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你這傢伙……」
涼平嚶喘喊道,但狹小室內的氤氳曖昧染動他不住緋紅的雙頰,潔白身子鎖死在慶太不動如山的蟄伏,唯那張宛若鮮血欲滴似的紅唇能放肆辱罵,可嘆謂,口裡不饒人多的是可饒人處。
狡猾的唇舌圈圓膜拜過凹凸有致的脊椎骨,再由原路線回至暫時冷受空虛的粉色耳垂,上頭餘掛的咬痕依在。
「把藥給我吧。」
低沉富有魔魅之性的嗓音,迴旋在涼平熱漲逐升的耳畔,他輕輕呵氣,有力的雙臂順勢抱起涼平抬置在按摩浴缸的平臺上。
兩掌大而溫熱的手,按自涼平瘦削的軀體兩側撫滑而下,經過窄小的柳腰,托起兩瓣彈性得宜的臀片,調動涼平的跪姿不致人兒感到不舒適或疲累;視覺上,也使得顫抖的薔色情穴一覽無遺。
「不給。」咬緊下唇,抵死不從慶太的「一片好意」。
看似好意替他上藥,又有誰知這男人的骨子裡賣得什麼藥?「個人造業個人擔」,現在早就不流行這種狗屁不通的俠義豪情;若有,那也只是在進行下一步私利囊括的偽裝。
第一時間該有的羞辱反應已不復幻滅,涼平只想在慶太面前繼續著他趨於弱勢的微小抵抗,那般作祟心態書寫著他的不甘心、不服輸,以及無窮止盡的懼怕。
他要掩飾!他要武裝好自己!他不要回到過去!他不要!──好久不食恐懼之味,原來,這就是當初身體顫抖、內心錯亂的感覺。
慶太聽到涼平如此回絕他,老練地回話挑釁:「讓你選擇吧!看你是要乖乖聽我的話,把藥給我,讓我替你擦藥。或者……」語氣一轉邪意,「用我知悉的方法幫你減輕疼痛。」
食指指腹不由分說,一逕貼撫上花穴出入徑口,悄悄揉動著。
痛……,惡劣!卻不得承認被慶太這般惡質玩弄帶回到現實。
儘管如此,還是很惡劣!
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涼平仍舊抵不過野性本能的原生反應,接連溢口吟喊嗔哼。
「唔,好……你、你放手,我給你就是……」
幾近癱軟無力的涼平,前半身低姿倚靠在布滿水氣的牆邊,後臀繼而響應槓桿原理般地提高。
接收藥品,慶太瞟了眼盒罐上的標記圖騰,小有驚動地愣住,旋及勾起一抹意味極深的笑容。
貼身傾覆在涼平光滑的背部,如同對乖巧孩子送予應得的獎勵,他吻住起初的赤紫吻痕。
「你的傷我會負責,我保證。」
抹有藥膏的手指溫柔探進涼平吃痛收緊的情穴,緩慢且愛撫心切地施予傷處最好的服務,創造出一股教涼平幾欲深陷的錯覺情網。
擦乾濕漉漉的身子,踏出浴室,慶太抱著一身赤裸的涼平遞進柔軟適度的單人床,拉起被單蓋過姣好身材。
「我的衣服……,好冷。」
經由慶太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上藥服務,涼平感到眼皮重垂垂地滾下,想好好睡上一覺。卻礙於身無半件保暖衣料,令他忍不住輕顫,瑟縮蜷起。
慶太隨即走到另側的床邊,拿起被單往涼平身上披覆,自個則順其自然地鑽入涼平一旁稍嫌小的空位,他拉起被單一角,伸手將涼平抱個滿懷,藉由胸膛的溫熱傳達給涼平受涼的身軀。
「晚安。」慶太低語道晚,如同哼唱著搖籃曲。
涼平意識趨於模糊地眨眨眼,腦袋混亂地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他無作抗拒,無出言抗議,無激烈反動,安安穩穩地閤眼走進夢鄉,在慶太懷裡成了一隻世上最為溫馴的貓。
拜網路高科技所賜,透過視訊系統連接筆記型電腦即可與想對話的人聯繫,音箱傳出的人聲不掺有雜質,螢幕上顯現的畫面也相當清析。
『公司和平常一樣,沒什麼值得你擔憂的。雖然近日來日經指數受美股下挫影響,景氣稍不樂觀,使得公司的股票下滑了百分之二點一七,算是盤面上所有股票跌得淺的。這波屬於大盤短期間的動盪,外資也不見有什麼特別的大動作,接下如有較為特殊的情況,不妨再開個視訊會議。
『昨天,蔦谷已經派人把藥物的權利證明文件送來了,另外就是他連剩下說好不需過貨送來的部分,也毫無分差地補齊,等著你看要怎麼處理。』
聽完右典的報告,慶太撤開拄於下頷的單手,懶洋洋地拿起熱騰冒煙的咖啡,啜飲一口,停留在口裡四溢的燻碳氣味,一種名為咖啡因的化學物不斷刺激著大腦運作。
「我要你調查的事呢?」
不驚未喜的面容保持一貫的沉穩泰然,似乎早料到蔦谷的一切行動,慶太微揚嘴角談論起他所認為的要事。
『至於調查的事,我先大略說明,等會再傳畫面和一些相關資料給你。
『蔦谷企業,除了從我們這邊周轉過去的五千萬外,公司及蔦谷自己本身的帳戶也多出一筆為數不小的款項。目前公司的營運狀況算死裡逃生,但經我調過來的公司內部財報評比下來,五千萬是不可能夠用的。』
