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份的台北城,很萬聖節。一場荒誕的鬧劇以民族主義為主軸,以兩岸作舞台,每個陣營都被迫戴上原本不熟悉的面具,誇張的走位。看似熱鬧而盛大,其實也只不過是群鬼亂舞吧了。
言必稱小蔣的馬英九,終於走出他的兩岸第一步:江陳會,然而「不接觸、不妥協、不動搖」的小蔣遺訓此時卻顯得刺耳;黃花崗七十二烈士鮮血所染成的滿地紅配上黨徽是國民黨堅持的價值,卻退出了這場歷史性的會面。張牙舞爪的中共,卻在這次會面中展現出雍容大度的風範,迥異於之前的他所發表時的猙獰;走下了神主台的蔣介石,這次卻被民進黨重請回座上賓,只因他反共;被綠營執政欲除之而後快的青天白日滿地紅與中華民國,忽然被緊緊的擁抱到窒息。唯一不變的是,準確的是說時空的錯置下,流血的衝突恍若黨外時期再現,悲憤的叫囂中卻隱含著嫉妒與恨。令人錯愕的是:民進黨急急忙忙的撇清,及一場無趣而荒謬的學運與所謂學者們,以雙重標準控訴著當局,卻怯懦的忘記了那個巨大的貪腐野獸。
台灣,依然後現代。
我憎恨這群綠營的人,悲哀的是他們竟也是屬於我們這座島上的休戚相關的命運共同體之一。我同情也鄙薄蔡英文,因為他的無能為力。至於馬英九,他的順勢而為也讓他重新站回了制高點,這一切又回到了原點,然而束手無力的,還是沉默的大眾,因為我們明天醒來後,還是要面對失業與不景氣,另外無力的一群,是的,我認為是警察。
自台北城建後,景福門冷看多少的政治變遷?專制的、殖民的、威權的,及民主時期,他依然不語更是雲淡風清。他不變只是白雲仍蒼狗,誰堪一笑,聰明如斯,你認為這個時期的景福門會笑還是看淡?
紅衫軍三十萬人包圍不了總統府、攻佔不了台北火車站,綠營抗議人士二三萬則把台北城搞得天翻地覆,誰是誰非?如果紅衫軍是暴民,那這群人是什麼?是黑道(民進黨語)還是台灣義勇軍?蔡英文操著他不熟悉的語言說著他本身也不相信的理由,慌了。在11月6日夜裡的他,睡的著嗎?眼紅了,火燃了,圓山,在那一夜撕裂成台灣海峽,一邊是中國一邊是台灣,暴民盡情的攻擊警察,因為他們所保護的是共匪?這漫長的一夜,遠在澎湖的陳水扁是否嘴角逐漸仰起,因為他路線成功了?所謂的學者咬牙切齒的指責警察恣意妄為、違法越權,開脫暴民的責任,卻刻意忽略張銘清被毆的赤裸裸暴力相互連動的關聯,與那個張牙舞爪的煽惑。一個蒼白缺乏內省的野草莓運動在中正廟裡相互取暖,至於總統府還是沉默的讓人心驚。
是的,警方是無力的一群。所有綠營的抗議訴求都是睜眼說瞎話。執法過當,本來就是空泛的控訴,為什麼?因為這個社會本來就要遵守一定的規範。上揚唱片的台灣之歌停播,是誰所為?如果是警方勸導而店家停放,那就是天經地義,因為如果要讓晶華酒店的陳雲林聽到,則音量要有多大?你有抗議的自由,別人總該有安寧的權利,不是嗎?紅衫軍也曾因音量過大被警方取締,卻不見當時以為政治操作,又該如何說?眼中政治,便是名利人。經過圓山而被盤查是侵犯人權?造成草木皆兵的肅殺紛圍孰令為之?孰令致之?至於140餘位的警察受傷,卻僅有20餘位的民眾受傷又該如何解釋?暴民是人生父母養的,警察就是草木所生?我很想對這些人說,當暴力找上你時,當你家被潑糞及汽油彈時,請不要向警方求助,而要對這群對你暴力相向的人微笑並豎起大拇指稱讚:你們是勇敢的台灣人。
這場衝突及接續的學運,暴露了台灣社會一個很可恥的本質:未曾斷奶。
一個成熟的人是敢作敢當,一個成熟的社會是理性的自我負責。民進黨的畏首畏尾、遇事推諉,是小孩子。這場學運更是幼稚的吶喊,我贊成將集會法改成自願報備制,因為警察不需要為了所謂的公共秩序,將警力浪費在此,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我自己,我不需要警察也能把我的群眾處理得宜,可是這群人是這樣想嗎?如果同樣的有一群人在附近向你們叫囂、推擠與衝突時,你們要不要申請警力保護?如果不要,你們才有資格說,否則既又要警方保護又不要警察干涉,像不像青少年的心態?一位政大法律系助理教授的文章:警察別只挑軟柿子吃中,就赤裸裸暴露出這種心態:警方的許多措施,即使沒有《集會遊行法》也可以做(如:劃定交通管制區、逮捕攻擊的現行犯、控制其他有立即危險行動的人)。怎麼說?說來說去就是要警方保護你們就對了~~可是你們所造成的社會成本呢?要給誰吸收?
我們很少問自己:我該負什麼責任?我們這個社會喜歡找一個稻草人後狂亂的攻擊,在口沫橫飛後,真正的該負責任的人消失了,自我也獲得救贖。沒有人該為事件負責,社會瀰漫找稻草人的狂熱,問題是哪個人會願意當稻草人?只有說不出口的基層。相較於2004年的槍擊案後的中正廟裡的學運,這場學運沒有真誠的反省與呼籲,如何使人民感動?缺乏論述又患大頭症(只會要誰來看他),連譴責暴力都不敢,那場2008年的學運至少還要求政治人物停止操作族群,你們呢?綠營報紙、媒體認為馬英九、劉兆玄應該要回應、要道歉,可是同樣都是學運,在陳水扁掌權時,不聞不問的態度,又該如何?正義往往都不是我們關注的議題,只有政治。
馬非鹿。可是在台灣,我們找不到真正的野馬,於是我們逐漸說服自己,其實馴鹿也是野馬,在集體受到政治催眠後,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到非馬非鹿,過著屬於他們的狂歡萬聖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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