傳至綱手的耳中。
歡笑愉悅的聲音像慢性病毒,深深浸入耳膜細胞刺痛著。
靜音見門喀聲關上後,再度叫著綱手。「……綱手大人……妳還好吧?」
「……我很好。再好不過了。」像是催眠自己一樣訴說著情緒。
「我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綱手艷紅的指甲用力插入掌間,抑制最後一道傾瀉哀愁的防線。「只是有點不甘心。覺得沒辦法讓那個討人厭的好色傢伙,醒來看看現在的情況,有點可惜罷了。」
是的,真的很不甘心。
為什麼───
為什麼來的這麼遲呢───?
綱手對向一片橙紅如絲綢般美麗的晚霞,緩緩的落下滴滴不甘的淚珠。
凝結的淚水代表著她對他似磐石的思念,不斷地流連徘徊於心頭不離。
「看來人總是會做一些後悔的事啊,不管自己有意或是無意……」
在稍稍背對著靜音的角度,阻擋住綱手屯積好一段時日的悲傷與哀愁。
要是我制止你去收集情報就好了。
我明明就有能力可以這麼做的……
她閉上美目、不去擦拭臉頰旁留下的無數條淚痕。「……靜音,妳去忙妳的吧。」
靜音聽見綱手異於常態的平靜語氣,馬上明瞭此刻最需要給綱手就是安靜。
「是的,綱手大人。」朝前方始終背向自己的美麗上司,一鞠躬便離開辦公室。
確定下屬已經離開辦公室數呎,綱手才轉回身子,無力地朝辦公椅一坐,眼淚以不變的頻率持續流著,每滴都暈開在她的綠色衣衫。
我倆注定只能於夢境中再度重逢相遇,注定讓我無法傾訴對你的感情。
真的……很後悔……
但是她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瞳孔頃刻放大。
麗唇如晚風輕吹過絲簾,不禁展露笑顏。
「不過,你會來帶我走。我知道的。」
在生命終結的那刻,我會再見到你的陽光燦笑。
一如往常你對我顯露的那樣,令人著迷嚮往。
───我等你。
自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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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彷若凝結成寒冰厚霧,層層包裹住整個寬敞空間。
緋色麗人摒棄自己能夠呼吸的權利,眼神呆滯地直射入對方心頭的最深處。
“……已經無所適從了。不是嗎?”
此刻不若遇見鳴人那時的驚喜,反倒是無助和鬱悶從心頭狂湧而出。
春野櫻用力握緊掌中的鐵箱,不讓它因掌心不斷流出的汗水而滑落於地。
「小櫻,這就是草藥吧?謝謝妳啊。」裕信露出親切無害的笑容,伸起手取走心愛女兒手上拿著的鐵箱。對她目光兩三秒的呆愣似若無睹、直直等待櫻瞥過頭的回應。
櫻頃刻回過神朝裕信微笑。「不客氣啦,爸爸!」不再抬起頭直視房內的傷患,蹲下身子打開鐵箱。「看一下,有沒有什麼漏掉的東西?上層有繃帶、止血鬆緊帶……」
半坐起身的年輕男子茫然地回過頭,失去開口的力氣,躺回純白潔淨的棉被裡。
而離佐助沒多遠的裕信和櫻,一樣沒去理會他、甚至連介紹彼此的機會都直接省略。
“這樣也好……”就當自己只是個不相識的人吧,儘管有所悵然若失。
「───還有用罌粟製成的麻醉藥、止血藥粉那些在下層。爸爸……?」櫻突然發覺裕信嘴角上揚不止,忍不住好奇問道。「沒什麼…沒事沒事!要用的東西都有齊全。」
嘻嘻…不知這小鬼內心作何感想喔……如果他真是那個宇智波的話。「那麼小櫻,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櫻同裕信站立起身,豎起食指露出神祕的笑意。「有啊!是有關媽媽的喔…」裕信聞言趕緊放下鐵箱,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詢問。「怎…怎麼了嗎?小緋她怎麼啦?」
該不會是又───
