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光如此明亮照人,總在這時又想起那段回憶!而偌書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她,明天他即將回到闊別多年的台灣,不知她過的如何?「ㄚㄚ她應該也大學畢業了吧?或許她已經忘了,忘了遠方還有我這個叔叔存在了吧?」偌書在心裡頭喃喃自語著……雖然離開慕凡哥家,前往美國也已有15年了,而至今他仍然無法釋懷那段回憶……
偌書17歲那年!因病即將過世的大哥,把他托給他唯一的好友慕凡,當時大哥生命尚在危及之際,對於一向把大哥當成親兄弟的慕凡哥,真心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大哥,負起照顧他的責任。
「偌均,把偌書交給我吧?以後偌書就是我的親弟弟了,我會替你照顧他的,也會替你幫他完成學業的,你僅管放心……你放心。」大哥聽完這番承諾後,放心的嚥下最後一口氣。
答應大哥要照顧偌書的幕凡哥,就這樣的把正就讀高中的他給接到他們家「偌書,記住以後幕凡哥家就是你的家了,安心住下吧?有什麼事?就儘管開口,別跟慕凡哥客氣,知道嗎?」「嗯!慕凡哥謝謝你……」時間很快的就這麼匆匆而過,他在慕凡哥家已經待上兩年了。
當時,幕凡哥也已經27歲了,他與嫂子結婚近多年一直沒有小孩,就在偌書住進他們家後兩年的那年夏天,他考上大學,而慕凡哥盼望以久的女兒也出世了。
「今可是雙喜臨門啊!我的好兄弟,考上國立大學,而我的寶貝女兒也剛出生,哈哈……」慕凡高興的說著,邊張羅著小慶祝的事宜。
說到ㄚㄚ……偌書回憶起從醫院抱回ㄚㄚ之時,望著那小到不能再小的身軀,不斷的扭擺著她那小而維細的身體,全身被粿著小毛巾被的她,很不安份的在小毛巾被裡頭,鑽來鑽去的磨蹭著,細小的手腳也頻伸出,像似想急著向各位長輩們打招呼一樣的拳打腳踢,圓滾滾的濃眉大眼是又黑又亮,紅不隆冬的小臉蛋,像極兩顆小蘋果般的,粉粉嫩嫩的落映在兩邊微嘟的臉頰上,他一眼望著這個剛認識的小姪女,就被她這小鬼靈精給吸引住了。
「大嫂……讓我抱抱她好嗎?」剛生完孩子的大嫂不管自己的身子是否虛弱,緊抱著襁褓中的女兒,一臉知足的臉,笑著有多麼燦爛,我想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這麼樣的充滿她高興及滿足的笑臉了,她捨不得也滿心喜悅的將這小而不大的女兒遞給了他,示意著「她軟綿綿唷!你可要小心抱著……」「可別抱住了被巾,孩子不小心給溜掉了都不知道了哪?那就糟糕了!呵呵~~她可是我現在唯一的寶貝唷!」聽了這話,大夥更笑成一團了。
他小心奕奕的把躺在嫂子強褓中的ㄚㄚ接過手來……軟趴趴的小身子骨,深怕這一不小心的就把ㄚㄚ抱疼了呢?換抱在偌書手上的ㄚㄚ真是可愛極了,她不時的在他的胸前,鑽來又鑽去的,似乎是喜歡聞著他那一半乳臭未乾的汗臭味吧?才沒一會兒,已經安穩的在他壯碩的懷裡給睡著了。
心正高興著「還好她沒被我的汗臭味給薰哭了的時候。」他笑著望著她那清秀的小臉蛋,輕輕的趴在她的小耳朵旁,輕聲的告訴她「ㄚㄚ……叔叔等你長大唷!你長大一定會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可一定要記得叔叔喔!」「我這就小聲的向你介紹我自己給你認識認識,好不好呀!我是你的叔叔,我姓唐,叫偌書,唐偌書,記住了嗎?」ㄚㄚ,像似聽的懂似的,睡狀中的小臉蛋又動了動,小臉也越加鑽進他的懷裡了。
一直望著這軟綿綿的小姪女,一臉清秀的模樣,靜靜的躺在他懷裡,抱著她,他輕輕的搖擺著高大的身軀,只想著讓她安穩的在他壯碩的懷裡沉睡,他亦感滿足。在那當時的他並沒有多想,只顧著低下頭來,想親親她,聞聞她那全身散發出來的乳香味,抱著她,他就是捨不得離手……
朋友們大夥兒都為了慕凡哥在能這多年以後好不容易才得此千金,而破不急待的在嫂子出院抱回孩子之時,都紛紛到家裡來登門道賀及等著喝酒慶祝了。那邊慕凡哥高喊著……「偌書~~偌書……快來啊!別抱了呀!你要抱有的是時間啦!大夥都在等著你一起吃飯和喝一杯一起慶祝呢?」
「還不去把孩子抱去太太,你看看偌書手都抱給酸了?你要偌書光抱著我女兒怎麼吃飯呀!」慕凡示意著管家說「是的老爺我來了……來了……」
「喔!少爺……我來就好,我這就抱小小姐去給太太,你先去吃飯吧?」桂嫂也跟著催促著偌書……
