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田隊長,你就去一下四番隊嘛!」硬著頭皮,九番隊隊員勸服著。
從現世回到瀞靈廷的路上,類似的勸告他沒有少聽過。
沒有耐性的人,也許就要發脾氣了,而他,一個冷眼睨過去,在聽到倒吸的一口氣後,換來了片刻的安靜。
他就是最沒耐性的那種人!
明明他就沒有什麼大礙,為什麼全隊的隊員都要在他耳邊吱吱喳喳的,給了一個眼神給副隊長。
明顯地寫著:你最好叫他們閉嘴,如此情緒。
隊長都已經這麼下最後通諜了,副隊長怎麼敢不聽,可是後頭提醒性地推擠,實在讓他很為難呀。
「隊長───」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背後不只兩個人呀!隊長生氣歸生氣,白眼歸白眼,可至少不會動手呀,「為了讓大家安心,你就勉強地去找一下四番隊長嘛!我們保證不會再煩你的。」
「是呀,隊長───」本來隊長可以全身而退的,如果不是他們笨手笨腳的拖累,隊長怎麼可能被大虛偷襲到?他們很自責的。
這群人是有聽沒有懂嗎?就說了他自身的治癒能力,早就已經把背部的傷口治好了,有必要逼他去跟同僚聯絡感情嗎?這種傷,四番隊長都不屑醫了吧。
「你們,」他很清楚他們都沒有在今天的任務中帶傷,「全部給我回九番隊,誰敢跟來誰就等著受訓練。」
而他認份地往四番隊的方向走。
什麼為了讓大家安心?他分明是為了讓自己耳根清靜。
看了看光影再聽聽背後鬼祟的聲音,無奈寫上臉龐……
「不知道神田隊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不好意思。」一踏入四番隊,神田優就聽到奇怪的招呼詞。
這一段話不是在書上寫的,標準店小二的說法嗎?連現世都聽不到了,他是不小心踏進那裡了?
「你是四番隊的席官?」神田優想確定自己的所在,更想確定眼前人的身分。
有那麼不明顯嗎?他忍不住自我懷疑,標準的死霸裝,加上四番隊特屬的隊徽,他百分之百是個四隊人,「是。」
其實也不能怪他的反應太過誇張,畢竟神田貴為十三番隊長之一,而且極少來到四番隊尋求治療。
次數甚至比十一番隊長少呀,這也就代表他比十一番隊長變態……不,勇健。
既然確定了,神田也沒第二句話,「帶我去治療。」注意了下身後,隊員們總算滿意地回九番隊去了。
「好的。」他依言帶領神田前往治療室。
途中,四番隊的席官似乎是害怕場面的尷尬,拼命地製造話題,「不知道神田隊長是怎麼受傷的?」
「被虛攻擊。」
「那隻虛一定很厲害吧,不然怎麼攻擊得了隊長呢?」
如果不是自己救援隊員的行動,讓該名隊員當場愣住了,他也不會被狠狠地砍中背部了,「還好。」
「神田隊長,實在是太謙虛了,那隻虛應該已經順利解決了吧!」他相信神田隊長絕對不會讓虛撒野太久的。
一轉身,就把它給砍了。「嗯。」
聽到他如此簡潔的回答,正常人應該會知道他不想有過多的開口,可是…這個人不是一般人。
「神田隊長果然厲害呢!不瞞隊長說,我已經崇拜……」
拜託,誰來救救他吧?
來四番隊的目的本來是想杜絕隊上那些人的雜舌,怎麼還有別人纏上來呀?
無奈地移開視線,他真的不想理他了。
怎知,一撇頭,他便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她墨藍色的長髮綁成了兩隻馬尾,美麗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名女死神的服裝在她身上顯得突兀。
可他卻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那裡見過她……
同時,他被領去左邊的治療室,在未關全的紙門間,他隱約還能看見她的身影。
「請問隊長是那裡受傷了呢?」雖然他很樂意對他做全身性的檢查,可是他還是先行要了一個答案。
詳細檢查的事,可以待會再說嘛!
「背部。」回答的同時,他總覺得那個席官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那麼請隊長趴到床上去吧!」
聽他興奮的語氣,他突然開始希望自己受傷的部位是別的地方了。
褪下神田的死霸裝,席官的語氣裡有著意外,「神田隊長有先處理過嗎?傷勢並不嚴重呢。」
是呀,他就說他有自癒的能力。偏偏隊上的人不信……
今天應該讓他們跟來的,如此他們才不會再逼著自己療傷。
不過…他們的反應八成不會跟這位席官差太多吧……被一個人吵,還是被一群人吵……都好不想!
