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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24 18:20:49| 人氣2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白與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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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蒼雲陪同暗影已有十來天了,他發現自己很喜歡待在暗影身旁的感覺,因為暗影總是滿臉笑容,能讓人安心,待在他身旁感到非常自在,他讓自己學會什麼叫開心,什麼叫快樂!

「在想什麼呢?」拍著蒼雲的肩,暗影微笑的問。

望著暗影,蒼雲忽然想到他曾說過:他去康納城是為了找出滅族的仇人,不由得感嘆的說:「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奇怪。」

「我很奇怪!?」暗影一臉不解。

蒼雲沉默了一會兒,抬頭仰望藍天才說道:「我所見過想報仇的人,不是一臉殺意,就是對事事都不關心,擺出一張撲克臉來,哪像你,成天嘻嘻哈哈一點也不正經。」

「什麼嘛!原來你是在想這種事情呀!」暗影不改以往的笑容道:「拜託,是誰說復仇者一定要像你口中的那些傢伙一樣,像個傻子似的。

「沒錯!我是要復仇,但是沒有人規定我要鬱鬱寡歡的呀!難道我就不能活的快樂一點嗎?成天沉浸在失去家人的傷痛中,成天去埋怨敵人狠心,難道這樣做,我的家人就會回來嗎?不可能的啊!」

「是嗎?如果你真的這樣想,為什麼還要去報仇?」低頭正視暗影,蒼雲問道:「死者是不會希望生者去幫他們報仇的,他們只希望你會過的更好的,不是嗎?」

第一次,暗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嘆息的說道:「我也很迷惘,為什麼我的想法會如此矛盾,但是,我心中總是有一種想法,要我一定要為族人報仇,這種想法特別強烈,讓我不知所措,只能到處漂泊,看看能不能找出仇人,或是讓自己靜下心的方法。」

蒼雲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暗影,他是殺戮者,造成許多像暗影一樣慘劇的罪人,因此他無法確定自己還可以再暗影身旁待多久,也無法確定自己有沒有自信承擔暗影口中的『朋友』二字。

就在這時,蒼雲身為殺手的警覺心拉起警報,四周瀰漫淡淡的、難以察覺的鮮血味道,看來追兵趕到了。

「趴下!」倏地,蒼雲撲向暗影,將他壓倒在地,暗影只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蒼雲頭上飛過,削下蒼雲幾根髮絲。

「沒事吧?暗影。」扶起暗影這是蒼雲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哇!嚇我一跳!」暗影回頭看著定在樹幹上的武器,竟然是一把巨大的戰斧,頓時,蒼雲的臉色沉了下來。

「站到一邊去。」蒼雲抽出腰間黑柄黑身的長劍,對暗影說道:「這些傢伙是要找我的。」蒼雲話才剛說完,遙海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好久不見了,蒼雲。」

冷漠的語氣,讓蒼雲猜不透遙海的心思,接著遙海舉起手,數十名殺手就將蒼雲和暗影團團圍住。

「吶!雲,我現在不出手也不行了吧?」被人圍住,暗影還是嘻皮笑臉的樣子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緊張的氣氛。

「絕對不行!!」蒼雲一口回絕:「我說了,站一邊休息去。」

聽到蒼雲這近乎命令的話語,暗影輕挑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壞笑道:「本少爺可不記得要聽你的命令行事了?」

「暗影!!」對於暗影的任性,蒼雲不悅的蹙起眉宇。

發現蒼雲的不悅,暗影才說道:「好啦,我不出手,你趕快解決他們吧。」

見暗影退讓,蒼雲放心的笑了一下,隨後又冷下臉來傲視遙海等人。

頭一次看到蒼雲的笑顏,遙海不由得吃了一驚,想到從前如人偶般的蒼雲,遙海竟佩服起暗影的厲害,能在短短十天內將蒼雲變的如此人性化,他到底是何許人也?

心中雖然感嘆,遙海還是堅守本分道:「蒼雲,奉隊長之命令,我們要在這裡除掉你。」語畢,周圍的殺手就如同飢餓的豺狼一樣,見了食物就衝向前去掠奪。

沒有面罩的遮掩,遙海很明顯的看到蒼雲俊逸的臉上所掛的嘲諷笑容,心中警鈴大作,正想喚回手下,卻為時已晚。

蒼雲手中的黑身鐵劍早已幻化成無數的黑影,就像是綻放的花朵般,極速掠過人群,霎時間,紅光乍現,人們連慘叫聲都來不及傳出,就受盟主承招,駕鶴歸西了。

而造成這個局面的罪魁禍首連看都不看倒地的人一眼,二話不說就衝向遙海和他大打出手,頓時拳腳漫天飛,讓在一旁的暗影看的大呼過癮直拍手叫好!

