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
（李碧華著)
(皇冠文學出版有限公司 李碧華小說集 9 民國83年1月第一版十三刷 )
(ISBN 957-33-0797-9)
．Extag．
簡介：
北平，民國十八年，冬。小豆子，九歲。
小豆子的媽賣身為了養活小豆子，一次不意，被小豆子撞見，小豆子的媽看見小豆子殺人的眼光，千萬不捨的把小豆子帶到關師父的戲班子，托關師父教養，關師父看看清秀的小豆子，甚是喜歡，只是六爪兒怎的演戲，小豆子的媽只得狠心剁下多餘的爪子，剁掉了骨肉，也為小豆子劈開了一條生路，關師父立下關書，小豆子的媽畫下十字，小豆子的一生就這樣給定下來了。
在大師兄小石頭的照顧呵護下，小豆子與其他師兄們一起訓練，在眾師兄弟中，小豆子逐漸被塑造成花旦的角色，也是關師傅最所器重的旦角，尤其在『分行』後，關師傅因為小豆子長得俊，要小豆子學起蘭花手、蓮花步、雲手回眸、托腮凝思，大局就這麼抵定了。
一切的努力，逐漸有了成果，從茶館到插戲園的戲。前朝倪公公作壽，便請他們去上戲，演出『霸王別姬』。小豆子演虞姬，深得倪公公的賞賜，特別召見，只是倪公公的失態，讓小豆子被沾辱的感覺。
直到第二天清晨，關師傅才帶著徒兒們離開倪公公家，回家的半路上，在垃圾堆裡，小豆子看到一個被丟棄的女娃兒，小豆子雖然萬般不忍，還是被師傅給叫回去了。
過年時，大夥兒在胡同裡放鞭炮戲耍，只有小豆子豎起蓮花指在剪紙刻花。小石頭和小豆子出去玩，小石頭把錢花在吃香喝辣，小豆子把錢買手絹了，走過一古玩店，看到牆上掛著一把劍，小石頭喜歡極了，小豆子暗地下定決心買下來，要送給小石頭。歡樂的過年就在照相中，定格下來。
倏忽十年，民國二十八年，二十二歲的小石頭及十九歲的小豆子，已經出科，開始演草台班，一生一旦，闖出了小小名號，班主爺給予兩者名號：段小樓及程蝶衣，只是日本侵略中國的陰影已經蔓延開來。
正當蝶衣細數著與小樓演著霸王別姬的場數，沉醉在夫妻兩人的世界中，不意窯子裡的菊仙感念小樓在窯子裡救助菊仙的一番情義，毅然贖身投靠小樓，小樓更順理的娶菊仙為妻，破滅了蝶衣與小樓攜手一輩子的美夢，愛恨情仇填滿了蝶衣的心中。
此時，大財主袁四爺因看戲而迷上蝶衣，力邀蝶衣到家中作客，蝶衣看著小樓的離去，看著自己失去的，豁出去的接受袁四爺的邀請，到袁四爺家中作客，只是四爺蓄意沾辱蝶衣，蝶衣在灰心之餘，再度被四爺污辱，惟見心中嚮往許久，要給小樓的寶劍在四爺家中，以賣身之價換得該寶劍歸來，蝶衣抱著寶劍到小樓的婚禮，把寶劍送給小樓，當是小樓的結婚禮物，也決心斬斷與小樓的關係，自此以後，不再與小樓同台演戲。
只是，抗日戰爭初期，戰爭紛亂，常常停電，戲也演不下去，只得暫停演出，無事的蝶衣，卻沉迷在鴉片的昏香中，許多事情由小四跑堂服伺。
一九四三年，日本已經佔領北京，要求班主要蝶衣與小樓演出，演戲當而，日本關東軍青木大佐，半途進場，許多觀眾因而遭日軍拳腳相向，小樓一怒，拒絕演出，因而被日軍拘提，菊仙不得不要求蝶衣拯救小樓，蝶衣看著菊仙，雖然同情菊仙的遭遇，卻也恨菊仙搶走他的小樓，菊仙乃答應蝶衣，在小樓被釋放出來後離開小樓，以救小樓出來。