「所以呢?」
『背後還有其他人間接出手幫助蔦谷的可能性最大,應該不會錯。』右典頓言,呼了一氣,笑上一記,『和你的預期一樣。』
「他其餘資金從哪來的,曉得嗎?」嘆聲長息,慶太不怎麼為右典的褒揚而心感欣然。
單指靠近下唇,右典喃喃開口:『這還需要一點時間,畢竟擅自調出戶頭資料是違法的事情,而且蔦谷特意將資金調入金庫,要能在不被察覺下辦事,你也體諒體諒我吧。』
「是是是,就依你說的,再說,央登這邊也還沒OK。」
『嗯。』右典臉色顯然有些變化,教慶太不想發覺都難。
「你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臉色。」失笑感嘆,說起來,丟右典一個人在日本的他,確實是個罪人,「等剩下的事情辦完,隔天你就飛來這吧,其他事等到時見面再說。」
右典收起方時的臉色,拉開笑容,『謝謝,算你還有點人性。』衝著慶太這句保證,他若不加緊自己的腳步,那就太對不起自己的「專業」啦。
「喂,後面那句就可省了。」
右典平時話歸少,但一到關鍵點,說出來的話可比央登犀利多,聽得慶太冷不妨白過右典一眼。
『糟糕,可能有個壞消息要和你說,我昨晚請人驗證那份證明文件真偽的報告出來了。』右典眉頭蹙緊,一面傳送資料畫面。
「是真的,對吧?」放下咖啡杯,「我們隨時保持連絡。」
慶太切斷彼此通訊,按下筆記型電腦的螢幕板,起身拿起掛於椅背上的襯衫,動作如流水般輕盈,卻被床上的囈語佇然。
走近床邊,涼平宛如稚子出生的睡臉依然沉靜,他嚶吟了一聲,跟後翻身大字平躺佔據整張床位,被單也輕巧地被踢至下身。
過了一會,好似察覺稍有冷意,苦皺著一張臉蛋摸索著四周,直到再度重回被單溫暖的包覆。
「唉,這樣也醒不來。」
靜觀良久的慶太微嘆,眼見天邊的日光幾近中午,唯能臆測小傢伙的生理時鐘還未從日本調過來。拿過襯衫,他傾身俯近涼平顏畔,隻手小心翼翼地撥開覆於前額的瀏海,給予一吻蜻蜓點水。
呆坐在軟床上頃刻,半夢半醒地直視前方,懵懂的傻樣教誰看就教誰人疼惜。涼平提手揉動著惺忪睡眼,嚇然發覺到一絲不掛的身子,多出了這件過長過大的襯衫。
挪動身驅換個方向,下身也沒有痛苦難受的痠軟,舊傷的情況似乎也有好轉,整體現象都讓涼平心覺怪異的不可言喻。
他依稀記得,昨晚慶太曾粗魯的抱住他,霸道地要他聽他的話,從浴室被搬置床上,他的身邊一直都死黏有他的身影。能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而沒發生任何事情,這……這真是太神奇了,神奇到涼平不敢置信。
至少在他以男公關的身份走來,他,出賣的就是他的身體;他人,要的就是他的軀殼,這點恆久不變的定律下。
硬睜著骨碌碌黑白分明的雙珠逡巡房內一回又一回,最後極至震撼地停駐在浴室門口處。
昏睡的腦袋立刻被打醒般,涼平驚訝到張嘴無言,只差下巴沒跟著掉下來而已。
他不曾想過,一扇透光不透影的毛玻浴門,竟然不單只有純粹的情趣作用,在那霧氣滿佈的瞬間,玻璃幾乎成了扇窗,透明近發明顯,裡面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用什麼姿勢洗澡,無疑地一清二楚。
不過令人厭惡的是,他見到的不是他一點也不想看的橘 慶太裸露的壯碩侗體,倒是撞見教他倒味口的邪惡笑容。
那唇笑顏帶著水氣,推開特殊的浴室門板,逐漸逼向涼平面前。
「還沒睡醒嗎?」明知故問地開口,在涼平困窘的唇邊偷嘗個香。
「你……那個……」手指向重回一般毛玻璃面的浴門,久久不知該作何言語。
「怎麼?沒看到我的裸體,覺得吃虧啦?」
「鬼才要看你的裸體。」撇開顏,對慶太的話語嚴重否認,「等等……,你明知道浴室有這種玩意還算計我!」
涼平扳起鮮露的慍怒臉色,弒殺著慶太不變的可惡笑容。
「晚點再和你解釋,我有事不得不先離開,你不會阻止我吧?」
涼平看不清慶太的笑逐漸深,是因於慶太親吻上他的眼角,又偷啄上他的唇瓣。
「走開。」推開慶太,涼平只感到前一刻還為慶太人為有所變化而驚訝的自己,實在是太過仁心仁慈,話說「牛牽到北京還是牛」,真是一點都沒錯!
嘴角略垮,慶太苦笑道:「是不想讓我有太多留戀嗎?」
轉踵退至房門邊,對外頭等候多時的女性服務員叮嚀了幾句,才跨步離開。
「晚上見,我在家裡等你。」
慶太隔時繞身回來,當著在場女服務生的面,遞話於彼此的兩唇四瓣間。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