「那我幫你消毒、包紮就好了。」他手邊的動作俐落,神田總算相信他的身分。
可是,人總是不能放心得太早的,他才鬆了口氣,耳朵又不輕鬆了…
「能夠為您處理傷口真好,不…我不是說我希望隊長受傷,是我還在學校裡的時候,我就已經……」
這種恭維的話聽多會膩!至少隊上的隊員已經講到讓他膩了。
就算要被吵,他也不想被這種話題吵,他乾脆帶開,「外面在幹嘛?我好像有看到四番隊長。」
順著門的縫隙看去,席官一片了然,「的確是四番隊長在忙,她在教導新進的四番隊員醫療術。」
新進的隊員嗎?神田想起剛剛的女孩,也許她真的是她……
「那個新隊員呀,才剛從學校畢業不久。刀使得還不錯,動作也相當敏捷快速,對於靈體的敏感度也很好,就不知道她為什麼非進來四番隊不可。」
或許他該感謝他的長舌,讓他能夠在不開口的情況下,就要到需要的資訊。如此不讓他懷疑,也讓自己免去他的疲勞轟炸,但聽到了關於她。
「明明她就學不來醫療術呀!醫療可是沒那麼簡單的。」他持續著身邊的工作。
神田聽著,視線不住地往那個方向探。
有時候,執著於不慣的事物,只是為了一個約定───
那是他一次到現世視察的時候發生的事。
他感覺到一個大虛出現在他的警戒範圍,以義骸之姿飛快地趕到虛出沒的地點時,他意外,早已有人在準備攻擊。
正常人是看不到虛的,只會看到他攻擊後造成的結果,對著空氣他們白放了幾槍,都沒命中目標。
再來就只有人類的節節敗退。
他們所有人都穿著一身黑,腰間佩帶著不只一把的槍,有的還有其他的攻擊物品。
神田很快就推測出他們的職業:殺手。
只可惜,殺手只殺得了人,殺不了虛,甚至連虛的方向都會猜錯。
躲掉幾發誤射的子彈,他更意外地發現,有一個人居然能夠對著正確的方向連連射擊。
而且以他的眼神裡的堅定,他能推斷,他並不是漫無目標的試驗,而是知道自己的正確。
或者,更貼切地說是,她。
在他跑近之後,他才發現,她是一個穿著全身黑的褲裝,表情漠然的女子。
只是,子彈殺不了虛,他無法稱讚她的計謀。
奔到了她的身邊,他沒打算在那個角落裡脫離義骸,「幫我顧一下。」他知道她會做到。
瞬間脫離了義骸,舉起斬魄刀:六幻,他一刀劈下,虛消失無蹤,空氣裡的壓迫感亦然。
再回到義骸裡,他發現她已經護衛似的退到自己身邊,甚至在發現自己的『意識恢復』後,著手祈禱的動作。
他不知道她在幹嘛,他只知道在那一刻,他走不開。
為什麼要為一個攻擊自己的對象祈禱,離開現世那麼久,他倒不知道,現在變成這樣。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在禱告結束之後,她解釋,「我們是殺手,他背叛組織後冤死,才回來報仇。」
原來如此,這的確解釋了他不往靈力聚集的地方而去,跑來這般黑暗的原因。
「妳知道那是什麼?」對常人來說,那不就是空氣嗎?
她搖了搖頭,「我只是感覺得到。」同時,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
是擔心自己終有一天會變成那個樣子嗎?「不是每個人…」
「他有怨念,我懂。」那種深深的恨意,或許才是她注意到正確位置的原因,沒說出口的是,她同樣厭倦殺手的生活,不然她沒有那種『漠然』。
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又能說些什麼,他起身,趕在其他殺手靠近之前,「不想殺人就救人吧。」
在高速離開之際,他似乎看到她的嘴角帶上了一點,溫柔的笑。
那抹在殺手臉上突兀的笑,他記得了。
「隊長?」副隊長在神田的座位前喊了數次,可深陷於思緒中的隊長卻沒聽到,「隊長───」用他最受不了的語調,應該會成功了吧。
「做什麼?」邊問,神田邊皺起了眉,他最討厭那種音調了。
看出隊長眼底的淺淺厭惡,其實他也很無辜呀……如果不是人家要他幫忙,他幹嘛吃隊長的冷門羹,雖然全隊最愛魯隊長的非他莫屬。
「四番隊有一個新的隊員來找你哦,她說有非常重要的公文,四番隊的隊長要你盡速處理。」
他實在受夠自家副隊長把語說長的能力了,『四番隊呈公文』六個字不就解決了他的長篇大論了嗎?
如果說他躲虛的速度也跟他講話一樣拖泥帶水的話,他一定廢了他這個副隊長,「叫她進來。」
隊長好過份哦,居然對跑腿的他怒目相向。副隊長邊哀怨地想邊緩慢地往門邊而去,而且記得即時換上一個大笑容,「我們隊長請妳進去。」
『還真是狗腿。』神田邊想邊抬眼至步來的人,……是她?
