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一齣戲卷一02：踏浪
那曲Girls Just Want To Have Fun是很輕快，妳聽這曲子來找我對酌就對了，我就如你的意！咱們快到望海巷了，等會先去吃個切仔麵，切個小菜順便外帶點滷味，等會咱們打酒去海邊看海！女酒鬼，要打多少啤酒才夠呢？一手還是兩手？
唉唷，你這個紅樓酒鬼，怎麼叫人家女酒鬼？還叫那麼順口！這樣吧，咱們有一下午可以在海邊清談，就一人一手吧，喝不完全交給你這個在海邊收割的小農夫收拾，如何？
我微笑道：那還要買兩包冰塊才行，不然啤酒退冰就不可口了！
她：你倒是想得周到，果然是行家！等會把冰塊及啤酒都放進我背包裡，小農夫酒鬼負責背！姑娘負責提滷味！
我：這個當然，我媽媽說過，真正的男子漢都懂得憐香惜玉的！
她大笑問：你那個海量媽真的這樣說過？這麼有智慧呀！
我微笑：當然說過呀，我媽上菜市場，她都叫我要陪她去的，負責幫她提菜，尤其是她要下廚宴客前，或是過年前，她要買好多好多的菜呢！還有她去廟裡拜拜祈福，我也一定跟去，我怕她提太重的東西，雖然她力氣很大！
她甜笑道：看來，你這個酒鬼媽從小對你的教育不錯，居然訓練你憐香惜玉！而且，從疼媽媽開始作起！
我大笑：這叫做寓教於樂，妳懂不懂？我爺爺叫我們回家收割，不是也是那樣嗎？我們收割完還一群子小孩子集體到海邊揀海螺當點心呢！揀一堆回家統統交給奶奶，奶奶就把海螺蒸煮好，在曬穀場一人發一根針，我們小朋友們坐著圍成一圈，等奶奶把海螺端上來，大家就開始挖螺肉！當然，那也是有冰啤酒相佐的！
她驚訝道：這麼有趣呀，你的童年無比精彩，又有酒喝！還有好山好水的！對了，你說你在1985年年初常到這裡來，是怎麼回事呀？可以說來聽聽嗎？
我嘆道：這個要說很久耶，其實妳第一次來找我，就要我帶妳到這望海巷望憂谷來，挺觸景傷情的！這樣吧，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到這地方來了，我就說給妳聽，不然妳又要笑話我吝嗇！而且我們得走一段小山坡的路才看得到海，就慢慢說給妳聽！其實我高一上學期期末前，兩年前年初時，我常陪一個北一女的小姑娘，還有她爺爺奶奶到這地方來打橋牌，剛剛咱們坐公車還路過她家呢！那個小姑娘叫小茉莉，名字跟妳也有點像，她叫茉寧，妳叫莉婷，茉莉二字被妳們一前一後地包了，妳們倆都是茉莉姑娘！
她問：等等，你高一時，兩年前？可是你現在不是高二升高三嗎？跟我一樣！你的高二為何是兩年不是一年？你引發我聽故事的慾望，你就當作陪我到望海巷來忘憂的，要慷慨點，紅樓酒鬼！
我微笑：好！不吝嗇！我就陪走妳走這段望海的小山坡說給妳聽！妳看現在是盛夏，這小山坡還開滿小山花呢！
她聽完簡略高一那一年的往事，嘆道：原來紅樓酒鬼還有這一段往事！難怪你兩年沒到這地方來，若不是我要你帶我來，你大概不會想要重回這地方，對不？不過呢，現在是八月盛夏，你就當作我帶你來這地方忘憂忘憂，把往事曬一曬！幸好我有戴太陽眼鏡，陽光還挺刺眼，邊散步還有點熱，但是風景真是奇佳！等會我想把涼鞋脫掉，去泡泡冰涼的海水，踏踏浪！
我望著她笑道：想泡海水了呀！把啤酒拿兩罐出來，一人一罐，邊喝邊我邊唱歌給妳聽，沒喝酒我是不唱的！而且現在太陽那麼大，沒多少遊客，喝冰啤酒唱個老兒歌，剛剛好！
