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 - 新加坡之行 Wesley Tang, 二十三歲時無緣無故的以駐外木材採購員的身份到了巴西. 兩年半後即二零零六年八月重回故土. 期間經過, 斷斷續續的記錄在這個虛擬空間中. 不為嘩眾取寵、不為自我辯解; 也許的確是為了什麼, 但真正為了什麼我徹頭徹尾弄不清楚. 在故鄉M市工作三年,新聞台亦幾近荒廢.後被公司派往南洋小國S市(新加坡).至此已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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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迴VILHENA

27/5/2005, 00:20, Vilhena

從CUIABA乘了11個小時的長途巴士, 於晚上10時半到達V市巴士總站. 找了的士, 到了HOTEL COLORADO, 值夜班的小黑老頭為我安排了房間. 澡也沒洗, 即先到隔壁的HOTEL MIRAGE上一小時網, 找更多有關利物浦捧歐洲聯賽冠軍杯的消息.

後來向小黑老頭打聽, 原來CARLOS、DIEGO、MARCIO跟花王都離開了旅館,連那個值早班的友善的高壯個子都辭職了. 我離開了V市只7個多月, 想不到已人事全非. 這卻使我非常振奮, 也代已離開了旅館的朋友高興欣慰. You cannot stay at one place forever, man. 不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方、處境如何, 或許生活會更差, 但一切都已徹頭徹尾的值回票價. 誰願意留在什麼地方原地踏步誰固步自封誰是傻瓜.

小黑老頭為我安排了第10號房間. 房租一樣, 但卻是個雙人房間; 有張帶2個枕頭的雙人床, 廳間跟洗手間都比以往住過的大. 房間位處旅館之側, 不能像大半年前那樣能聽到清晰的卡車路過聲、小黑老頭在深夜3時的洗地聲、經過旅館前那些路客的私語聲. 能射到房間的街邊路燈帶黃帶紅帶橙的光線在這房間也顯得軟弱無力, 也看不到旅館對面的油站. 房間電話是鍵盤附在把手的那種, 從外表看怎麼都不像一個電話, 或者說是沒有一點像電話的感覺、比一般普通電話更不合人性. 我並未聽過此電話的響聲, 但想必相當刺耳. 可以想像從此電話送到耳邊的消息能帶幸運成份的機會絕無僅有.

在這間有著跟以往不同的房間、洗手間、床、電話、椅子、冰箱, 坐在跟以前一樣的桌子旁、側邊放著一樣的煙灰缸、喝著跟以前一樣的SKOL啤酒, 被以前一樣的白色燈光照著、聽著「不可一世」、「排行榜」、「外婆」、「擱淺」, 被塵封了7個多月的感覺以緩慢速度向身體各細胞漸漸擴散. 過了好一會我才將自己重重的放在雙人床上, 放鬆身子, 目光再次盯著那個旋轉不停的吊扇…

想起在此酒店的第一晚. 由PAULINHO駕著FIAT小車送我來的時候. 在下午三時左右, 由CARLOS安排住的5號房間. 令人窒息的空氣, 初到巴西內陸的我, 從窗外看對面的油站. 「這裡就是VILHENA!」當時心想.

當時的我那裡會想到:

這時的我, 大半年後的我, 說著較好一點葡語的我, 更能應付巴西生活的我, 帶著一小瓶威它忌的我, 花了不少無謂錢, 冒著延誤工作之險, 重臨這裡. 只為尋回在大半年前在這裡的生活感覺.

我不知道明天會怎樣、到18個小時車程外的COLZINA後會怎樣、回P市後會怎樣、辭職後會怎樣……..我只知道這一刻, 我縱未找回百分百的VILHENA生活感覺, 我卻非常滿足.

現在感覺的比能付諸文字寫出來的要複雜大概五千八百四十四點九倍. 誰也無可奈何, 萬般滋味在心頭.

I try so hard
And got so far
But 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I have too far
To lose it all
But in the end
It doesn’t even matter.

翌日在街上碰到WILLIAMS. 跟他閒聊了一小時.

翌晚重回那間在油站旁的餐館. ALCEU不在. 一夕無話.

在V市的兩夜一日半, 都無法聯絡上M.

若有所失.

以缺憾成就完美. 以失落補償喜悅. 我二十三歲時去過V市. 二十四歲時又去了一次. 謹此為記.

(下回預告: 乘車到COLNIZA的超過三十小時的穿越亞馬遜森林的旅程非常艱辛, COLNIZA很熱、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