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中文笔会墨尔本分会:中国因“你”而进步】
汶川大地震震动了中国人的心,震动了全世界人的心,也震动了中国政府。
中国政府在地震中的表现说明:中国进步了。
无论从平面媒体还是网路媒体,无论从被救助者还是营救人员的脸上,我们看到中国真的进步了!
1976年唐山大地震,当死亡人数高达二十多万时,政府还以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为主旋律,中国人的生命轻如鸿毛。与当时丧失人性的政府对照,中国进步了!
在缅甸,一场热带风暴使这个专制国家十几万人活生生地被灾难吞没,却还在为所谓的“国家安全”拒绝向国际社会敞开大门,他们置人民的生命於不顾。与缅甸这样一个同样独裁的政府相比,中国进步了!
在北韩,金正日竟然把饿死国民作为筹码威胁国际社会,儘管新中国歷史上饿死的人比北韩全国人口还多,至少今天的中国政府不敢重蹈覆辙。与北韩这样同样独裁同样专制的政府相比,中国进步了!
与近期3.14拉萨骚乱相比,中国进步了。当时,中国政府驱逐了所有西方媒体,包括港澳媒体,使本来不太明朗的事件变得更加吊诡;而这次大地震,大量国内外媒体介入,不但震撼了新闻界的良知,更震动了中国式新闻自由的“潜规则”。自1949年以来,中国从来没有将一个重大灾难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世人的面前过,公开度、透明度前所未有。我们为中国的进步高兴!
但是,中国的进步,是因为有了“你”;因为有了“你”,中国才进步。没有“你”,中国不可能进步!
“你”,是普通的百姓,是网民,是思想者、批评者,是关注者,是反对者、喊冤者,是说真话者,是一切良心未泯者,也是批评中国政府、向中国政府施压的西方媒体和国会议员们,是民主自由国家里以中国进步为己任的无私的公民们!
“你”,是储安平,是林昭,是张志新、遇罗克,是王维林、丁子霖,是蒋彦永、李大同,是胡佳、王千源,也是胡耀邦,也是赵紫阳,是千千万万有良知的中国人。
泪水流乾的我们猛然发现,中国政府在整个抗震救灾过程中的进步和“你”密切相关——
地震后的第一时间,“你”向政府呼吁:为了儘快抢救生命,让国外有经验的地震救援队赶快进入灾区。可是政府拒绝了,“你”开始骂娘,温总理说“不惜一切代价,救人是重中之重”,既然是不惜一切代价,中国政府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线民开始炮轰政府,终於在72小时黄金援救时间快过去时,政府鬆口了,顺应了民意。虽然晚了,错失了最佳时机,但是我们还是认为:中国进步了。
地震后的第一时间,“你”向政府呼吁:中国面临空前的灾难,全国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我们无法将丧事当喜事办,奥运火炬的传递应该立即停止。可是政府拒绝了,北京奥组委在第二天郑重宣佈:四川大地震不影响奥运火炬的传递。可是,接下来江西的传递已失去颠狂的气氛,戏还在演,可臺词变了,味道也变了,终於到了再也演不下去的地步,於是就停了三天。这三天,就是中国的进步!
地震后的第一时间,“你”向政府呼吁:《国旗法》规定凡遭受重大人员伤亡,举国应下半旗哀悼。可是建国这些年来,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享受这等待遇,连唐山这样人类超级大地震,我们高扬的五星红旗都没有为此低头。网民强烈要求政府设立哀悼日,全国下半旗,你政府不下,我们就自己下;既然是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我们难道没有治丧的权利?结果,中国政府又比“你”慢了半拍,但这半拍仍然显示了中国的进步!
正是“你”,推动了中国的进步;正是“你”,把中国逐渐带进公民社会;也正是“你”,使中国人在这场灾难前尽显大国风范。中国的改革,因为“你”而充满生机;中国的开放,因为“你”而不再退缩;中国政府的每一点转变,都是“你”的努力。中国没有反对党,中国每朝前走一步都格外艰难,“你”铁肩担道义把自己当成了反对党,“你”冒著坐牢杀头的危险批评政府、监督政府,促使政府面对现实、融入国际社会。中国因“你”而进步!
