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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19 20:49:50| 人氣6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第二章 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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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警鐘』


從病房裏走出來的中年醫生說道。
[總算穩定下來了。由於藥效,現在正在熟睡中。不過,你……]
醫生一臉掩不住的訝異表情,問著高耶。
[你說那個孩子當時被火焰包圍麼?但無論是身體還是衣物上,都找不到類似灼燒的痕跡。不會是哪里看錯了吧。]

哪里看錯了?
昨天醫生說的話現在還縈繞在高耶耳邊。
高耶把玩著自動鉛筆,心不在焉地望著列滿數學公式的黑板沉思。
結果,失去意識的少女被救護車送往醫院急救。讓之後就不再開口,默不作聲地回家了。
而且,他今天也沒來學校。打電話去他家,據說是昨天回去後人就不舒服,現在還在休息。
那火焰……就是讓提到過的那個火焰嗎?
[大概哪里看錯了吧!]
不,不對,他沒弄錯。的確是親眼所見,那個少女被紫色的火焰包圍。
(明明被火焰包圍卻沒有任何被燒傷的地方。沒有留下傷痕,也沒有熱度。)
究竟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還有一件事令他在意,就是當時讓的反應。讓似乎曾經看到過包圍那個少女的火焰。除此之外,讓的身上還發生了不少不可理解的異狀。
讓的夢。
紫色的火焰,讓和那個少女。
(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此時,第四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

[等一下!等等我、仰木!]
在門口被喊住的高耶回過頭,只見走廊上一名少女正拿著掃帚朝他跑來。從那吵鬧的嗓門推測,過來的正是同班的森野紗織。
[幹嘛?剛才就叫個不停!]
[聽到的話就要停下來嘛,你這討厭的傢伙]
[今天沒輪到我掃除吧]
[不是的!]
身材嬌小的紗織甩了甩身後光潤美麗的黑髮,抬頭看著高耶。
[不是這回事……你啊,也別太過分了嘛]
[什麼?]
高耶眯起一隻眼睛。
[我做過什麼嗎?]
[你上課的時候一直都用好恐怖的表情瞪著黑板誒,吉川老師都被你嚇到了!你們之間有什麼過不去的麼?]
[☆……什麼呐!怎麼會]
不知為何,從去年和這個臉蛋圓圓的稚氣女孩一同擔任體育祭的委員以來,兩人就吵吵鬧鬧、一路玩鬧到現在。不過,紗織會這樣跟著高耶也是她的原因。而且是露骨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先利用和讓的好朋友高耶作為媒介來接近讓,這就是她的目的。
[你現在要去成田家嗎?]
一牽扯到成田,她就會湧起奇異的力量。為了達到目的,她需要和成田交情匪淺的高耶。這樣顯而易見的私心,令高耶不舒服。
[我不是要去那裏]
[呐,成田到底怎麼了?真的是拒絕上學嗎?]
[你啊……]
紗織將雙手緊握在胸前,盯著高耶不放。
[我知道你昨天蹺課去找成田。]
[啊?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我媽媽在車站前看到的。仰木和成田一塊散步的時候。]
[……為什麼你媽連我們都認識?]
[在體育祭上不是見過的麼?像成田那樣純粹的少年和你這樣眼神兇惡的人在一起,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你說誰兇惡?]
[不說這個了,成田究竟怎麼了?生病了麼?有心煩的事?還是其他]
[…………]
高耶沈默地注視紗織片刻。紗織故意眨巴著雙眼。拿她沒轍的高耶無奈地回答。
[今天他病假。]
[病假?那是感冒還是花粉症什麼的]
[……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在家休息。]
[真的?那明天應該就沒事了吧。筆記什麼的也得幫他準備好]
[我說你啊]
高耶不耐煩似地皺起眉頭。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擔心讓的情形,就直接去他家探病吧]
[不、不行啦!那怎么可以?我也想直接去,但是]
[哦……是嗎]
[那麼仰木現在是要去哪里?]
[醫院]
[咦?你生病了?]
[你這什麼意思。是去探病。雖然是完全不認識的人。]
[誰?]
[跟你沒關係。再見]
[啊、等一下!]
突然被她抓住手腕,高耶嚇一跳地回過頭。
[又怎麼了!喂!]
[帶上我!我也去探望病人……]
紗織微笑了。
[然後,你也要陪我去看成田]