「桂嫂我真的不餓,ㄚㄚ讓我再抱一下好嗎?」真的捨不得放開ㄚㄚ的他,這麼說著……然而,桂嫂卻深怕著慕凡哥再度交代,還是邊示意著他……快點去吃飯,而將他手中的ㄚㄚ硬是給抱去了。
不死心的他,一直跟著桂嫂來到了大嫂的房門前「嫂子我沒關係的,他們先吃我想多抱抱ㄚㄚ」嫂子從桂嫂手中一接手「這怎麼行?快去吃飯吧?不要讓你大哥等了,我來就好……」就這麼把沉睡的小ㄚㄚ又給抱去了。
這時抱在嫂子手中的ㄚㄚ不經醒來?便嚎啕大哭了起來「啊!我的……心怎麼會如此的不捨,如此的在意」下意識的,也被自己這股莫名的心,給嚇愣住了,直到慕凡哥再高喊一聲偌書時,他這才驚覺回神得過來,而這一晚的他並沒有多加思緒,只記得自己就在那莫名的情緒與大夥慶賀的酒精下,渡過了那整晚。
原本就寄住在慕凡哥家的偌書,從ㄚㄚ出生後,直到ㄚㄚ8歲,這8來他一直是ㄚㄚ的貼身保鑣,不論如何除了自身功課需要認真之外的時間,他把全部時間都給了ㄚㄚ,不管一放學或是放假期間,甚至於出了社會也一樣,一有時間他總是放棄玩樂,一股腦的就只想著ㄚㄚ,甘願陪ㄚㄚ,陪著她從嗚嗚呀呀的學著說話、走路直到她上了小學,她還是整天黏著偌書,要他說故事為止。
27歲這一年,偌書剛踏入社會不到4年的時間,由於學識高,又外加上工作能力好,一直都被經理認定是不可多得的好人材。直到有一天「偌書你過來一下」經理這樣叫著「這是一張來至於美國加洲的一家外商公司的名片,這給你…我幫你取得裡頭高級主管的約聘,讓你去美國,能夠一展妳的長才,在美國你可以繼續一邊工作一邊再讀研究所,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喔!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聽到此一消息的他,渾然不知所措,是高興是……也不得而知了。
打開家門後,慕凡哥因得知此一消息,大聲的嘟啷著「偌書,你下班了」,揮著手「來來來……快……快過來坐下,我有話要告訴你」一向豪邁說起話來大辣辣的慕凡哥,今卻一臉正經模樣對著偌書說……「我說偌書啊!我今天聽你們經理說,要你去美國加州任職邊讀研究所,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偌書又憶起那早上聽完經理說的話後,一直處於喜憂參半的狀態,喜則心想這真是個好機會,憂呢?偌書心緒雜亂,又說不出所以然來……這時ㄚㄚ跑進來,強柆著偌書「叔叔陪我玩彈珠」,「快啦!快啦!叔叔陪我玩。」不等偌書回話,慕凡擺出父親的威嚴立刻向前阻止「ㄚㄚ,你去寫功課,爸爸有話跟叔叔說,你別鬧了。」慕凡一下子又變柔性的慈父一樣,示意著ㄚㄚ……「快點出去找媽咪……你乖嘛!」
偌書也隨著表哥的話,示意要ㄚㄚ聽話,ㄚㄚ無奈嘟著嘴轉身離去,走開時,還不忘對著偌書說「叔叔我等你喔!」然而,對於偌書每一次開口,ㄚㄚ一定聽話的事,顯得慕凡是越來越不能接受了。
「哎呀!這孩子真是讓我給寵壞了,就只會纏著你,哈哈…」慕凡一味的自圓其說,別管孩子了。「啊!我剛剛說的話我們繼續,有關你出國之事,你意思如何?」「偌書呀!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呀!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你可別再錯過了。」慕凡明白這是自己的私心,在鼓吹著偌書,要他做出決定。
一方面慕凡真的是為偌書著想,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不再讓ㄚㄚ就這麼一直纏著偌書,其實他知道,他這做父親的一直在ㄚㄚ的眼裡,根本就是不受重視的,無可奈何的,為了重新能在ㄚㄚ面前,當個全心為女兒付出的父親,也是一位受女兒重視的父親,慕凡只好決定鼓勵偌書,前往美國去深造……
於是,偌書在公司經理和慕凡哥的鼓勵與催促下,毅然的放下ㄚㄚ,臨行前,並對著不到9歲的ㄚㄚ承諾,「ㄚㄚ乖,不要哭,叔叔不會忘記我最疼愛的最寶貝的ㄚㄚ的,過幾年,叔叔一定會回來找ㄚㄚ,我們打勾勾。」偌書不捨的抱住ㄚㄚ……
然而還是得準備上飛機,偌書傷心著,就這麼看著哭著吵鬧不休的ㄚㄚ,眼睛裡泛著淚水,不捨的踏上前往美國加州的旅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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