有了“你”,孙志刚事件大白天下,收容法得以废除;有了“你’的不断抗争,农业税寿终正寝;有了“你”,爱滋病患者才得到援助;有了“你”,几千名共和国的童奴走出了暗无天日的砖窑。“你”可能是政治上的弱势群体,“你”可能遭到亲朋好友的白眼,“你”可能会失去唾手可得的既得利益,“你”的朋友正在享受中国进步而得到的好处,却在斥责你谩駡你;但是,因为有了“你”,中国才有了真正的进步。
中国政府在这次地震中的表现虽有进步,但是“你”还是很不满意。“你”在不停地提问:到底地震预报是不知不告还是知而不告?为什麼一个个领导有那麼多时间在废墟上说同志们辛苦了,而不去争分夺秒救人?我们的学校为什麼造得这样不堪一击,让“祖国的未来”成为最大的死亡群体?
没有“你”,中国永远不可能进步;有了“你”,中国才会有前途有希望,有更大的进步!
为了中国的进步,为了中国的未来,“你”――继续呐喊,不断抗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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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戴晴演讲的时间,地点要他来了以后才能确定。 这一期「开放」上,也就是你们以「墨尔本笔会」的名意写的哪一篇值得一读。 为什么我这么说,看看下面的文章就清楚了。 如果方便,信也请转给老戴维。
先从李森科谈起。在苏联。他的遗传学战胜了摩尔根的遗传学,依靠的是政治。
无产阶级的科学战胜资产阶级的伪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战胜帝国主义的伪科学。苏联的科学院院士流放到西伯利亚,大批的西欧的共产党员退党。
今天,在地震预报上,同样是把科学问题变成了政治问题,同样是政治正确可以改变科学事实。
三个奇特的现象同时出现:
一,几乎海外所有的异议人士,一边倒的支持地震可以预报,都在地震预报问题上明确表态,都把地震预报作为对中共问责的最主要的话题。包括一些在学术上,文笔上,或个人经历上的佼佼者,也几乎都写了文章;几乎这些人都在这次四川地震中,对中共有意隐瞒地震预报的问题上发难。
为了政治目的,可以相信任何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而不肯去多化一点点力气去核查和推敲;为了政治目的,他们居然可以相信四人帮时代的人民日报,而不相信今天的美国地震局。
二,有关地震预报的说法有几十种,而且很多互相矛盾,甚至针锋相对,但这些矛盾说法,从来没有交锋。只要是针对共产党的隐瞒地震预报,所以的素材全部可以被采纳。
简单举两个例子:有关地震可以预报,而失职的中共没有能够预报;和中共已经预报出地震,为了奥运而故意隐瞒。是两种不能同时存在的说法,但这两种说法,在几百篇的声讨文章中,从来没有发生过冲突。
有关中共故意隐瞒了地震预报,和中共通知了居民,学校,军工,煤矿等同样是不可能同时存在。
为了证明中共事先已经掌握了地震预报,说出的事先通知,和中共为了奥运前的稳定而隐瞒的动机矛盾。隐瞒就是没有通知,通知了就是没有隐瞒;煤矿是高风险行业,不可能有什么干部子女在矿下采煤,为什么中共会对矿工这么特殊的人道关怀?
三,同时出现的有关地震预报的消息,不但混乱,矛盾,而且没有一个消息能够得到证实。从核爆炸到中共有意希望出现地震惨剧来转移国际压力;从小学校的一个班在地震前两个小时得到通知到出现过的地震云,从耿专家的密件到美国的事先的地震预报,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出一点可以证明他们指控的材料。
而没有证据支持的指控,不论是道听途说,不论是牵强附会,都全部只能接受,不能质疑。
异议人士的文章,可以算是对中共的声讨;可以算作对中共的问责;也可以算作是对中共的控告。
如果真正有一个世界法庭,这些声讨的材料哪一个可以拿的出手?你们谁敢面对法庭?