她甜甜問：喝酒就唱歌嗎？那好，馬上辦！來，敲罐！第一曲望海之歌！
沈雁 踏浪 1979
https://youtu.be/VfHdTvUGE0A
啦 啦 啦 啦
小小的一片雲呀 慢慢的走過來
請你們歇歇腳呀 暫時停下來
山上的山花兒開呀 我才到山上來
原來麼你也是上山 看那山花開
啦 啦 啦 啦
小小的一陣風呀 慢慢的走過來
請你們歇歇腳呀 暫時停下來
海上的浪花兒開呀 我才到海邊來
原來麼你也愛浪花 才到海邊來
啦 啦 啦 啦
她聽完甜笑：酒鬼你把剛剛路過的風景唱出來了，行呀，你！那我等會到山崖下踏浪去，不然你就白唱了！在這山坡上望海，看到崖下倒是可以玩一玩海，可是有點陡！這樣吧，背包我背，等會你背我走下去，咱們就海上的大石頭，坐在不會被太陽曬到的地方，吃滷味對酌！
我驚訝問：什麼？要我背妳？
她問：你為何這麼驚訝，背我走到崖下海邊有何不對？你媽不是從小就教你要憐香惜玉呀？難道你酒鬼媽的教育失敗？
我嘆道：以前茉寧她也曾叫我背她下山過！那時與她爺爺奶奶打完橋牌後，她也是看海說要下去讓腳丫子泡泡海水，然後我就偷偷背她走下去了！她爺爺奶奶沒看到！
她甜笑：那你就當作重溫茉莉舊夢，行不？等會到海邊我就請你喝酒，可以好好坐在大石頭看海清談了！不過，你要背好我，不然你就沒酒喝了！這坡度真的挺陡的，你可要背好我！不要壞了你憐香惜玉的金字招牌！
我大笑說：妳怎麼說得那麼有趣？妳很緊張嗎？妳沒聽過老馬識途嗎？這樣吧，我邊背妳走下去，邊唱一首兒歌給妳聽，那樣妳就不會緊張了！妳若沒聽過，我就教妳唱！既然妳叫我重溫茉莉舊夢，就一次重溫個夠，我以前也唱給小茉莉聽過！
附註：33年前往海邊的山路是石路，且沒有欄杆。
沈雁 一串心 1981
https://youtu.be/M7T7oIGW6Do
天上星星數不清 個個都是我的夢
縱然有幾陣雲飄過 遮不住閃亮亮的心
心串串 心蹦蹦 臉兒紅 都是為了你
是你到我的夢裡來 還是要我走出夢中
池裡浮萍數不清 片片都是我的夢
縱然有幾陣風吹過 拂不去濃又蜜的情
心串串 心蹦蹦 臉兒紅 都是為了你
盼你的心和我連成一串 一生一世不分離
唱完，我背著她問：我這樣有沒有很慷慨？以後不許再說我吝嗇了喔！
她開心道：好，成交！以後我若再說你吝嗇，我就是小狗！
我笑道：不許妳胡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妳是小狗好像也沒錯，妳小我兩歲，我屬猴妳屬狗，妳一輩子都是小狗，那樣妳豈不是隨時都可以說我吝嗇，不依！
她開心說：噫，沒變笨呀？那以後你唱歌給我聽時，我都會說你好慷慨，吝嗇那二字永遠與你無緣！
我：那說好了喔，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沒有酒喝就沒有酒歌的喔！
酒愁 2020.06.14 酉時筆
附註：望憂谷附近新的八斗子火車站
這座海邊的無人小車站，抹殺不少相機記憶體。也因為是無人的靠海小車站，所以常被拿來與台東的多良車站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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