蝶衣忍辱負重地為青木大佐演出，終於討回小樓，只是小樓卻看不起為日本人賣藝的蝶衣，蝶衣此時如萬雷炸頂，一切的犧牲化為灰燼，更見菊仙失約帶走了小樓，蝶衣此刻雖生若死，一切的一切頓成泡影。
戲也不唱了，蝶衣墮落在靡靡的音樂與鴉片當中，肆意的撕毀華麗的戲袍，對著鏡子顧影自憐，看著身邊服伺的小四，又自戀，又他憐，譏笑小四永遠無法出頭。
蝶衣一日出遊，不意被正在賣西瓜的小樓瞧見，喊將過來，蝶衣依言前來，卻見菊仙懷孕，心中更是疼痛，懷孕正也是蝶衣一輩子也做不到的事，但蝶衣還是期望小樓能再演戲，只是小樓拒絕再演了。
事情傳到關師傅那裡，關師傅把兩人叫到跟前，訓了一頓，要他們兩人一個月內再把戲班組成。只是，關師傅再也等不到一個月，便已撒手西歸，兩人悔恨不已，兩人還是努力籌組戲班，做最後演出，戲演完了，關師傅的科班子也散了，兩人把所得分散給所有科班子。
此時，一九四五年，日軍也戰敗投降，而蝶衣回來與小樓在一起生活。
此時局勢很亂，如無政府狀態。一次演戲中，底下的觀眾鬧場，小樓與之理論，而打起架來，菊仙不顧身孕，毅然以身護小樓，不幸造成流產，蝶衣見菊仙流產，喜是報了仇，悲是傷了小樓心愛的人。就在這時，警察來了，卻是要抓曾經為日本賣藝的漢奸－－蝶衣。
小樓面對菊仙的流產，又愁蝶衣的被抓，決定要救蝶衣，本來菊仙百般阻撓，最後還是打算救回蝶衣，以扯平前恩，只是，蝶衣本來就沒事兒，好端端的又回到小樓身邊，這讓菊仙失望了。
局勢卻動盪不安，幣值一日三跌，剛剛光復，便又國共戰爭，隨即就被解放了。
一九三九年，解放後，戲再度上演，北京再度繁榮起來，市面上卻是到處都有鎮壓反革命的運動，袁四爺也被抓去當眾被批判，蝶衣看著他的第一個”男人”，更驚訝的是批判的人竟是蝶衣認為不能出頭的小四。
蝶衣因演戲重新受到肯定，痛苦地狠心戒掉毒癮，小樓雖十分不忍，但還是狠狠的任蝶衣接受毒癮發作的煎熬，蝶衣終於熬過來而戒掉毒癮，重新得到小樓的眷愛，短暫快樂的日子似乎過得特別快。
一九五五年，革命持續發生，為打倒舊封建制度，小四借機沒收蝶衣的行頭，戲子地位一再下滑，戲院換成放電影，就在此時傳來無產階級的文化大革命，戲變成宣傳的樣板戲。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的運動終於如猛火般，四處燎原，蝶衣與小樓被畫成牛鬼蛇神，被紅衛兵推出去遊街示眾，更可憐，與菊仙三人因為那把劍，三人被抓去當眾批判，互揭瘡疤，互相鬥爭，愛恨交錯，被莫虛有的逼迫出來蝶衣一生的愛恨終於吐露出來，讓小樓驚訝不已，小樓卻要與菊仙畫清界線，要與菊仙離婚，這又讓菊仙感到訝異，那是一場驚鬼神的文化大革命運動，蝶衣後悔得要自殺，卻也無力以自殘，菊仙選擇上吊自殺。
最後，這班牛鬼蛇神被裝入車中，分散四處，下鄉勞改去了。
『沙場壯士輕生死，年年征戰幾人回。』
六十幾歲的小樓，自在地搭著香港的電車，窗外的大看版上寫著依稀認識的程蝶衣三個大字，尋尋覓覓，找到蝶衣的落腳處，師兄弟二人再演一場霸王別姬，彷彿又回到過去，只是歲月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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