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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08 22:48:51| 人氣440| 回應5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藤扣蘭-- 鄉土小說創作 (作者:招潮台北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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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蘭花

不知何時蘇家後院菜圃旁的圍籬,長出了一株纖細的蘭花,在數公尺外龍眼樹的餘蔭下默默的生長。蘭花低調的嬌艷總是謙卑的將身軀彎低,蘇家的子孫在農忙之餘總會細心的為它澆水,單純的因為它是美麗的嬌客;自從它來臨之後蘇家添了一個小孫子,並且為那年的收成帶來豐餘;所以它也成為了蘇家的守護神亦當作傳家寶般的看待。

在一段時日之後..蘇家蘭花的莖因為花苞的重量漸漸無法承受,但是卻在莖葉的交會處長出細藤,細藤緊緊的扣住圍籬,看到的人無一不讚嘆自然孕育生命的韌性,也代表它與蘇家生命的緊密相依。
多年之後...蘭花依舊守護著蘇家
蘇家的小孫子仁明漸漸長大了,已經到了要進書院學習字的年紀,他是蘇家所寄託的希望....祖父阿塗希望他好好念書在長大時能夠在農穫季節與糧商清算的時候不至於被偷斤減兩。可是父親坤木卻希望仁明以後可以過好日子不再過農家的耗力工作,努力念書以後可以進城內大學學醫後回鄉當先生。
無論結果如何...仁明幼小的心卻知道努力上進...因為他知道他是全家未來與希望
有一天......
坤木牽著仁明的手走在田徑中,陽光微微的透出雲隙,風在稻間輕拂出的穗浪,頓時天地所呈現的金黃正是豐年的預兆。
父子相視而笑,在天倫溫情的感受之餘,此時仁明突然一跳躍入圳溝內嬉戲,將沁涼的水潑往坤木身上。坤木忍住笑意的輕聲喝止,但還是歡欣的對仁明說:
今年的收成應該夠你到城內念書吧

第二章 顧老闆的來訪

父子倆踏進家門時看見了糧商顧老闆正在與阿塗坐在廳堂內談事情,坤木叫仁明先在門口埕玩,自己進了大廳加入了父親與顧老闆的對話。
顧老闆叫做緬唐,早年顧老闆祖父自唐山來時因經商順遂奠定了今日事業的基礎,希望子孫在功成名就後不要忘記回唐山故居來達成衣錦還鄉的心願。
顧老闆告訴了坤木說:今年初我在牌桌上輸給了縣城來的鄭先生...我把碾米廠賣了,所以我不知道鄭先生是否會收購你們的米,但是我跟你們在今年的契作還是會依約進行,只是我要把借給你們的割稻機跟風鼓機收回,因為需要資金的週轉已經抵押給合作社。

坤木臉上的微笑漸趨僵硬
隨著稻田間禾穗漸漸的成熟,必須趕在蕭瑟的深秋之前完成收割的工作,蘇家男女老少全家動員的割稻,雖然少了自動化農具的輔助,但是更大的困境是稻米誰要收購?
以前顧老闆在的時候雖是剝削,但是農家不用擔心後端的包裝與行銷,某一部分的好處是當稻米市價過低時,顧老闆這樣的中盤還會確保收購的最低價格。


第三章 鄭家

黎明的天色漸漸微亮..坤木拜別了父親獨自牽著牛車要進入縣城,蘇家除了將交付顧先生契作的稻米數量外,亦將剛收成的稻子裝成幾袋準備進城拜訪鄭先生,希望鄭先生的碾米廠來年能夠收購蘇家的稻米。仁明這時也吵著要跟父親出門,畢竟家庭面臨未知的困境,仁明也想知道自己的未來是否還有念書與作夢的空間。
進了縣城..坤木向人詢問鄭先生的處所,幾經曲折後來到了鄭宅

仁明來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自小到大從未有的記憶讓他好奇;他看著牌樓門樑上的匾額問著爸爸..
爸!匾額上寫著甚麼字呢?
坤木靦腆的對仁明搖頭
一旁的家丁微笑中帶著鄙視的說:
小朋友..看清楚...這裡是鄭府!

