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中風景
安哲羅普洛斯
陌生人問:『你要去哪裡?』
烏拉回答:『下一個地點』
陌生人問:『下一個地點是哪裡?』
烏拉:『就是下一個地點』
12歲的烏拉,與5歲的亞歷山大,一對小姊弟,從希臘到德國,尋找未謀面的父親。
上路了,以各種方式:坐火車,沒票被趕下車;搭便車;更多的時候,是姊姊牽著弟弟的小手,在雨中、霧中,或者午夜的公路行走。
走著走著,下雪了,雪地裏一新娘自鬧哄哄的希臘式婚禮中奔出,一隻垂死的馬,在雪地裏倒下,亞歷山大嚶嚶地哭了。
姊姊烏拉在【霧中風景】中哭了兩次,被卡車司機侵犯時沒哭,長統襪褪至腳踝,雙手沾滿血跡,沒哭。與年輕的浪遊藝人在海邊跳舞,靜靜對望,而後奔至海灘哭了。牽著弟弟的手,在黑夜的公路裏,負氣離開。浪遊藝人追來,說不願如此分別,烏拉撇下弟弟,抱著男子,痛快地哭了。哭完了,再繼續牽起弟弟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凝定的風景
警察帶小姊弟回去盤問
下雪了
眾人爭相走告,全都走出去看雪
小姊弟趁隙離開
一走出警察局,所有的人,凝定,不動﹝很有塔可夫斯基的感覺﹞,只剩雪花簌簌飄落
另一幕則是小姊弟走出旅館
旅館前有兩個穿黃色雨衣,騎腳踏車的男子,凝定,不動
小姊弟來到浪遊藝人的身邊
看直昇機,緩緩自海面吊起,一隻巨大石膏手的模型,少了食指。
吉普賽
亞歷山大餓了,到一餐廳,以勞力換取食物。
收拾酒瓶的同時,進來了一個男人,兀自拉著提琴﹝拉的曲子正是霧中風景的主旋律﹞
亞歷山大停止收瓶子的動作,聽得發癡。
浪遊藝人的夥伴,在海邊排演、讀詩、拉手風琴
浪遊藝人有許多表演的戲服,劇團要解散,在海邊展示,準備賣掉。浪遊藝人將心愛的機車牽走,也準備賣掉。
浪遊藝人曾給弟弟一副底片
透過底片看出去,就像隔了一層霧
姊弟終於來到邊境,霧散,天明,一棵孤立的樹浮現。
『去哪裡』
『哪裡都行,只要離開這裡』
河岸邊的那場婚禮,是父親為女兒舉辦的婚禮。
只不過新郎在彼岸
新娘在此岸
隔了一條河,咫尺天涯,彼岸是阿爾巴尼亞,此岸是希臘。
溫帶如針尖般高聳的一排針葉林,素樸安靜的背景
兩岸的親友揮手,婚禮很安靜,包括新郎新娘,就只是靜靜對望
一陣槍響,河兩岸參加婚禮的人群散去
一會,新郎、新娘又獨自來到河邊,猶是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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