門口響起沉重的鈍音,房門被輕輕打開。
少女立起上身,靠在床上。
[…………]
高耶看向少女,身後的紗織輕叫。
[咦……騙人。討厭啦!她是仰木的女朋友?]
[不是說了是不認識的人麼!]
[真的?那她是誰?]
[吵死了——。你稍微安靜點]
[她好象什麼都不記得了]
聽到身旁醫生的話,高耶……不,連紗織也瞪大了雙眼。
[誒?]
床上的少女穿著水色的長袍式病服,表情空泛地坐在床邊。
[怎麼回事?]
[她說她什麼也不記得。無論是自己的名字,還是住在哪里。]
[這麼說來,嗯……她是喪失記憶——]
[多半如此。我們盡力想讓她開口,但他幾乎就一直陷入這樣的半睡眠狀態,可能是剛剛才恢復意識的關係吧]
[那麼——]
[未進一步經過精密檢查之前什麼都不好說。不過,總算找到一點關於她身份的線索了]
醫生拿起側桌上的一條淡粉紅色手帕遞給高耶他們。在手帕的一角上,有用絲線繡成的[由比子]三個字樣。
[‘由比子’?]
[也許是她的名字,也可能毫無關係。總之就只有這塊手帕。這孩子,錢包什麼的,都沒帶在身上。看她的制服,也不像是附近的學生,那麼——]
醫生環抱著雙手,搖了搖頭。高耶接過手帕,凝視著上面的文字。然後,他小心地觀察著少女的反應,試著叫道。
[由比子……小姐?]
就在此時,至今為止都還神情呆滯的少女對高耶的呼喚起了反應,微微睜開雙眼。
她靜靜地抬起頭來。
[…………]
眼瞳捕捉到高耶的同時,少女臉上浮現出沉穩而有生氣的表情。
[……你是、昨天的……]
這是她初次開口說話,看上去已經恢復了精神。醫生仔細端詳著她的臉色。
[你醒了嗎?感覺怎樣?]
[啊……嗯,不要緊了,身體已無大礙]
少女回答的時候,表情十分自然,看上去與普通女孩無異。高耶按耐住自己的急切,問道。
[什麼也……想不起來?]
[很抱歉。但聽說昨天是你救了我。我,真的是被——]
[你全身被火焰包圍]
少女吃驚地繃緊了面容。
[你,又提起那個……!]
[我和我的同伴都看到了。從你的身體裏突然噴出火焰,隨後你就全身陷入那火焰之中。你是什麼人?那紫色的火焰究竟是……!]

[等一下、別說了!]
少女用雙手緊抱著頭。
[不要!別再說了。好可怕、我好害怕……我害怕那個]
[‘那個’是什麼?是火焰嗎?還是……!]
[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怎麼回事?你再說清楚點……!]
“喂、你!”一旁的醫生攔下高耶,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推到一邊。
[幹嘛,大叔!放開我!]
[不可以刺激患者,而且她現在狀態還不穩定,再多受刺激——]

[她一定知道些什麼,我要問清楚!無論如何也得——]

[仰木!]
看不下去的紗織死抓著高耶的制服衣擺,抬頭對他說道。
[雖然我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那個人好可憐……]

[什麼可不可憐的……!]
即將脫口而出的罵聲梗在喉間。少女那纖細的肩膀僵硬地蜷縮著,害怕地微微發顫。
[仰木……]
[——……]
高耶勉強控制住自己。
[醫生……]
[?]
[她……就拜託您了。]
[啊?啊啊]
[等等、仰木!]
高耶低下頭示意之後,快步走出了病房。

“咚!”
高耶用力地一拳擊上走廊的牆壁,像是強忍什麼似的,狠狠地瞪視著眼前的牆壁。
[你在煩惱什麼?]
[……我哪有煩惱!]
[明明就有!怎麼回事?好奇怪哦!仰木,是什麼讓你生氣?]
[…………]
[發生什麼事了?是那個人嗎?她是誰?]
[不知道!我才想別人來告訴我呢……]
說著,高耶痛苦地皺起眉頭。
(又來了……這是,怎麼了?)
身體內部有點不對勁。
自從遇見由比子以來,就感覺到一股焦躁的異變。
胸口一片灼熱……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等一下,仰木!]
[為什麼!到底怎會回事!]
高耶忽如其來的歇斯底里讓紗織慌了手腳,她拼命地勸阻著。
[冷靜點,仰木!你說清楚點。先冷靜下來告訴我詳情,嗯?]
[森野……]
高耶凝視了紗織片刻,最終他閉上雙眼,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