不论在中国,美国,一个中立的国家,或是在联合国设立的法庭,去控告中共故意隐瞒地震预报,而使近十万人死于非命,都绝对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特大官司。
所有在文章中信誓旦旦的指控中共故意隐瞒了地震预报的作者,可有一个敢于出庭?
问责需要下功夫,和打官司告状一样,如果你拿不出来证据,官司肯定会输;你们输的将不只是这一场有关地震预报的官司,你们输的是你们自己的信誉。
输一两次官司,并不致命,但输了自己的信誉,不论对是一个组织,对一个媒体,还是对一个个人,都是致命的创伤。信誉不是短时间可以建立的,但毁一个信誉,可能并不需要多久。想再恢复,比开始建立还难的多。而国内的人,除了信誉,失去的可能还有自由。
负面文宣最主要的是它的震撼力和可信度。
负面文宣需要冲击力,震撼力。合情合理,按部就班的消息,对负面宣传没有效果。
可惜的是,震撼力和可信度一般成反比。耸人听闻的事件,往往都缺乏可信度。
爆炸性的新闻,在被证伪后,同样会成为爆炸性的新闻,只是被伤害的是暴料者自己。
震撼力惊人的6000人被活摘的苏家屯,惊动了西方主要国家的政府和国会,震撼力更惊人隐瞒地震预报的十万人的地震屠杀,已经不能在西方国家引起什么涟漪了。
地震预报是一个纯科学问题,依然被政治搞的乌烟瘴气。其他的和政治关系密切的,甚至本身就是政治问题的,就更可想而知了。政治立场取舍事实甚至改造事实的后果是输了自己的信誉。
从地震奥运,到西藏事件,再到地震,我明显的感到我已经离开了这些异议人士的主流。
我不觉得我错了。
可能等奥运的尘埃落地,再慢慢恢复和一些朋友的关系。我只是希望:在这个恢复的过程中,需要否定和调整今天的态度和观点的人不是我。
张鹤慈。12。06。08
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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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慈:
雖然我們「實質生活」上的接觸不多,但我總覺得你是一個比較能夠理解我的人。
很長一段時間我不發表文章。尤其是政治性的評論。
我有很多政治熱情很高的中國朋友,我和這些朋友相處得蠻好的,但我不是一個對「公眾事務」十分熱情的人,也絕非具備積極道德的「知識菁英」。
儘管讀了許多理論,但生活歷鍊貧乏,對中國大陸的了解也相當片面。
但以往,也許患了知識分子大頭病,經常看幾篇報導或讀了某一套理論,我就妄下定論。
這使我犯下很多「偏頗」的錯誤。
如果你問:「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有人回答:「我媽媽」。
以前我一定要搬一大堆「客觀事實」或「美學理論」予以大力辯駁。
並且大力「糾正」某人一定要具有文明理念和世界觀,否則會患上幼稚可笑的毛病.....。
我受的教育讓我的腦子裏老是惦念著「正確答案是什麼?」一心想用各種「理論」來「分析」人, 找出「真相」。
其實, 越「分析」, 往往只是越不了解人, 離「真相」越遠。
像買鞋時寧可相信製鞋工匠替我量好的腳樣和尺寸,而不願直接把腳伸進鞋子裡試合不合穿一樣。
許多是與非不是靠理性能夠分析和歸納出什麼結論來的。
天文科學也許可以告訴我天空中所有星星的知識,卻無法給我仰望滿天繁星時因為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而帶來的感動。
所以,人的感情是不能分析也不必分析的。
知識教會我許多事,也教會我怎麼當一個聰明狡滑的人。有能力不真誠、使壞、欺負老實人。
引經據典、滔滔雄辯為自己的私心和利益帶上美麗的面具。
我在有意無意間以所謂知識分子的傲慢傷害了身邊的許多朋友。
「我說,我媽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有錯嗎?」
我不能同意,但我完全能夠理解。而且有時,我覺得這種笨蛋往往還更令我淚下沾襟。
昭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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