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像沒什麼精神,感覺不像是因為考試將近的關係,或許是因為從昨天開始就感覺到滿滿的妖氣,結果今天也是天還沒亮就醒了,到學校才稍微舒服一點。
果然有結界跟烏森之地加持的學校是寶地嗎?土方一臉沒睡飽的樣子,黑眼圈重到根本看不到眼睛。
「早安。」土方聽到我的聲音後抖了一下,臉色蒼白的抬起頭,神情恍惚地把視線慢慢轉向我。看起來有夠像剛復活的喪屍,好恐怖。
「……早。」「沒睡好嗎?你黑眼圈很明顯。」土方有氣無力的點著頭,總覺得好可憐,他最近忙到老是忘記吃飯,再睡不好身體會壞掉。
「別擔心我,妳趕快去接待室吧。」我看了一下班上的大家,志村、龍之峰、黃瀨的狀況和土方差不多糟,昨天還沒有這麼誇張,我原本以為他們是因為讀書才這麼累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去接待室打掃之前,一路上也看到了好幾個明顯精神不濟的師長和學生,雖說早上看到有人打哈欠是常態,但今天這種狀況太奇怪了。
開門之前我就聽到有人在裡頭講話,手指僵在門把那處動也不動。雲雀學長還在醫院,根本沒幾個不長眼的會跑到這裡來,要是打開門有危險人物在裡面怎麼辦?左看右看,走廊上沒有除我之外的人……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裡頭說話的聲音突然停止。
我當機立斷就往樓梯那裡衝,接待室的門被暴力拉開後發出一聲巨響,急促的跑步聲朝我這邊追來了!開什麼玩笑啊!一大早的就這麼刺激,我的心臟受不了的!
學生會現在有人嗎?不,應該往下跑才對,一樓就是老師們的辦公室,後面的腳步聲追很緊,我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刺在背上的疼痛。
「嗚哇!」「啊啊!」我在第二個樓梯轉角撞上了人,腳步一滑就直接從樓梯上翻摔下去,整個人化身砲彈似的壓在另一個人身上,過大的衝擊讓視線暈眩了好幾秒。
「妳、妳還好嗎?學妹!」好痛……頭好像撞到了什麼表面是軟,裡頭是硬的東西,追我的傢伙有跟上來嗎?為什麼要追過來,是埋伏在那邊或是想偷東西的人嗎?
模糊的視野慢慢對焦,對方還抓著我上臂以防我腿軟摔下去,先看清楚的是進學長那張平靜無波瀾的臉,接著才是明顯嚇到不輕的櫻庭學長。
「……我後面有人嗎?」櫻庭學長一時對我沒頭沒尾的問題無法反應,是進學長搖頭回答我才鬆了口氣,接著就聽到進學長的叮嚀:「在走廊跑很危險。」
「抱歉……剛剛有人在追我,所以就……學長們沒事吧?有受傷嗎?」兩位都是運動員,這撞下去受傷我負擔不起,不過剛才撞到反而是我要腦震盪這是不是有問題?
進學長搖頭,櫻庭學長也鬆了口氣並安慰我:「嗯,只是嚇了一跳,幸好阿進反應夠快呢。」是啊,不然我就會摔個頭破血流。
「謝謝學長,真的。」剛剛跑過頭了,小腿好痛。試著站穩後,進學長才放開我的手。剛剛在接待室的人到底是誰啊……要回去的話,我能應付嗎?可是如果對方不是人,害到進學長跟櫻庭學長就不好了。
「學長們怎麼會來這裡呢?」「我們要去學生會辦事,妳呢?」「我要去接待室打掃。」櫻庭學長愣了幾秒,之後問我要不要先跟他們去學生會,順便報告下剛才的事情,是擔心追著我跑的人是變態嗎?櫻庭學長真是溫柔啊……
我當然是毫不猶豫答應,現在心臟還處在驚慌狀態的急促速度,去看一下赤司說不定能恢復冷靜。昨天才被說要注意安全,今天就被追著跑也太糟糕,學校不會有什麼可疑人士,不過光是白狐就夠我受了,不想再被掐脖子啊。
和他們一起去學生會室時,在裡頭忙碌的赤司看到我明顯一頓,但那瞬間太過短顫,櫻庭學長沒有發現異樣,他們好像是被推著要來幫忙弄資料。
「對了,那個……」櫻庭學長看了我一眼,我把剛才被追的事情告訴赤司,雖說有點不好意思,他這麼忙還要讓他處理這種事。
「有看到那個人的樣子嗎?」「沒有……那時候太緊張了。」「不,妳沒事真是太好了。」別這麼顧慮我啊,言情小說的男主角嗎?
