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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5-09 18:50:17| 人氣7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政大,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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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16日,天氣晴

  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如果不是剛好看了朋友的布告,我並不知道我會不會有力氣和心情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在最不願意再打字這種低體溫的情況下孵這顆記憶的蛋。

  有過一種經驗嗎?穿了許久的毛衣上滿布難看的毛球,挑了最醒目的一個作為犧牲,沒想到這麼一扯卻連毛線也拉出來了,於是斷掉的毛線過了陣子又變毛球,不順眼一扯又拉出毛線,就這樣無止盡的消耗下去。心裏想,反正再穿幾次就丟了,只是出門還是會不經意的擔心是不是有人會透過這個稀薄的地方看透自己沒燙平的襯衫。

  日曆持續的撕著,只是越來越不願意把心情攤平在文字的草原上。太陽下沒新鮮事,可以被別人看圖說故事。所以以自己為主角寫的「尋人啟事」,越來寫不下去。


  星期天的下午,一大片卷積雲在天空點綴著,漏網的陽光偶爾打到了經過的車子反彈在道南路上新開設冰果室的平價裝飾畫上。相較於昨日下午婚禮彷如天公灑水的慘烈情形,不敢相信時針才跑不到兩圈。

  婚禮底片正在機器裏過藥水。也許我也應該像它們一樣,水洗一下。

  每次等照片,我都焦燥的可以,那種過程對我來說,跟受精卵長成人形不多,興奮感也完全相同。

  大老遠跑來政大,只是為了貪點小便宜。活該婚禮上遇到了趙文卓跟馬英九,嗜到媒體的腥味不自覺就跟著謀殺了五卷底片。算算去凹凹學長洗至少可以省五百塊,何樂不為。

  上一次回來是什麼時候?我記不得了,但印象中假日的政大不應該這麼多人。冰果室裏滿滿的學弟妹,吞下去的紅豆牛奶冰還沒消化成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的想法,工讀生就來清位子趕人,一句『對不起』頓時就讓我無處可去。

  時間還很久,在是否踏進校門反覆著。對於再回政大逛逛,總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一種東西明明屬於自己,卻就是放不進背包的感覺。那是令人害怕的。

  融化的剉冰受不了我的猶疑,幫我下了決定,於是重返政大的第一站,是電算中心的廁所。毫無美感可言。


  新聞館就在電算中心隔壁,畢業才兩年,白牆上的青苔還不見得多長了些,我也不需要強說愁故意裝的很懷念的樣子。倒是新蓋好的社科學院大樓,新穎跟氣派的對比才讓它顯得極老態龍鍾。坐在系館門前的台階上,想著二樓的系辦,想著舊的暗房,想著我入學時剛好畢了業的某個人,想著她是不是也曾經坐在這裏看著背背包踩步鞋的路人。可能有吧?只是背景不盡相同,我的眼前不是棟現代化的建築,而是隻時光的巨獸。


  朝著夕陽的方向走去,是登上長堤的台階。長堤的涼椅上一對小情侶正相摟於翦影中說笑著,落堤風送來分辨不出但帶著甜味的絮語。悄悄的從他們面前假裝若無其視的走過,其實多此一舉,此時的戀人眼中除了晚霞和彼此,是看不見其他東西的。

  聽到自己的Polo休閒鞋磨擦地面的聲音,腳步不可能快的起來,不踏實的夢境,沒有真實的觸感,會摔倒的。

  日沉,體育館旁一座攀岩的練習台正燈火通明,上面有人小心翼翼的在假壁上貼著,伸手又伸腳的慢慢確認下一個又下一個的抓壁點,好不容易才爬上了頂端,便縱身一躍借著繩索回到了地面,何等瀟灑。我也攀在一面現實的牆上,現在剛好搆不到上面的點,下面抬頭看著的人又目目相望,不能往下跳啊。我想我是個,困窘的蜘蛛人。

  走到長堤與風雨走廊的交叉路口,想著既然都到這裏了,乾脆把自己上過課的地方都走過一遍。

  對面過來,一輛一輛的腳踏車負載著青春承受著引力往山下衝。政大四年,山上山下來來去去都只靠自己的雙腳,那樣年輕的快感我沒有過,腳板上的繭也許只能看到早熟的痕跡。

  教室的巡禮我打算下坡時再進行,折返點是藝文中心。演藝廳的中庭前兩個學生正奮力的吹著小喇叭,是新學的吧?還在練著音階,聽的出來豆芽正朝氣的向上冒。也有想學過,但每次新芽總是會被奇奇怪怪的事折斷,永遠不是四分之一音符的節奏,在我這裏只能聽到全音符長長的嘆氣聲。

  開始往下走,經過了上日語課的百年樓,上電腦課的道藩樓,上中憲正在整建的中山樓,到了傳播學院的後門。當然是深鎖的,透過玻璃門是大三大四經常搭的電梯,電梯旁懸掛的廣告系商業攝影作品不知道已經換了幾幅。相片中幾隻透明水藍的水杯在直拍的畫面中對角線傾斜,杯子上反射的鎢絲燈光生動的反射著。學的是新聞攝影,但偶爾也真的很想拍拍他們那樣美美的東西。大三時,常常思考著轉廣告系的事,想到這些,只會覺得自己不管在信心還是努力上都不足。

  穿過了傳播學院的特色石階,習慣的裝可愛的在倒數第四階直接跳至風雨走廊,嘿,大四曾經一次與趕課的學生撞個正著,灑了一地從傳院圖書館借的書。風雨走廊上貼滿了社團佈告,我像倩女幽魂中的姥姥捲著長舌想要吸取甯采臣的陽氣般,一張一張的仔細推敲著,這是學校的氣味,真好。陳綺貞 4/25 在學校開演唱會,可惜到不了。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回家。「媽,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從這裏畢業的,感覺好假好假」。

沒有掉淚的動作,不過確定淚腺的確曾經明顯的膨脹過。

  四維堂在整修,圖書館則如白晝。餐廳二樓新開了間Buffet,女舍旁設了兩部提款機和校內公車站牌。美女似乎都不住宿舍。等著魯肉飯花枝羹麵與燙青菜,麵店播的CD跳著針,老闆忙到沒時間去重開。鄰座坐的大概是資管系的,談論著SQL和Access。我聽的懂,只證明我的不務正業。


  照片出了爐,還有烘乾的熱度。新郎的表情跟天氣一樣,接吻的連拍沒有一張感覺的到陽光。同學說,照片不急著拿,怕我來不及趕夜車回部隊。一場結婚,被媒體擠到摔了幾乎是我半條命的鏡頭,結果到最後,著急的是我,累壞的是我,高興的是我,鬱悶的也是我。


  發動車子,放下手煞車,覺得轉不動方向盤。油門再重也得踩,火車不等人的。

  下一次回來,不知道會是為了什麼理由。我在道南橋上,悼念那段獨行在風雨走廊趕課的曾經。

台長: b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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