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作文總會有一個題目:「影響我最深的老師」,我的答案是我大學二年級跟了一年的林芳玫老師。
台大社會系畢業後在美國唸完社會學博士後,回台灣應聘為政大新聞系副教授,教授「現代文選」科目。身為一個老師 學者 女權運動者,林老師總是頂著一頭清湯掛麵的中學女生頭,身上則是合身且色彩鮮明的俐落套裝及高跟鞋。
林老師的現代文選課是我唯一在晚上修的課,晚上六點至九點和一班同學一起討論老師指定的讀物,林老師上課的時候很少坐在椅子上,她總是側身坐在教師桌上,由於我的座位的關係,我能看到老師的高跟鞋總是精心挑選地搭配好套裝的顏色。
現在文選這門課是啟發我閱讀的一門課。很多現在文學作家如李昂 平璐 孫隆基,都是經過這門課而認識的。指定讀物的性質有性別 民族 社會,著實大大擴展了我的認知層面。
讓我更認識林老師的原因是我當林老師該堂課的助理一整年,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我自認我並不表現地比其他同學突出,可是學期成績居然上了90分。老師個人的觀點影響我甚深,主要是在女性自覺和兩性平等上。老師說她在美國唸書的時候,每天在圖書館唸書念到圖書館關門才走路回宿舍,就有台灣同學會的人勸她早點回家,一個女生走夜路很危險,老師的反駁點是:沒有人告誡男生早點回家,而且安全問題應該是加強安全措施,而不是躲在家不出門。
記得老師談到台灣人對單身女子的看法,老師剛回台灣時,因為任教於政大,於是決定在木柵租一間公寓,她一個人去看房子並決定簽約的時候,房東先生看她一個單身未婚女子,叫她帶她父母一同去簽約。另一事件則是房東或許看她弱女子好欺負,打算毀約提前收回房子,房東吃定她會自認倒楣走人,結果老師告上法院,房東自然理虧也學到教訓。
老師的單身主義也變成我的單身主義。那一年課結束的時候,老師邀請我和兩個老師其他課的助理到餐廳吃飯,在飯局中,鄰桌的幾位男士認出林老師而上前攀談,言談幾個soical的問題中讓老師不悅的就是問:「林老師未婚嗎?」老師的答案是:「不婚,不是未婚。」
大二那一年我就想到我的感情生活並不是我想要的,兩性平等的想法在我腦中紮根,我和男朋友出門各付各的或是各付一半,我努力讓自己堅強,並告訴自己:男生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對於婚姻的看法則是若一生遇不到適合的人,寧願不婚一輩子或未婚同居,也不輕言結婚。
林老師的單身主義在99'年被打破,她和故民進黨婦女不主任朋宛如的鰥夫在婦女運動中培養出感情那年我大四,新聞報導這消息時同學間一片討論,可是我心理很是替老師高興,她新婚先生也是學者 教授
女權運動者,能夠讓老師動心,且不顧意料中的會引起的討論,我想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吧。
林老師影響我甚深到大四那年我還考慮過念社會學研究所,我覺得我為我的感情生活定下的規矩都可以回溯到那一年,現在我也要打破我的單身主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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