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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18 06:11:00| 人氣4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衛林小說館]--【龍菊:第六章 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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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從岸上已經傳來煞車聲響,急駛抵達的車群,還有輛警車撞上岸邊的石墩,這陣沒有警鈴的催促聲音,卻使船上的三人更陷入緊急的困境,還來不及道離別,陳震彬和徐晶芬身邊的那只大木箱,已經開了花,林意宏才正要轉頭看個仔細,一陣槍林彈雨已經襲來,這回兒,徐晶芬和陳震彬已蹲躲在木箱後面。

「組長,你快點逃走,我還是警察,他們不會抓我的。」

「這……」陳震彬猶豫了一下。

「快走啦!」林意宏從後方衝來,抓著陳震彬的臂膀說道。

「往哪走?這裡都是海!」陳震彬忽對林意宏吼道。

陳震彬這麼一吼,把其他兩個人都怔住了,這是林意宏第三次被陳震彬這麼大聲吼叫,他早已不甚在意,但徐晶芬卻是第一次看到陳震彬亂了分寸,看著陳震彬無奈的神情,似對剛才的吼叫感到後悔,此刻不敢看自已和林意宏,僅是望著岸上警方的情況。

徐晶芬回想自已與陳震彬同事踰半載,平時的組長,沉默寡言,不易表露情感,就連平時問他最愛吃什麼也都從未表態,他專心不二,是令自已傾心的主要原因,不管是辦案還是吃飯,甚至是那次閒暇的午後,和同事那場棋局上,他專心地盯著棋盤上黑白棋子的分佈,精心地策畫著每一步的神情……他每每專注某事,便得不到結果決不放手,以前她不懂,以為自已一直心儀的組長,只是不擅於表達感情。

現在,她忽然之間明白了,以前的組長絲毫未表露過憤怒或喜樂,自從接手林意宏的案子,他變了,他變得不再那麼冷靜,卻也在自已面前一再顯露其他的情緒和情感,她一直以為是自已改變了他,沒想到,陳震彬真正顯露,只是自已從未發現到的另一面,而今她終於體悟到了。

「林……」徐晶芬忽然擋住了林意宏,叫了一聲,接著把林意宏拉到一旁。

「……組長他……他是個專注的人,也許是辦案養成的習慣……他只看得見他專注的事,就像他的感情……我知道他不會輕易表達自已的感情……但我終於懂了……他的喜怒哀樂、他的所有情緒,就像他的專注,全部只會讓『一個人』同時感受到……從來我就只有他冷酷的一面……唉……」徐晶芬看了陳震彬一眼,發現他也在注意自已和林意宏這頭的談話。

「啊?」林意宏被徐晶芬這麼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大段,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所謂的『自私』……我懂了…………我雖然笨了一點,但我還是女人……我感覺得到,自從你出現,你的案子,還有你的一切……」徐晶芬回憶著過去幾個星期發生的事,漸漸理出一切思緒。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林意宏忽問徐晶芬。

徐晶芬看著林意宏,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嘆了一口氣後,慍色慰道:「……我終於明白……你對他來說……很不一樣……所以……麻煩你,照顧他……」

『碰……』

林意宏似已意會到徐晶芬的語意,但這時,船頭那陣爆炸已將三個人逼到了船尾,林意宏牽著徐晶芬的手,心裡百感交集,不知說些什麼,只吐出幾個字:「放心吧!」

忽然,船尾那頭海上一陣浪花襲衝而來,陳震彬心想,岸上的佈局槍林彈雨,後面那急迫的浪花,想必是海上巡警,這次三人想是插翅也難飛了。

當兩行白浪直逼近三個人身處的船尾,卻無傳來開槍警示,在驚濤駭浪中三個人才看清,浪花之中竟是一條快艇,船中不見警察身影,快艇之上,僅是一名開船男子,不似海上巡警。

這會兒,快艇急停至船尾附近的海面,三人也正好退到船尾,徐晶芬卻緊緊握住陳震彬和林意宏的雙手,潸然淚下,跟著手力一推,把兩人往外一送,正好墜進快艇。

陳震彬跌進快艇後,雖然對駕駛的面孔感到相當熟悉,但是一時間竟沒認出來,因為此時,他的視線仍停在船尾徐晶芬的臉上,特別是她看著自已的神情,好似多年前,母親目送自已去警校的神情,是那樣由衷期盼自已能追尋到自已的目標,但他不知道,這兩個女人的眼神,卻是真心企望自已此次離開,是不要自已再壓抑自已的情感和一味滿足他人的期待,而是真的能夠追求到自已的快樂和幸福。

這頭,開快艇的男子,對著船上的徐晶芬,說了一句:「這女孩,好樣的!」隨即,便見快艇全力加速離開港口,往汪洋深海駛去。

徐晶芬站在船尾,望著駛離的快艇,彈指之間,白浪拍散快艇遺留的兩行水痕,海面上只剩指頭般大小的快艇,漸漸埋入遠處的淡藍中,淹沒在雲端下,海浪亦似隨著快艇消失於天際。

此刻,海天一色的湛藍中,徐晶芬看著海面,對著天際那條海平面的橫線,竟被淚水模糊了陽光,不記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看著海面漸漸閃爍著萬條金蛇,天空終於完全亮了,在碧海青天下,她對著遠處,小聲地說著:「保重了……」

* * *

「彬仔,好久不見了!」男子說道。

「怎麼是你?」陳震彬奇道。

台長: 衛思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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