眼前的她,已經不再有當殺手時的無助,臉上掛著的微笑,讓他確定了自己的記憶。
「神田隊長,這是我們隊長請我給你的,她麻煩你先行處理。」
她說的話也不算簡潔,可是聲嗓如沐春風,當然不會讓人拒絕。(九隊副隊長:隊長你偏心───)
接過她手上的公文,他忍不住問,「妳的名字?」
這些年來,他總會不住地想到她,還有她臉上的笑,只是,他從不知她的名。
「莉娜莉.李。」她聽話地回答,沒有任何的遲疑,「那我先回去了,神田隊長。」
莉娜莉嗎……他記住了。
為了提升九番隊隊員的能力,九番隊長神田優帶頭開始了一個全新的訓練方式:群起圍攻。
由於九番隊隊員的戰力,與其超強隊長之間有一不小的差距。
因此這項訓練,就是要隊員們合作打敗隊長。
可儘管實力差距,在圍攻之下,神田隊長總有不免受傷,或者將近輸的景況。更奇怪的是,擁有自癒能力的神田總會在夜間練習後不見蹤影。
哦,對了,這項訓練還有一個很奇怪的週期性……
「今天又跟他們練習了嗎?」發著治療術,莉娜莉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她知道神田隊長不喜歡說話,可她也無法忍受那種靜默。
「嗯。」果然,他的反應平淡。
呵呵,她其實已經很習慣神田隊長跟別人的的相處模式了。
每次當她輪值時,替神田隊長治療那些傷勢的時間,已經給了她許多經驗。
剛開始,她曾經推辭過,畢竟她在四番隊是個新手,她擔心自己無否勝任這份工作。
可當時,神田只是輕淺地回了一句,「我有自癒能力。」
當下,她不懂,後來才知道,他是想給自己練習的機會。
而且在聽說了他們隊上的練習狀況之後,她更確定了。只是沒其他人知道他們有密會就是了…
他的傷口終於在莉娜莉的努力之下漸漸癒合,「差不多了,只是神田隊長,你還是不要再刻意受傷比較好吧。」
「他們會挫折。」神田優收回自己的右手,他會這麼做除了為了莉娜莉,他也是想給隊上的人多一點信心。
聞言,莉娜莉笑了笑,她知道神田不是自負,而是另一種層面的關心,「你一定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想學醫吧?」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她是自不量力。明明那方面沒有天份的……
神田沒有回答,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之前是個殺手,殺人不會有不感覺更不會心痛的那種,從踏入黑暗的那一刻起,我讓自己不再渴求溫暖。
「在一次的任務失敗後,我傷重不治。在流魂街裡,我晃盪了好久,之後聽到了死神學校,知道了四番隊,我才彷彿找回了陽光。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不想殺人就救人吧』!他絕對不知道,這句話說進了我心崁,也是進學校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是一名死神,而且是一個已經當上隊長的死神。」
一連串說著自己的故事,途中,她忍不住低著頭,不敢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她不確定他還記不記得這些?
一連串聽說她訴說的故事,真的,他感覺到很意外,他沒想過自己的那句話,居然帶給她這麼大的影響。
「神田隊長,謝謝你讓我知道,世上還是有溫暖,也謝謝你找到躲在黑暗裡,徹底武裝自己的我。」說完,莉娜莉又揚起了那抹笑。
他們兩人記憶裡的最初───
瞬間,一張桌子的距離消失了,神田優抱著莉娜莉。
一個早就看破一切的死神跟一個陷入深深黑暗的殺手,因為一隻虛,因為一抹笑,找到了陽光、找到了心疼。
「我沒忘記過妳。」他在她耳邊,喃喃。
襄痕夕言。。
又一個奇怪的配對,是吧?(笑)神娜也是我一個很想挑戰的配對哦,雖然我是知道,它冷門得無以復加........會想寫神娜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神田很硬,而莉娜莉在驅魔裡是一個軟硬兼具而且很關心每一個驅魔師的人。所以我就很想看看神田這種個性的人,談起戀愛來會是什麼樣子,尤其是對於莉娜莉這種不完全小女人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不過就如同上篇所說的,寫一個全新配對,卻非當代也非現代,而是錯置,實在很找事,因為很不像原作。希望大家能喜歡驅魔 + 死神的混合版本哦ˇ
再來談談近況,襄現在是一個沒有電腦的暫時桃園人,會在每個週末回家變成電腦人 + 台北人,不過留言不保證每個禮拜會回就是了(遭毆)不過我還是很希望大家偶爾會記得回台子看我哦!誠摯地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暮口中的中流砥柱,嗯........吹不走、斷不了的那種。然後是關於台子的狀況,【系統錯置】會暫時在這裡停擺哦,因為二跟三之間有很大的斷層,換句話說,超過兩個月沒碰了(這篇是寫好了很久沒貼),目前打算是再貼了一個短篇之後,就開始還週年文 + 短篇連載哦。應該會同步進行,老話一句:我誠勢地希望。(不過變數總是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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