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聖誕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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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跟你約定好的,
所以,
我一定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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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九十四年 十二月 台灣 台中
『雪、雪!?』
『怎麼會下雪呢?!』
沒錯,這是雪,
是真實的雪。
『本記者現在位在台中的都會公園,因不明原因而開始下雪,原因還在調查中……』
「翔…你在我旁邊對吧?真的實現了、我的願望真的實現了…」一名少女站在池塘前,伸出雙手,讓冰冷卻潔白的雪落在雙手。
冰冰涼涼的感覺由手傳出,少女的臉卻落下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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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九十三年 十二月 日本 北海道
「哇--好漂亮的雪!」
淡紫色薰依草田,被潔白無淨的雪覆蓋著,
大地,則轉化成一片雪白。
一名少女蹲在草地上,黑亮的秀髮垂到地面上,
黑色的雙瞳眨呀眨的,似乎在尋找著有趣的事物。
「你也喜歡雪嗎?」男性的嗓子響起,少女拉回思緒,看向男子,想想了想,說:「喜歡!」
「我也很喜歡。」男子走向少女,並蹲了下來。「我叫谷夜 翔,你呢?」
「蕭宜柔。」少女笑了笑,視線又轉回那片白忙忙的大地。
「你是台灣人吧?許多遊客都喜歡來這,因為冬天的北海道,很美。」
「是啊,你--是日本人還是台灣人呢?」
「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台灣人,那我該算日本人還是台灣人?」
「好深奧哦…這種問題不要丟給我想,動腦對我來說很累。」宜柔認真的回答著,只見翔笑了。
「跟我交往吧!」翔忽然提出這個意見。
「為什麼?」咦…?跟他交往?為啥…
「因為你很有趣,我很喜歡你。」
「降哦…那隨便你好了。」宜柔沒頭沒腦的回答一句。
「嗯,那我們就正式交往吧!」
*** *** *** ***
接下來的幾天,翔天天帶著宜柔吃喝玩樂。
直到宜柔該回去的那天……
機場
「你-確定不留下?」翔看著宜柔。
「你希望我留下嗎?」這次,換她問他了。
「當然希望,可是,你說過,你必須回去,不是嗎?」
「是啊-即使我很懷念這裡得雪。」
『搭乘到台灣的旅客請注意,飛往台灣的飛機已經到了,請到一樓登機室登機…』
「我……該走了。」她轉身,拖著行李走向電扶梯。
翔看著宜柔的身影,思緒了一會,大喊著:「宜柔,等我!明年的這個時候,不管在哪裡,我會陪你一起看雪!」
宜柔笑了,也哭了。她也相信,翔會實踐諾言。
*** *** *** ***
回到台灣後,宜柔用電子郵件和電話和翔聯絡著。
但他們兩人卻沒有提起機場的約定。
民國九十四年 九月 台灣 台中
『蕭小姐,有您的快遞,請簽收。』
「好的。」
×××
「是誰會寄郵件給我…」宜柔拆著包裹,尚未注意到上面寫得是日本的地址。
包裹拆開,是個戒指和一片DVD。
宜柔將DVD放進放映機,慢慢的,翔的身影出現了。
「宜柔,在一個月就是你的生日,雖然這片光碟會早幾天給你,但我還是先說生日快樂。戒指盒裡面的是情人對戒的男性戒指,等我去台灣的時候,我會幫你戴上女性的戒指,而你,也要替我戴上那枚男性的戒指。就這樣了,再見。」
影片放完,宜柔拿起戒指盒,打開來看,裡面是一只鑲著藍色鑽石的戒指。闔上蓋子,她小心翼翼的將戒指盒以及光碟收好。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她接起電話。
「我想想-這時候你應該收到了,對吧?」彼端響起的是翔的聲音。
「嗯…你說…戒指…是怎麼一回事?」
「等我去台灣你就知道了。」翔故意賣關子的說。
「吼…你都不跟我說。」
「等你見到我我就會跟你說了,先這樣了,我弟在叫我了,拜了。」
「拜…」
直到電話響起嘟嘟聲,宜柔才把電話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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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九十四年 十月 台灣 台中
在家的宜柔看著新聞,邊想著明天是她的生日,渴望著翔的到來。
『現在為您插撥一則新聞快報,今天晚上八點由日本啟程飛往台灣的飛機因引擎在中途中故障,而墜落到海面上,所有人員皆死亡,現在為您撥放死亡名單…』
「好可憐哦…」宜柔邊看著邊為那些意外事故的人感到悲哀。
「等等…日、日本!?」宜柔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盯著銀幕,但早已撥放完畢。
拿起電話撥向機場,宜柔祈禱著翔不要在那班飛機上!
『喂…這裡是XX航空您好,請問您要查詢什麼?』
「麻煩你,幫我查飛機事故的死亡名單。」
『好的,請問您要查詢的姓名是…?』
「谷夜 翔!!」宜柔盼著服務小姐給她的回覆是沒有。
『您好,根據您所說的姓名我們查到了,谷夜先生的確有搭上那班飛機,請問小姐…』
碰!宜柔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的…翔不可能的…
『喂!小姐請問您還在嗎?』
宜柔撿起摔落在地上的話筒,激動的大喊著:「你是騙我的!翔他沒有死!!」語畢,便把話筒掛回電話。
「對…沒錯…他是騙我的!一定是這樣!」宜柔發瘋似的吶喊著,之後把電視打開轉到新聞台。
只見新聞台放映出的死亡名單確實有翔的名字,她崩潰了……
*** *** *** ***
宜柔接到翔母親的電話,她沒有聽的很清楚,但她恍惚聽到伯母叫她不要傷心、不要難過,相信她可以找到更好的男生。
不吃不喝,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天,她明顯的瘦了一大圈。
翔的母親得知,便匆匆的來到台灣。
「宜柔,你別再這樣了!要是讓翔知道了他會難過的啊-」
「宜柔…唉…我不知道能幫上你什麼忙,不過這有一封翔想寄給你卻又不敢寄給你的信,你收下吧…」說完,翔的母親便離去了。
望著那封信件,宜柔把它打開了。
宜柔:
當你看到這封信,或許我已經死了,
但,我遲遲沒告訴過你,我得到的病,
那年遇到你,正是我剛得知病情的時候。
你知道嗎?當醫生宣告我只剩一年的時間可以存活,那是怎樣得心情?
就像犯人聽見法官宣告他死亡般殘酷。
母親要我去北海道好好的休息,
但我仍是無法提起精神。
但那時,我遇見了你,
在窗邊我看見你迷戀著那些薰依草,
你知道嗎?你散發出很強的生命力,
就在那時,我認定了你。
聽到你答應的那瞬間,我幾乎是高興的想跳起來。
和你度過的日子很愉快,
只是,你得回去台灣。
當我看見你離去的背影,我下定決心至少要陪你看完第二場雪。
只是,病魔一天天侵蝕著我,
醫生說了,我最多可以活到九月,
但想見你的慾望,戰勝了病魔。
我已經買下飛去台灣的機票了,
我會去找你,
跟你說我在電話裡要說的話,
跟你說嫁給我,
並且和你一起看雪,
不管在哪,
只希望看見你的笑容…
愛你的翔留
看完信,宜柔留下了淚。
淚珠低落在信封上,宜柔擦了擦眼淚,
「你說,你希望看見我的笑容對不對?」
「我不會在哭泣了,我會一直微笑著,你也會看著我吧?翔…」
*** *** *** ***
雪一直下著,宜柔看著眼前的雪。
「翔,你給我的諾言,你已經實現了。」擦拭掉臉上的淚珠,宜柔輕輕的笑了。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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