「總之爸爸,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唉唉……其實問題也不怎麼大啦~你知道的,媽媽她可是吃軟不吃硬的呀!」櫻強忍住快要傾瀉而出的開懷大笑,努力平心靜氣地「勸告」自己父親。
裕信急忙穿上黑色長擺風衣、扣緊排釦及拉高外套衣領。「……爸爸你?」櫻睜大美目望向他一連串的快速動作,此刻他已準備邁出腳步、穿起鞋子。「要去哪裡?」
他好似覺得奇怪而好笑,尷尬的笑容讓櫻不得不徬徨、試著不去把他的回答和自己心中所想的連在一起。「妳問這話也真奇怪,我當然是要趕緊回家安撫妳媽啊,要不然後果……」
“喔喔,後果連想都不敢想啊。除了晚上得睡書房外,還得外加不煮三餐──這些都算了,重要的是會好幾個禮拜對自己視若無睹、不講任何一句話啊!”裕信痛苦地想。
聽見裕信理所當然的回覆,櫻直覺地發覺自己的立場。「那我……我呢?」不就是要留下來看著這些病患?「我馬上就會回來啦,還是妳想要幫忙換藥、留在這過夜?」
櫻於心中鬆口氣、深深感謝鳴人是選擇今天上午回來的。「恐怕不行,明天我一大早就要去火影辦公室呢。」她漂亮的眉毛輕輕皺起,表示遺憾。「而且我是要跟『鳴人』一起去。」
她對那躺下的身軀、在聽見「鳴人」時突然移動的表現,感到十分滿意。「鳴人?妳同班的那個金髮男孩子啊?去蛤蟆山那修練回來了?」裕信不禁驚訝著鳴人完成修鍊的迅速。
「是啊!所以爸爸你就早去早回吧。媽媽還在等你,我也想趕快回去吃晚餐。」櫻朝裕信擺一擺手,就逕自關上房門。「那就這樣囉!要快點啦!」
「……難道我認錯人了…?不可能的。」裕信從嘴裡冒出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
衣服上有家徽…那個傷患的確就是宇智波佐助沒錯,那為什麼小櫻她……
似乎完全沒有絲毫反應或影響……?
啊啊──算啦!算啦!趕快回去才是要緊的事啦!!
和老闆娘京子說等會再回來後、使盡力氣跑出旅社回家去。
“小櫻自己能夠解決彼此間的尷尬氣氛的。”他對自己的女兒具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櫻心裡明白父親是相信她的,能夠解決任何難題。
不過她反倒沒辦法對自我本身去擁有信任。
帶著燦爛笑顏關緊房門後,沉默地看著門板好幾秒,她更加瞭解沒有勇氣的難處。
搓揉雖然細緻卻擁有層層薄繭的手掌,讓前幾分鐘不斷冒出的冷汗不再滯留於掌心中。
幾乎是和櫻鼓起勇氣回頭看同時間,佐助坐起身乾咳不停,他的嘴角甚至流下殷紅鮮血、那種紅艷與櫻的衣裝顏色無異。「……嗚……」椎心痛苦令他的俊顏更為蒼白似雪。
櫻走沒幾大步來到佐助面前,低身跪坐與他平視,兩手掌合十往他心臟一擺,淡綠色的查克拉溫暖地流動於每分每吋的傷痛處。「…………」他感受到那溫度,緩緩半睜開黑眸。
緋髮女子沒有分心察覺到他的睜眼,把運用查克拉的一隻手放下伸至後頭、拿出放於白色後腰包的手帕。她拿著潔白手帕,以最為溫柔的力道,慢慢拭去佐助嘴角流下的鮮血。
像是擦拭著天下最珍貴的寶物般,不忍其受到任何用力的摧殘。
溫柔的力道與不時從手帕傳出的櫻花氣息,都一再對佐助做出確認的信息。
───確定這個正在治癒自己的,就是往日的夥伴,春野櫻。
閉起眼眸感覺,有什麼溫暖的東西環繞心頭不去……
這是櫻和佐助此時此刻,無力擺脫的相同感受。
TO BE CONTINUED
*Afterword: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各位寶貝們。
其實某星本來是想寫一篇正式的道歉啟示的,
後來想想與其花時間寫那、倒不如趕緊放新文比較實在!
各位說對吧?真的是希望大家可以繼續支持我!
即使是我失蹤了好一段時間之後……謝謝!!
還有大概明、後天就會擺指定文的相關事項囉,別忘來看!
也感謝有常來台子留言、關心某星的麻吉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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