那么,就拜托你看家了。
母親說著便出門離家。說是和附近的茶友們一同去看戲。
讓穿著羊毛套衫,伸直雙腿,坐在自己的房裏的床上。將看過的雜誌堆放在一邊,讓凝視著自半開的百葉窗射入房內的陽光。
從樓下不時傳來機械打磨牙齒的聲音。讓的父親是位獨自開業的牙科醫生。作為獨生子,讓理所當然地被視為父親的繼任者。但是,已經向學校請假4天的這位成田牙科醫院的繼承人目前考慮的,當然不是這回事。
而是現在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狀。
讓再一次,深深地長歎口氣。
(……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實他自昨天開始就沒睡過。
他害怕入睡。睡著的話會再次做到那個夢,所以他一夜未敢入眠。
還有,那名少女……
讓抱起雙膝蹲坐在床上。
(完全沒有頭緒……)
在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的體內,圍繞在他周圍的那不同尋常的氣氛,他知道只有這些而已。
夢裏的戰場殘景,究竟意味著什麼?此外,那名少女……
(她……是誰?)
未曾相識的女孩……當他試圖回想的時候,心中卻湧起一股酸澀的奇妙感覺,慢慢地在胸口泛開,幾乎吞噬了他的所有。仿佛昔日分別的舊人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一般。是的……
(令人懷念——……)
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想再見她一面)
也許見到她就能弄清真相。但與此這同時,他又有種絕對不能再與少女見面的直覺。
(好奇怪,都不像我自己了)
赤紫色的大地上橫屍遍野,求救般的人手僵直地向他伸來,一隻又一隻……
對於這可怖的景象,他竟也覺得有種懷念的感覺。她們和那名少女一樣,在訴說著什麼。那確實存在的吟語……
《只有您能辦到》
我們一直都在等待您的到來。
(等我……?)
讓抬起頭。
(不是的,不是我!)
讓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猛地轉過身。不禁被身後的景象嚇得倒吸口氣。
一名身著甲胄的武士不知從何時起出現在房間的一角。
[……啊……!……]
鎧甲武士盤踞在房內一角,凝視著讓。身上的陳舊甲胄破損到幾近脫落,而他的視線則注視著……不對,他沒有眼睛。那頭盔下的——
沒有眼球的骸骨!
《終於和您再會了,主公……》
低沉的話音在房內震顫。“嘭!”地一聲,眼前突然又出現一具武士的骸骨。“咕嚕”一聲,讓吞下口水。
這就是亡靈……?武士的,亡靈?
讓無法動彈。
《請帶領我們離開吧》
從腳底傳來的陣陣地鳴,一具又一具白骨武士接連出現,他們踏著沉重的步子,慢慢地向讓靠近。
[……嗚……]
背脊已經貼上牆面,無處可逃。不斷逼近的武士散發出壓倒性的氣勢,令讓恐懼地顫抖不已。
[……不要……]
《為何拒絕我們》
[討厭……不要過來……]
《呼喚我們的正是您啊。快,帶我們離開》
[不是的!別過來!]
他叫喊著想要驅散即將迫近眼前的武士群……!
《帶我們走!》
[!]
讓將雙手遮住面孔,大叫起來。
[高耶……!]

