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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11 12:42:00| 人氣2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小王子的火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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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入冬認識了小王子,他改變我的人生。


聖修伯里在飛機失事時遇到他,我是在忙碌工作精神耗弱時遇到他,我想我們都很幸運,因為有人想也沒這個機會。


我想聖修伯里當初失蹤是被他帶走了,童心未泯的聖修伯里放棄在法國等待著的野玫瑰飛到星星上去,也成了會笑的星星之一,在天空中閃爍。這回他真的飛了,不是只在飛機上看人的腦袋。


而他的野玫瑰,以熾熱的愛情寫下了一本書,並且持續等待,那本書後來被很多人閱讀購買,嚮往他們之間的愛情。而我,我在很多很多年後遇見了小王子本人,並且一眼就認出他,令人不可置信。


我和聖修伯里一樣有八天的時間和他相處,每回我提到我喜歡陪著他或問他喜不喜歡陪著我時他總是很惱怒,覺得那侮辱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他說我們就是在一起,沒有陪不陪的問題,但他有時很懊惱無法了解我,我說我跟他在一起很快樂,但他總是憂心忡忡,覺著我和他之間埋著一道深不可測的鴻溝,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那鴻溝是什麼。


我,我只是個在他沮喪地要轉身離去時故意大聲咳嗽引他注意的驕傲玫瑰,而且花瓣亂七八糟,容易被激怒。


小王子走遍了世界各地,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的玫瑰也會出現。他只是飛,不停地飛,到一個地方,溫暖和感動,再飛到下一個地方,做同樣的事情,手中無止盡地寫下一首又一首詩。


他說小王子流浪太久,已經成了一個文字的prisoner,好久沒再嚐自由的滋味。直到遇見我,我讓他的靈魂重獲自由,也渴望他讓我自由,他想set me free, 也想讓我知道我不需要每次都用玫瑰的刺保護自己,因為那多麼可笑也多麼可憐。我稱他"My prisoner on the run", because he’s always running, and of course a prisoner too. 而他稱我為"My restless warrior” , 因為我總是不向現實屈服,傷痕累累卻勇敢地咬牙奮鬥,像托爾金筆下的女戰士伊歐玟。


他說他是矛盾的人,而之所以愛上我,也是因為我的矛盾。


他喜歡在各星球之間飛來飛去,一個人,不要人陪,享受他想要的一切,然而另一面他又渴望安定,想有個家,玫瑰在家等著他。


他從沒想過他會看見一朵綠色的玫瑰,舉手投足間發出奇異的光芒。


小王子說,他用指尖記憶我的一切。我的臉頰、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唇、我的髮,我髮後根的脖子,和我又軟又小的耳垂。他寫下一首又一首的詩,紀念我們的愛情。


當然他還是得繼續他的下一段旅程,他從沒說過要為我停下腳步,但他也說他總是會再回來看看他的小玫瑰,為她澆澆水。這回我成了他口中的"My Evergeen", 因為我是綠色的,一向如此。而我也將長青。


他飛走的那一天天很冷,我收到一個包裹,裡面是美麗的綠色空白待寫詩集,和一顆小小的灰色石頭,毫不起眼。我看看他再看看禮物,輕輕翻開那本美麗的詩集。


詩集首頁寫著"給我們的愛情,佐以妳美麗的文字它將放出無以名狀的光",然後忽爾風起,凍得我鼻頭發紅。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不是結束。


然後他說:「妳看,這個石頭。」我低頭看,看到那不起眼的灰色石頭,此刻竟隱隱發出銀色的光。


他將小小的石頭托於掌中,說:「這是我的火山石,我收藏了好多好多年,一直等待著能擁有它的人出現。它很小,外表發灰,看來毫無特色,但是只要仔細看,妳會發現它裡頭有很多礦晶,發出美麗的光,內斂又迷人,並且等待著被發掘、充滿生命力。」他笑了笑,又說:「而妳,我的綠色玫瑰,妳就像它一樣。現在我要妳收著它,雖然對妳來說它可能算不了什麼。」


我默默無語,低頭看著那小小的石頭,它真的隱隱在發光,像星星的淚。


我點頭又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閉上眼睛嗅著街頭人來人往、充滿我的小王子味道的冬天。


而我不到一秒就記住了他的味道。


如果我寫得太糟,或你認為我不知所云,請原諒我,因為我的小王子遠在幾萬光年之外,勇敢地繼續他的旅行,而我也在繼續我的人生,等著和我的小王子再相見。


他用指尖記憶我,我用味道想著他。


而這顆小小的火山石,成了我們愛情的契約,有一天它將被磨得更亮,緊握於兩隻交纏的手中。

台長: 微笑牌小飯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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