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去世時,我第一次見到奶奶紅了眼框;今天,是我上台北的日子,奶奶的眼眶…又紅了…
昨晚因為整理行李的關係,拖到接近兩點才睡,這時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打開了手機,傳了封簡訊給tulipwen;一早起來,吃了早餐,便騎著腳踏車去理頭髮,從出生起,在這家理髮店理了18個年頭,一路上的綠樹看來也倍覺依依;中午出去拿NB,恰好遇到了tulipwen,在家門口聊了好一段時間,打了勾勾,約定事情,順便提醒彼此別忘記帶東西,好朋友的可貴也許就在此吧-真誠不變!
再次清點了所有東西,再一次環顧每一個房間;臨行上車,藉口喝水又跑進家門,再和奶奶說一次再見,看見奶奶的眼眶紅了,我著實怔了一下;坐上車子,終於再也忍耐不住,視野漸漸模糊起來,索性閉上眼睛,把盈眶的淚水強壓回心裡深處;再次張開眼睛,望著高速公路上的隔音板一片片在我眼前凌過,彷彿童年的一幕幕景象,又再次重演: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把牛奶打翻在奶奶膝蓋上,她告訴我別說話,就是害怕我被責罵、國小有一次考差了數學,是爺爺擋在我的身前,替我擋掉了部份責罵;一念至此,似乎不需要怎麼刻意的匠心雕琢,一篇文章,就這麼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耳邊的歌曲正唱著「當朋友反而輕鬆,有時候孤獨可以寂寞,也可以是自由,能夠安慰自己的人比較容易快樂…」,當朋友好還是戀人好,總是沒有人能夠清楚的下定論,「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以前老是覺得別人對自己好,只是因為我是他們的孫子、兒子、哥哥,親情不過是架構在血緣上的一種人類複雜情感中的一環;只有在失去時才知道緬懷,在分開時才知道珍惜;在紅著的眼眶裡,我漸漸知道親情為何物,它不是單純血緣的延續,牽絆彼此的不是那麼單純的東西,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是思想、是觀念、是情感的延續,在這裡,我看見了人們身為萬物之靈的驕傲,不在於炸山以開路的傲氣、平地起高樓的霸氣或是功成萬骨枯的戾氣而在於視他人如己身的情感!
坐在飯店書桌前,試著用文字宣洩自己的情感和感動,我還年輕,但此刻的我卻不須強說愁,離別的哀戚與不捨,交雜著北行的新鮮與感動,我想攀升的不僅是幾何的位置,還有著心靈的目標;打個勾,約定的不只是友情的延續,還有著對未來的傲氣與自信;對屏東要說的不是代表絕望的Farewell,而是充滿希望的Good bye!落葉總要歸根,遊子總需歸鄉,2004年9月3日,對自己許願攀升,落腳台中,一個過渡,整理思緒,讓情感-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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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上次的「最後的一篇-在屏東」,這篇文章沒有經過太多的構思,往往意之所至,言即立至,也許寫起來,常常需要整理思緒,但這也是因為想寫的東西太多了;心情已經平復下來,但感觸仍在,以文字無法傳達的,就讓它靜靜沉睡在我的印象裡,成為我一輩子的回憶吧!
收到了兩封簡訊,謝謝tulipwen願意跟一個輕狂年少的小蔡子立這種約定,勾勾手,記住約定,也許路會走的更明確果敢也說不一定;明天即將抵達台北,Calia…我也很想早些見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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