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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26 14:59:51| 人氣201| 回應0 | 下一篇

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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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寂靜

　　山陵隨著視線遁走，在盡頭處悄然隱身霧靄之中，三兩蒼鷹飛過，無意間透露了陵線的蹤跡。近處古林濃綠如墨，蒼鬱的氣息自林間緩緩散發，透著晨曦，暈染成一池白水，間雜著青荷點點。偶然起風，信手抹出一片留白，徒留腳邊的野草，是幾筆張狂的筆觸。人，不過是畫裡簡約勾勒的白描，渺小得微不足道。

　　整個世界，跌入水墨的闐寂之中。

　　突然間，一股殺氣急速擴張，空氣彷彿被抽離成真空，呼吸開始變得窒塞。這一刻，時間涷結，隨風飄零的輕羽懸在眼前，凝住不動，宛若鑲嵌在半空之中。世界也在同一時刻失去了聲音。霧氣一如薄絹輕輕裹住肌膚，寒意絲絲滲入毛孔，隨著氣血漫流，慢慢地在血管壁凝結成霜。冰冷不斷地啃噬著知覺，麻痺從指尖開始，延著手腕到關節、四肢，最後，整個人被冰封在肅殺的雰圍裡。
　　驚起的群鳥漫天亂舞，雜亂的啼鳴喚醒整個世界。沈不棄深深吸了一口氣，暖流自丹田緩緩升起驅散寒意，內力運行數周天後，身子骨才慢慢暖活開來。吐吶擾亂了羽毛的軌跡，亂轉數圈，隨著風遠遠飄走。
　　眼前的老者仍像岩石般靜止，彷彿連衣角也不曾被風擾動。左足虛點在無妄位，左手自然沉於腰膝之間，右手輕輕負於身後。雖然老者門戶全開，周身破綻盡露；沈不棄卻是凝神守意，反而裹足不前。
　　「完全沒有破綻。」沈不棄心裡明白，再不出手也只是徒耗時間。老者看似不經意的左手，隱含著勁力未發，緊密護住胸腹間的要穴；左足右手也巧妙地將殺意隱匿於顯露的破綻裡，靜靜等待回擊。這是老人精心設下誘敵深入、似守實攻的態式。
　　「只有先進虛招，再找出手的機會。」雖然拿定了主意，但沈不棄仍然找不到進招的時機。

　　霧是清冷的，沈不棄的額頭上卻冒出汗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時，因為鬍髭與疤痕而減緩了速度，彷彿將時間拉得更長，最後，在下顎凝成晶瑩剔透的汗珠。汗珠返照四周，映入一個微觀的世界；像是承受不住壓力，微觀世界疾速落下在地上摔得粉碎。留下的僅剩臉頰滑過的冰冷痕跡，依稀熟稔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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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方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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