咻!
《!》
突然,後方的空間被撕裂開一個口子,武士中的一人被吸了進去。
(……咦……?)
武士們轉過身。讓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住似的,順著亡靈們的視線看過去。
房門被人打開,一名身著黑衣的男人站在那兒。
(……誰……?)
從未見過的生面孔。高個子、身材欣長而纖細,黑色的西裝包裹住他的身軀。當他注意到讓的情形時,安心地松了口氣。
[總算趕上了]
白骨武士們間不容髮地開始動作。房內聳動著駭人的氣團。
[!]
讓敏感地察覺到銳利的“氣”,不禁向前探出身。
不可以……!
耳邊傳來“轟”地一聲如同地鳴般的巨響。自武士們的腳下飛騰起滾滾黑煙般的氣團,如同火焰一般燃燒起來。
武士們充滿敵意地向男人飛奔而去。
敵意、不對,是殺意!
讓驚叫起來。
[會被殺的!]
[的確是很可怕的氣勢]
[?……危險!]
武士們咆哮著圍攻上前。男人僅以銳利的目光回敬它們。
[‘ ’!](譯注:調伏種字)
刹那間,武士們受驚地停止攻擊,如同被鎖鏈束縛住一樣紋絲不動。男人用手在胸前比劃,吟唱起奇妙的語言。
[“諾馬庫曼答 波答喃 巴希拉曼達亞 索哇卡”](譯注一)
自男人的身體散發出琥珀色的陽炎(譯注二),逐漸籠罩在他周身。
(騙人……!)
琥珀色的陽炎搖曳著包裹住男人的全身,隨後,在男人胸前結起的手印周圍散發出白色的光芒。男人繼續低聲詠唱咒文。光芒的強度隨之急速增強,不斷放射出電火的氣團。與此同時,當雙手周側的光芒形成球狀的那一瞬間!
[南無刀八昆沙門天!]
男人高聲喊道。
[惡鬼征伐!賜我以禦力!]
男人向著僵硬的武士,張開雙後。
[《調伏》!]
啪!
閃光自手掌射向四方。
[!]
讓不禁閉起雙眼。刺眼的白光隨著一聲巨響,將武士們的哀鳴淹沒。那淒厲的慘叫聲幾乎撕裂他的鼓膜。
就在白光的強度到達頂點時,男人雙手合掌。
[——淨魂]
仿佛是鳥兒振翅飛翔的啪沙聲響起,接下來又是如同沙礫落地般的輕音。
然後,那光芒帶著武士們悲慘的咆哮一同消無蹤影。
[…………]
房內只留下讓和黑衣男子,寂靜地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黑衣男子無言地分開雙後,睜開眼睛。
[……你沒事吧]
[——]
男人沉穩的詢問,仿佛將讓從束縛中解救出一般,他慢慢地鬆開緊捂住耳朵的雙手。
眼前的男人……年齡大約二十七、八歲;輪廓鮮明的五官,銳利而野性的眼瞳。容貌十分地淡雅。
[因為你的狀態十分危險,不得已擅自闖入貴府,萬分抱歉]
[……那個……沒關係]
好不容易,讓找回自己的聲音,嘶啞乾澀地問道。
[你是誰?]
[我從昨天起就一直在保護你]
[咦?]
[在這附近發現有大量亡靈徘徊騷動,就覺得事態不妙……看來,我有些低估‘他’的影響力……]
[他?]
讓的臉色都變了。
[這麼說、該不會就是最近一直在操縱我的那個人?]
[你已經發覺自己被憑依了嗎?]
[……難道我真的被幽靈附身了?]
[是的。你怎麼發現的?]
讓不知如何是好地回答道。
[有時會發生非常不尋常的事件……好像在自己的身體裏還存在著另一個人一樣……很怪異的感覺]
[…………]
男人眯起雙眼,將手捂住下巴,沉思著。
[難道說在這之間還時常發生類似雙重人格的行為?]
[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果然……]
男人長歎口氣。
[侵蝕的程度比預計得還嚴重。散發出的靈氣也比以前更強。事態發展的異常迅猛啊]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如果知道的話就告訴我!你知道一切的真相是嗎!]
[並非已經掌握‘一切’的情形……不過現在]
說著,男人挽起左手手腕的襯衫衣袖,在他手上套著一隻銀色的手鐲。
[請伸出左手。]
讓順從地伸出手。男人將食指抵在讓的手掌上,口中吟唱起類似咒文版的話語。然後男人輕輕地朝手鐲吹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手鐲套上讓的手腕。讓訝異地打量起手上的銀制手鐲,在其周身刻有蔓藤花紋。
[這是……類似封印的東西。]
男人靜靜地說明。
[雖然還不具備把亡靈完全封印的力量,但它還是能夠抑制住憑依在你身上的亡靈再次出現,如此應該多少可以避免失控的情況發生。]
[失控?]
[就是指當憑依靈的力量比你更強的時候,肉體將遺忘原本的宿主。目前,棲息在墳墓中亡者正被‘他’的氣息所吸引,不斷地集聚到你身邊]
