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本來打算回宿舍睡一覺,沒想到途中碰到了PA夫婦,慫恿我去聽林正盛的演講。先前,林正盛三個字對我來說不過是有點響叮噹的名詞,我知道他是導演,好像得過柏林什麼獎的,對於他的電影,我卻是一點概念也沒有。不過,後來聽P先生說他拍過熱帶魚,這我倒是看過,內容記得蠻有趣的,只不過看完會有點淡淡的愁緒便是。後來由於PA兩人的熱情,我便跟了去,只是暗中責怪自己的不堅定(堅定回去睡覺...)。
講演題目是亡命之徒,內容是他的一生與電影,也就是說,他認為拍電影的人,必須得認命,把自己定位為亡命之徒—一個沒有未來的人。雖然這是講題,他開宗明義也點到了這點,然而整場的內容大部分還是在於他跟電影之間的關係。他把電影當成是自我實現的媒介,不是吃飯的工具(台灣不可能拿這個吃飯吧),就跟他寫小說一樣,忠誠地把自己的人生經驗敘述出來,而這樣的自我剖析對他來說是快樂的。這講演雖然沒說出啥大道理,但倒是讓我們注意到一些常常忘記的小細節。說者很坦誠、自然,令人感動。
從事即將被遺忘的學術研究,或者被誤解的學術研究又何嘗不是亡命之徒的行徑?悲哀的是,這研究的本質似乎不會是快樂的,最多只能以「想當一隻快樂的豬,或是一個痛苦的人」來撫慰自憐。突然間有種悲慘的感覺,覺得自己是個不快樂的亡命之徒,現在甚至連逃命的慾望都沒有了。
而,追著我的人是誰?我覺得並不是特別急迫的經濟壓力,而是另一更為殘暴的事實。我也直覺到,如果想要在這領域站穩腳步,我得先回過頭來把這傢伙宰了。
下一篇我真想寫寫這害死多少同志的傢伙。
Gilbert 4/25/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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