赤司讓我先回教室,暫時不要靠近接待室會比較好,畢竟那邊平常只有和雲雀學長相關的人會出入,現在雲雀學長還在休養,不能判斷是否惡意潛入。
回去之後,我發現瀰漫在空氣裡的不舒服感更加強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近不太平靜,大家盡量別落單了。」嘴上說大家,視線倒是只看我一個呢銀桑。或許是因為黑曜事件還沒過多久,所以氣氛才這麼緊張嗎?
銀桑邊打哈欠邊提醒並沒什麼說服力,不過我可以感覺到大家的視線都在我身上,之前惹出太多事了,每個人現在都有PTSD。
一下課我就聽到大家在討論昨天的新聞,除了黑曜事件的後續之外,還有最近出現了神隱事件、隨機砍人等等可怕的事,怎麼聽都是妖怪少爺的劇情。
這附近人這麼多,隨機砍人是怎麼回事啊……該不會是火黑吧?可是他不是只會針對妖怪或能力者嗎?
「雀。」「嗯?」哲也一副擔心的樣子。總覺得很抱歉,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太常遇到莫名其妙的鳥事。
「就算有陌生人跟妳搭話,也不要理會喔。」「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就算不想理,他們也會過來啊……
「可是妳很常遇到怪人,還會跟著走。」雖然很想否認,但是好像又沒說錯?哲也的大眼睛看得我心裡發寒,只能心虛的移開視線,卻發現土方摀著耳朵把自己包在外套裡。
他斜後方有紀田、龍之峰和志村在討論最近的怪談。土方好像很怕這種類型的……注意到視線的紀田很有精神:「雀要一起聽嗎?最近流行的怪談。」
「怪談?」牙敗,這不是妖怪少爺百物語篇的前奏感嗎?果然是這樣,難怪火黑這幾天一直都在搞事,黑芒樓大概是以為他們要搶烏森,奴良組只是被火黑遷怒而已。
「對啊,之前不是好幾個人失蹤嗎?黃昏時的十字路口,會遇到不是人的傢伙之類的。」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遇過,好久之前被猩影幫了那次,我還以為那個傢伙早就被幹掉了,原來還在嗎?
「因為是針對女孩子,雀如果害怕的話,我可以當你的騎士喔!」果然是剪刀男嗎……我無視紀田的聲音,就是因為有傳言所以才死不了吧?
仔細想想,那次是我運氣好,在幻覺出現後馬上就被猩影發現,沒事只能說是萬幸。那也就是說,傳言已經強力到讓普通人都知道的程度。
「學校後山好像有一座地圖找不到的神社,聽說很靈驗,不過要是許願的話會被拿走『某些東西』做為代價呢。」不就等價交換嗎?花一百元想請神明實現中樂透的願望,如果真的中了,沒事發生才恐怖。
「還有那個吃人村……」「紀田君。」哲也看土方好像在發抖,沒想到只是想出聲提醒就讓記田大尖叫。
「哇啊啊啊!」「碰咖咚!」土方被紀田的聲音嚇到,整個人從位置上跳起來撞到桌底,原本在睡覺的紫原被尖叫嚇醒,靜雄也被這一動靜從發呆狀態嚇到回神。
「該怎麼說呢……黑子君才是最恐怖的呢。」龍之峰做出了十分精闢的結論。
我得去一趟醫院給澤田他們送筆記,畢竟曾肩負提升他成績的任務,要是分數掉下去也不太好,就算他一直說自己腦筋不好,不過澤田並不是笨蛋,即便不擅長,他也願意努力試試看。
「老是麻煩妳,真是不好意思。」「不會。」澤田媽媽真的很溫柔,她還要照顧家裡好幾個不請自來的食客,又要抽空來醫院給澤田送東西,母親真的是超人才能當,太佩服了。
澤田看到筆記就苦喪著臉,里包恩立刻踢了他一腳:「該讀的書還是要讀的,阿綱。」「啊啊啊!里包恩你做什麼啊!」
「多管閒事……」獄寺對我真的是超級抗拒,但把筆記放在他的床頭櫃上,他也沒要我收回去。
「謝啦!雀!」山本的笑容有夠治癒,雖然他也不擅長讀書,但也沒像澤田那樣明顯,學學人家啊澤田。
「沒什麼,你們好像都恢復得不錯。」「嗯,多虧妳來給我們打氣。」你可以不要撩妹撩得如此自然嗎?想是這麼想,我也沒開口吐槽他,反而是獄寺聽到這話後起了身雞皮疙瘩:「講什麼噁心的話啊,棒球笨蛋!」
「有什麼關係嘛,雀也是撥空來的,我沒說錯啊。」「……別再說了!有夠肉麻!妳也說點什麼啊!」獄寺彷彿受不了這種氣氛似的拖我下水,我也只能回應。
「嗯,只是順路過來而已,不用講成這樣。」雖然是這麼說,但能感覺到臉一定超紅。
從走廊那裡傳來吵鬧的聲音,大概又是誰在醫院裡跑來跑去的鬧,有點擔心會遇到怪人,我就先行離開了醫院,天色還不到黃昏……應該不會有事吧?
