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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飆車曾飆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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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報╱德芳】
2011.02.20 03:42 am
幾個已過知天命年歲的同學，開起同學會來，總是好漢猛提當年勇。阿茂猛吐嘈阿慶當年河壩上放牛的模樣。青少年別的沒有，情緒一來，鞭策老牛比誰都兇狠，連「國罵」都用上了。

騎牛要憑真本事。尤其公牛發情時，追起母牛來，用橫衝直撞來形容太溫婉，說是拚命三郎、天搖地動也不為過。阿慶就曾被家中飼養的公牛惡狠狠摔個四腳朝天，皮肉上的疼痛不說，那狼狽樣可說無語問蒼天。

牛抓狂會整人，相對的，人發起火來也會飆牛出氣。如何飆法呢？雙腿夾緊牛腹，一手拉繩，一手揮鞭，空曠河堤成了另一個競技場。比飆車下場好一點的是不擔心會撞傷他人，了不起自己摔下牛背，床上躺個三五天。

牛有一種牛蝨，阿慶有一陣子飆牛飆得兇悍，大腿內側被牛蝨齧咬感染了皮膚病。這病來勢洶洶，奇癢無比，抓得他鮮血淋漓，一層皮都要掀起。幸虧他母親懂得一些藥草常識，野地裡採回的青草搗碎後用布裹起，不消一星期也就消炎痊癒。
同學會，回首話當年，爬樹偷採芭樂算什麼，曾經飆牛才是真英雄。這檔子事，現在打電動的小子肯定會說：「哇！好新鮮！我也好想玩！」

2011/02/20 聯合報繽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