坤木向家丁表達來意,家丁表示無能為力引見,坤木只好把白米留下
家丁在坤木離去時說道: 我姓高,是鄭家的管家之一,人家都叫我鄭府高管。
坤木謙卑的回應:高管兄..那就萬事拜託你了,希望有天鄭先生能照顧我們家的農地。
說道..
父子倆的背影縮小在路的盡頭
高管提著笨重的白米丟到一旁的倉庫,參雜在自暹羅與印度支那進口的白米之中。

第四章 困境

顧老闆答應給蘇家契作的費用遲未支付,顧緬唐每天忙著跑法院與鄭家周旋,給蘇家的回應卻是『等我要回碾米廠』我會履行諾言讓大家過好日子。但家裡已經有捉襟見軸的困境,加上稻米的價格大跌,蘇家甚至已不足夠支應穀倉租賃的費用。

把米賤賣了吧....坤木含淚的對父親阿塗說
仁明快開學了,總是不能讓他沒有書念
今天我去找高管家,也見了鄭老闆,鄭老闆說他幫我們趕走了中間糧商顧老闆的剝削,所以他同意直接跟我們買稻米,但是價格他說了算,賣多少也是該由鄭家來決定。
仁明看似有了希望,一旁睜大眼睛聽著爸爸說
可是爸爸的眼淚卻如泉湧般字面頰留下。
我們家的米賣了只夠換到仁明的學費,加上賒欠的肥料以及榖倉的租金似乎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可以生活。

仁明的母親進城到布廠工作,祖母每天早上也推著手推車在路上撿拾酒瓶與字紙

蘇家的農地已經無法在全面的耕作...除了米價難以跟暹羅的米競爭外,蘇家的女人外出工作來貼補家用,偌大的農事也不是阿塗跟坤木可以完成的。

仁明似乎漸漸感受到家裡大人的心事,他時常躲到家中後院的菜園看著蘭花
也漸漸的不喜歡與人說話
稚嫩的臉龐隱藏者看不清的沉重

蘭花成為仁民無言的好朋友

時間如同飛梭般,除了把痛苦帶走外,也把希望帶走。

自從鄭老闆接手村內的產業發展後,似乎已無心經營農事,村內的稻田數量漸漸縮小,鄭家的高管也扮演仲介的角色,鼓動農民販賣土地並蓋起了工廠。
工廠的數量增加後,水源似乎成了昂貴的資源,鄭家家大業大挖管引水的供應工廠的運作
然而田圳的水因上游的斷源而漸漸乾渴
蘇家有田卻無法耕種

第五章 土地

仁明依舊跟著爸爸在黃昏中散步,看著蘇家無法耕作的田地乾枯的長起了雜草,無法耕種的田成為荒地後已經成為鄭家雜工勾結工廠公然棄土與推放垃圾的地方。
爺爺因為家道中落而久病在床,坤木亦漸漸酗酒

為了讓家裡的生活還能過下去,也讓仁明能夠繼續念書,坤木只好把田一塊一塊的賣。

在仁明15歲那年,阿塗跟坤木因為積勞成疾已經相繼離開人世,家裡的男人只剩下仁明。
仁明當家後那年蘇家的土地已經剩下後院的小菜園,僅有的也只剩與祖母以及母親相依的親情

第六章 爭奪

某天鄭家派來了高管要跟仁明徵收後院的菜圃,仁明與高管起了一番爭執後,高管拿出蘇家這些年來所積欠的規費與賒欠的單據,無奈的只能讓高管粗暴的進入後院菜圃來鑑價。
高管家望著圍籬時突然眼睛一亮...
這....這不是傳說中的藤扣蘭嗎?
這株花的費用可以抵上一間工廠...甚至它的價值是無法估計的。
高管家興高采烈的飛奔回去鄭府,準備報告他的發現。