感覺一出醫院就看到很多身上有妖氣的人,剛剛來的時候明明沒這麼多,而且……虛好像也變多了,這附近的死神都沒在工作是不是?薪水小偷嗎?
趕緊回家吧,別在外逗留太久才是上策。我才剛這麼想而已,不過一個轉角就撞上了人,今天為什麼一直撞到啊!
「抱歉,皇雀君。」這個熟悉的大魔王聲線……我抬頭就看見藍染用那張好人臉對我笑,我不會被你騙的!我想後退幾步跟他拉出距離,但不知道為什麼動不了。
沒遇上十字路口砍人魔倒是遇上了虛圈大魔王,這個機率實在太低了吧!這附近工作的死神是被你吊路燈了嗎?
「老、老師……抱歉,我走太急了。」讓我走啊,我想在完全晚上前回家,不然會遇上什麼都不知道,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才想快點回去的!
「來探望朋友嗎?這麼晚了,一個人很危險的。」不不不,你才是最危險的那個。被虛追著跑至少我還能賭一下修兵或一護來救人的機率,被你抓去煉蠱的話,誰都幫不了我好嗎?
「我家離這邊不遠,謝謝關心。」死神的劇情進展到哪裡完全沒有頭緒,只能祈禱現在的藍染還是好人狀態,不過距離上次見到一護已經過了幾個月,說不定他們都已經救完露琪亞了……那我不就要被抓去煉蠱了?
「既然不遠的話,還是讓我送妳一程吧。」讓死神送我一程聽起來有夠不吉利,是在講地獄梗笑話嗎?
「真的不用了,我不想麻煩老師……」「幫學生怎麼會是麻煩。」我講不贏他……感覺快哭出來了,藍染大大你好心放過我這個身心俱疲的可憐學生吧,我不想承受這麼多。
救命的電話鈴聲響起,我立刻找到理由拒絕藍染的提議,裕也哥我真是愛死你這麼會找時機打電話。
……為什麼這些人都喜歡三更半夜來敲我窗戶。八成又是火黑吧。我這麼想的同時從床上下來並小心的拉開窗簾一角,印入眼簾的不是火黑會在夜晚中發光的雙目,而是好幾個陌生的人形剪影,問題是這裡是三樓。
所以那是什麼?我遇到什麼不該遇到的東西嗎?可怕的想像讓我打起寒顫,但仔細想想,碰過那麼多奇怪的生物,幽靈可能是攻擊力最低的,頂多就是發幾天燒對吧?
還是乾脆裝作沒看到,回被窩裡繼續睡好了……我抓了十字墜鍊又回到床上,拜託神仙打架不要把這附近地區打爛。
不過顯然他們沒有要顧慮我的意思,杵在窗戶外邊動也不動,拜託放過我吧……不對,我如果不開窗他們會不會打爆玻璃?剛這麼想而已,窗戶就被大力敲打,頗有我不開就砸爆的氣勢。
「哇啊!」我才剛打開就被人撲倒在地,幸好阿姬艾爾沒讓我一屁股撞地:「聖母大人!好久不見啦!」柱師團也跑來了嗎……現世到底要有多亂,什麼妖魔鬼怪全都集中在這區。
晚上的風有點大,反而顯得阿姬艾爾的懷抱很溫暖。不要這麼自然的佔領我的房間!去找焰王啊,那傢伙不是包了一整棟大樓嗎?
「……你們怎麼來了?」腦袋還一團混亂,劇情進行到哪裡了?他們出現在現世就代表那個大魔王又在搞事。
「有點小麻煩要處理。」「嘛,為了焰王大人。」那個傢伙現在一定在打電動啦。我一直都不太懂大魔王想毀滅人類還一直派莫名其妙的惡魔來幹嘛,不管是卜寶還是焰王都沒有要毀滅世界的氣勢,要做這種事好歹要拿出藍染的一半野心。
「不,你們完全沒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想管你們跟男鹿前輩他們的愛恨情仇,反正跟他打架也只會被種進牆裡。
「還以為能和魔力很強的人簽訂契約,結果是聖母大人這點我們也沒想到。」哈哈。他們人太多了害我只能乾笑。基本上惡魔要使用全力戰鬥就得和人類有契約關係,當然像梅菲斯特階級比較高的沒困擾,大概就像不限制會出事的概念。
有幾個人看起來蠻狼狽的,是打完才過來的嗎?他們應該只是想找個地方休息吧?
「……這附近很危險喔,你們只是想休息的話,我家頂樓可以待一下。」「放心放心!我們馬上就走。」阿姬艾爾抱緊我之後,又從窗戶那裡離開:「下次再見啦,聖母大人!」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個稱呼啊……話說我剛才跟惡魔說什麼這附近很危險,他們才危險。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