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醫生做的說明,我想我大概明白怎麼一回事?反正就跟電影一樣,發生爆炸的衝擊波太過強大,耳朵受不了震破了,而我就剛好這麼衰,至於右耳因為是側睡的關係,所以沒有直接破裂,但還是造成了傷害,向醫生道謝,我回到了病房,告訴姐姐我累了,我想睡覺。
蓋上被子,想著自己發生的事,我怎麼那麼賽,高中要畢業前發生鈉大爆炸,把自己的頭燒了,燒掉了眉毛,去年8月發生車禍,傷了半張臉,今年才剛年初,就發生爆炸把自己炸成聾子。我記得我去算命都說我命很好會一帆風順,靠,明明就是騙人的啊!想著想著眼淚就滑了下來。
聽不見原來是這麼的可怕,想到我以後再也聽不到阿狄叫我拔拔,同學們叫我喵,而那最白目的傢伙,她總是用著緊張又生氣的口氣喊我全名,我以後也聽不到了嗎?比比那煩人的狗吠聲,爸媽充滿家長味道的口聞,還有還有小賤那白癡的笑聲...一想到這,我忍不住咬著下唇,不敢讓爸媽發現我還沒睡著,更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的難過,因為他們一定比我難過。我要堅強,我這樣告訴我自己。
哭著哭著我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度醒來,媽媽已經買了粥要給我吃,我看到媽媽的嘴巴動了幾下,又突然止住看著我,眼睛瞬間紅了起來,開始在我旁邊的桌子翻翻找找,我看他拿著一支筆,我想她應該是剛剛想問我肚子餓不餓?又想到我的情形才這樣的吧!
心中雖然難過,但我還是笑著說[我現在不餓,待會再吃。],媽媽看著我點點頭把粥收到桌上,拿了紙寫了幾個字之後給我看,"那妳餓的時候要記得吃喔!"。我微微的點點頭,又躺在病床上,看著無聲的電視,現在正在撥映民視的"意難忘",我看著電視上的人吵來吵去,雖然有文字可以看,但卻試圖的想要去聽聽他們說的台語,做著不可能的事情,我放棄了。閉上眼睛,我開始想,我以後該怎麼辦?
公所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我也必須要開始學手語,不能學唱歌了、不能開車、不能再講電話...對了電話,小賤呢?姐有打電話給他嗎?要告訴他嗎?我的朋友呢?我需要傳簡訊通知他們嗎?我...我可以告訴他們嗎?
坐了起身,我看著躺在病人親屬床上的我媽[我的手機咧?!],媽媽看到我的反應又寫了幾個字,"在瓊儀那裡,她中午下班會拿過來給妳",我看完點點頭,躺回床上,想著...回家之後不要在上網了。網路線也拔掉吧!一個聽不見的廢人,我要重新開始生活了。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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