蘇家有著無價藤扣蘭的消息不逕而走。

某日顧老闆突然出現在蘇家...
仁明....我要你蘇家的藤扣蘭...幫我我才能協助你跟鄭家對抗,也才能要回輸去的家業。

在左右為難之際 鄭家的高管突然出現,手中握著借據,你家的菜園是我鄭府的....
言猶在耳數位警察大人衝進來...
慌亂中 仁明被推倒在地..青澀與恐懼的臉龐似乎看不見當家的氣勢

高管望著仁明,嘴角興奮的微揚....仁明!我就是要你蘇家藤扣蘭!!


第七章 仁明的願望

日月依舊的每日輪替
人的時運有時也很難分際
顧緬唐唯一的糖廠也被鄭府清算,但是高管的胡作非為到處樹敵卻帶給鄭家空前的危機。
終於鄭府內亦爆發了妯娌與翁婿之間的戰爭,緬唐為保全家業也入贅到鄭家。
顧緬唐最後捲入鄭府的當家之爭...也漸漸掌握了權力

當然...仁明沒有辦法把藤扣蘭要回,緬唐亦無心還給仁明

仁民始終是蘇家....唯一所僅存的血脈與尊嚴....

沒有學歷、沒有土地,唯一僅存的是一座破落的農舍和父親遺留下來的牛車

天是一樣的藍..地是一樣的綠

仁明依賴著牛車載運貨物在辛苦的生活著,
某日載運著貨物經過縣城時
一個似曾相間的牌樓映入眼簾
閃過的是坤木的笑臉..以及孩童時過往的點滴
仁明終究難掩心中的怒火,突然將煤油燈打破在牛車上....將火點燃
牛車頓時受到驚嚇..往鄭府裡狂奔而去......突然一陣女人哭喊的聲音

仁明含著眼淚往回家的路上狂奔
一路上 哨聲四起 仁明在棍棒中見見喪失意識....

從此 沒有人再見過仁明

鄭府當家的在那場火災中也受了重傷

顧緬唐坐著鄭府老爺的太師椅,叫工人拆下門楣上鄭家已燒黑的『明晉堂』的堂號
把玩著仁明的藤扣蘭

台長: 招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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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泥
又見小雨創作,酷!
2008-01-14 09:14:21
謝昭華
這應該是寫作大綱,不知小雨兄是否已著手發展成篇?只是看不出來時空背景為何,因為以警察的稱呼應該是日治之後的時代,那麼,是民國前還是國共內戰前呢?此篇悲劇是要述說佃農與地主的階級鬥爭嗎?結局似乎又不是如此。請小雨兄解惑。
2008-01-15 18:15:31
小雨
感謝指教^^
其實是刻意的把時空錯亂,主要是嘲諷政治鬥爭下的台灣小老百姓的無奈
相關隱喻做個說明
地主 顧緬唐=國民黨 鄭府=政府 鄭府高管家=政府高官

牛車衝入鄭宅代表人民力量反撲政黨論替
明晉堂=民進黨

仁民蘇家藤扣蘭 = 人民輸家(脫褲)
2008-01-17 15:20:56
媽祖的天平
顧緬唐一直忘不了在唐山的陳年往事,當他知道往事已如煙之時,仁明選擇了跟他同鄉的鄭家,雖然顧緬唐一直找同鄉跟仁民溝通,但仁民還是嫌顧緬唐的閩南話不夠道地,顧緬唐花錢買通人民的同鄉,仁民反而拿那位收錢的同鄉說事,只有住在莊外那個講福州話的馬先生,頗了解顧的丧家之痛.
2008-01-18 22:06:07
媽祖的天平
幾番波折,仁民終於了解,說什麼話都無所謂,填飽肚子比較要緊.
2008-01-18 22:14:51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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