[……到我身邊……?]
背脊一陣惡寒。這麼說來先前的武士們是來乞求[他]……
[‘他’是誰?我認識嗎?]
[——]
男人沈默片刻。
[魔緣塚遭破壞的事情,你知道嗎?]
[?什麼?]
[……算了,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告、告訴我!‘他’是誰?]
[那可是為光聽聞其名諱就連腰也會嚇軟的大人物。這只腕釧(譯注:指手鐲)具有護符的作用,所以那些武士的亡靈暫時將無法靠近你。在此期間,憑依靈那方不只會採取什麼行動。所以絕對不可以取下它]
[——]
[不過,你看起來也擁有相當強大的《力》。為什麼那個人又再一次接近像你這樣的人?]
[?]
還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難道說,是因為那個人的關係,‘他’才注意到你的存在嗎]
男人就這樣自言自語地低吟著,朝門口走去。
[啊,等、等一下……!]
[?]
[你到底是誰?]
[——]
男人眯起眼睛,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的名字叫做直江信綱。不久之後會再次與你相見]
晚霞映照著整個北阿爾卑斯的連連山峰,向四方鋪展開來。
暮色遲遲,夕陽俯視著松本市的住宅街道。高耶和紗織從靠站的巴士上下車,便走上通往讓家的長長坡道。
[我還是不相信!]
[什麼?]
[絕對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人突然自己著火什麼的,絕對!不可能!]
[還真是個超級現實主義的傢伙。那你來解釋一下啊]
[因、因為,我是O型的人嘛!]
[這關血型什麼事?]
[在毫無火引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憑空著火的吧!]
[但我是親眼所見。怎麼能因為你一句話就輕易否定]
[是你看錯了吧。換副隱型眼睛比較好誒]
[我沒近視!]
[總之就是不可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嗚~~~~~~~……]
高耶無力地呻吟起來。
晚霞如同紅豔的濾紙一般,將住宅附近的風景包裹起來,染紅了一片天空。不知從何處傳來時節尚嫌稍早的蟬鳴。
高耶他們來到成田家——成田牙診醫院的大門口。紗織忽然手忙腳亂地打理自己。
[呀,等一下。我會不會樣子很奇怪?絲帶沒有歪掉吧!頭髮呢?奇怪麼?]
[我說你啊]
[咦?]
他們的目光被走出診所的一個男人所吸引。那個人穿著喪服般的黑色西裝和領帶,擁有銳利的眼神和挺直的鼻樑的端正容貌。
[哇,好帥!]
紗織興奮地尖叫,而高耶則一臉訝異地打量著那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前來就診的患者。心中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可以用不適感來形容。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令他湧起一陣熱度……熱?
對方似乎也注意到高耶的存在。
兩人視線相遇。
[——!……]
高耶被那不可思議的感覺所侵襲,停下了腳步。自身體深處傳來一陣震動。
(……什麼……)
高耶僵硬地站在原地。
兩人擦肩而過。
一瞬間。
自己仿佛被什麼所刺穿。
高耶回過頭,黑衣的男人正要坐進停泊在身後的轎車裏。
[你等一下]
被叫住的直江停下動作。他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只是將目光稍稍由下方流向叫住自己的高耶腳下……
附近住宅的玻璃窗反射著夕陽的光芒。
蟬無休止般地鳴叫。
直江沈默地坐進車裏,發動引擎。排氣管噴吐出陣陣氣團,車子開始駛離他們。
[怎么了仰木?快走吧。]
[……啊]
高耶含糊地回應。他越過肩膀目送著漸漸消失于視野中的車影,再次邁出腳步。

松本平原正迎來黑夜降臨。

譯注一
真言大意:普天大眾,皆皈依我佛。奉毘沙門天之命,取汝等魂靈侍天。
譯注二
陽炎:aura,自人或動物的身體發散出的靈光,其色彩和強弱視其本體能力而定。(類似小宇宙= =)

台長: 小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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