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藍的嗎？
湯米藍 著
15
「要吃飽喔！等一下要站四個小時耶！」曉芙關心地說。
「嗯。」我舀起了一匙炒飯往嘴裡送。
上午第四堂課一下課，我就看到曉芙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等我。
她拉著我一起去吃中飯，想讓我好過一點。
因為，等一下……我就要去當加油工了！
吃完中飯，我們兩個人在校園的一隅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我就輕裝上陣上班去了！
到了加油站，我看了看手錶，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小時；不過，第一天上班嘛！早一點到總是不會錯的。
今天魏啟宗沒有上班，我直接上到二樓，找經理報到。
結果，經理也不在。
只有一位小姐在上班。
「您好！我是新來的……加油工！」我猶豫了一下，才說出口。
「喔……你好！我是會計，我姓林。」那位小姐也頓了一下。
「真好！我也姓林，我們是同宗喔！」呵！我竟然也會攀親帶故了！
「幸會！幸會！……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呢？」林會計站了起來。
「沒有啦！我是第一天來打工，不知道該怎麼報到啦！上班啦！所以……所以我就上樓來，想找經理。」我率直地說。
「嗯……這種事情不用找我們經理，你到樓下的辦公室找值班的領班就行了。他會帶著你辦理一切的手續，還會告訴你所有的規矩。」她用手一指樓下。
「喔……好的……抱歉喔！打擾你了！」我帶著歉意地說。
「沒有關係。」說完她又坐了下來，視線重又盯著桌上的帳冊。
「還有一件事……」我問。
「什麼事？」她又抬起了頭。
「那位女的經理姓什麼呀？我只知道她是經理，不知道她的姓；老是經理…經理地叫，覺得亂不好意思的！」我說，臉上帶著微笑。
「喔！你來面試還跟我們經理談喔！我們一般只要樓下的值班人員談過就可以呀！」她有點意外地說。
「沒啦！我原本是來應徵行銷企劃的啦！結果沒有缺，只好先當加油工。」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原來喔……」她若有所思地說。
「麻煩……可以告訴我……經理姓什麼嗎？」我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喔……對不起！她姓張。」她回魂地說。
「謝謝……謝謝你！」我轉身下樓。
「喔！對了！……以後還要請你多照顧、多幫忙喔！」我突然想到，轉身說。
「喔……好……別客氣。」她才一說完，臉又低了下去。
下到樓下，我推門進入辦公室。
辦公室裡，有三個人在裡面忙著。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我叫林振東，請多指教！」我想起在日劇裡的情節，也就依樣說了出來，而且鞠了個躬！反正，理多人不怪嘛！
「………」他們三個人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措給嚇住了。
「領班！……有人來報到！」其中一個人往辦公室的深處大喊。
「好……等一下！」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沒一會兒，從裡面走出一個人，年紀看起來不像是太大的樣子；不過，應該也有個二十六、七歲吧？我想。
「你就是林振東嗎？」他親切地微笑。果然是幹服務業的，他的態度讓人感覺很舒服。
「是的，你可以叫我東東！」我有禮貌地回道。
「好……你今天才剛報到，所以只能當見習生，我們加油站的規定是要見習滿三次才能上線加油；所以，這三次是沒有薪水的。」他跟我解釋道。
「喔……是喔……」我剛一聽有點不悅，但又覺得是應該的。本來嘛！我就是不會加油的呀！沒學會……就不能拿薪水呀！我自我解釋。
「來，我拿工作服給你。換上它。」他從背後櫃子的下方拿出一套衣服給我。
「……請問，到哪裡換呀？」我問。總不能叫我當場寬衣解帶吧？
「喔……哈…哈…來…到後面的更衣室去換，裡面有一個更衣櫃上已經貼上你的名字了。」他笑著說，其他三個人也低聲地笑著。
我到了後面的更衣室。
果然，我看到了貼著自己名字的更衣櫃。不過，那張寫著我名字的貼紙是貼在許多張貼紙的上面，看來……這裡的流動率還挺大的！
加油站的工作服是藍白相間的上衣、深藍的褲子、深藍的鴨舌帽。
我穿戴好了，往更衣室裡的大鏡子一看。
赫然發現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一個即將具備生產力的自己！
「林振東！加油！」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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