實力相當的二人不知戰了多久,這時蒼雲一個完美的假動作誘使遙海出劍,遙海只聽到耳邊傳來劍嘯的聲音,未等他反應過來,長劍已脫離手的掌握,飛了十來尺遠,蒼雲並沒有因此停下攻勢,一個旋身朝遙海的肩胛骨踢去。

遙海悶哼一聲,狼狽的倒在地上,正想起身回擊,卻被蒼雲壓制的死死的,他一腳跪在遙海兩腿間,整個人可以說是坐在他身上,手中的長劍深深刺入遙海臉頰旁幾厘米的地面裡。

遙海瞪大雙眸一臉不可思議,他…他輸了……!?

這時,蒼雲大嘆了一口氣,起身看著遙海道:「別在打了,我不想再和你動手了。」

聽著蒼雲的言語,遙海苦澀一笑,他何嘗想和蒼雲動手,卻礙於紫的命令,不得不大打出手,沉吟片刻,遙海緩緩起身,深望了蒼雲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蒼雲沉默的望著遙海離去的地方許久,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到遙海。

「走吧!」看見蒼雲心煩,暗影也不願逗留。

「恩。」輕應了一聲,蒼雲默默的陪同暗影離去。


一路上,不同於以往的吵鬧,是安靜的令人感到詭異,蒼雲總是落後暗影數步的距離,讓暗影不時回頭用關切的眼神望著他好一會兒,直到他跟上自己。

「暗影,」蒼雲的叫喚聲率先打破沉默,暗影停下腳步回頭。

「我們就在此分手吧!」

一句話令暗影懵了,他瞪大雙眸望著蒼雲。

蒼雲燦爛的笑道:「跟你相處十多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謝謝你!影…」頓了頓,蒼雲臉上的笑容消失:「可是,我是叛出的殺手,和我在一起的你會有危險,所以……」

「所以你就想離開我嗎?」打斷蒼雲的話,暗影一改先前的溫和厲聲問道:「你以為我會讓你陷入危機中而對你置之不理嗎?你以為我是這種膽小怕事的人嗎?」

面對暗影突如其來的轉變和他接二連三的問題,蒼雲無法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呆愣的聽著暗影說下去。

「認識我這麼久,你還是不了解我嗎?為什麼不相信我一點?」吼完最後一句話,暗影無奈的閉上雙眸,緩緩自己激動的情緒,再拍拍蒼雲的肩柔聲說道:「我才不管你的身分,那些鬼東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朋友,我無法對你棄之不顧。」

打從他救起蒼雲,拭去他的淚水,他就無法放任蒼雲離開,說他專制也好,說他任性也罷,反正他絕對不會讓蒼雲離開自己,哪怕是要與全世界為敵!

「無法對我棄之不顧!?」似乎被暗影的固執給逼急了,蒼雲吼道:「像我這種造就無數慘劇的罪人,你還不願放棄我!?影,你太天真了!我不值得得到你的友情!!和我在一起你的眼前只有殺戮呀!!」

「那跟我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嗎?」暗影漾起溫和的笑顏,將蒼雲的頭枕在自己的肩上道:「傻瓜,你太杞人憂天了,在我面前的雲,是一個愛逞強、嘴硬、不懂世事的大笨蛋,這就夠了,殺戮算什麼?他不能阻止我交你這個朋友!」

輕撫著蒼雲幽黑的頭髮,暗影又笑道:「雲,家父曾經說過『錯的不是刀劍,而是使用刀劍的人。』你只是被當成刀劍,而不是使用刀劍的人。

「但是,你還是殺了人,若是想贖罪,好像卻又不知從何著手,既然如此,以前的罪過就在今天把它解決,你呀!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當我的朋友,把罪贖完,不可以逃跑唷!」

為什麼?埋在暗影肩上的面頰,已經滿臉淚水,蒼雲無法理解:為什麼暗影能如此寬容的對待自己,為什麼一面對暗影他就會忘記從前的罪惡,為什麼一聽到暗影還想待在自己身旁,自己還會鬆了一口氣,不是下定決心要離開暗影的嗎?

「黑暗中的星光就是指你吧?影。」蒼雲喃喃的問道,聲音小的暗影差點聽不見。

「用星光比喻我還真是小家子氣呀!本少的偉大可是可以比擬成太陽的!」暗影緊緊摟住蒼雲。

被暗影逗笑了,蒼雲道:「拜託,太陽和黑暗是不能共存的!」

「哦?是嗎?那本少只好委屈一點!退而求次,為了你當一個散發柔和光輝,點綴黑暗的月亮吧!」暗影微笑的說道。

窩心於暗影的回話,蒼雲小聲的說道:「謝謝你,影。」

「不客氣,雲。」溫和的笑顏,因蒼雲的留下而繼續綻放。


台長: 柳月殘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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