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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3-24 11:27:44| 人氣16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解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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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點十三分,熄燈號已響過,費玉清的晚安曲被隔離在牆壁的另一邊……用盡最後一份氣力的顏部肌肉,試著將眼睛睜大著……冀望在睡著前,能透過破損的蚊帳,從已經不再擁有剛粉刷亮白天花板,看出些什麼超越生活無奈與無趣的奇幻……當我正式躺下時,我相信,今晚應該可以很快入眠……帶著一天疲倦的身體,預備將疲倦,透過平躺在床舖上,做一次質量與表面積的物理作用……擴散和分散……隱約看到的不確定黑影,是蚊子伺機從蚊帳破洞中侵入的蠢動……無視於它們的間接騷擾,我繼續讓我腦袋中的影像停格在不肯跳躍柵欄的羊……怎麼還不動?不動,我怎麼數?不數,我怎麼睡?牧場上的草被微風吹動了,展現出可以由視力觀察出的律動…..我想,這是我那個時候比較清楚的意識……

四周呈現一片白色光暈,不是刺眼卻很模糊,唯一清楚的,是用手撐著頭,優雅地斜躺在一片白雲頂端的妳……我緩緩地靠近妳的身旁,仔細端詳這幅令我心生憐愛的模樣……身體不由自主地移動,不只是潛意識地想向妳的身體做親密的性衝動,更是想再一次聞聞妳的髮香,用手指輕滑妳肌膚,理清楚這無來由又冒出來的對妳的思念……我知道自己,親吻妳會是沒辦法壓抑的……當我的臉向妳的接近時,妳自動將頭仰起,像是早已預知似地,用最適當的角度,迎接我不帶猥褻的吻……唇香、體香灌滿整個鼻腔、胸腔之際,我的唇離開了妳的,妳的臉上多了充滿愛意的微笑,恢復原來的的睡姿,用最初平順的呼吸,繼續安眠……

我像是自言自語,沒打算妳有回應地問妳,妳閉著眼睛怎麼知道我在接近?沒見妳張口,妳的聲音卻在我的耳邊輕浮……妳說,我的身上有妳熟悉的體味,還有,從我眼睛散射出的能量光譜中,妳感應得出裡面妳的份量有多重……我聽得飄飄燃,週邊的景物卻在快速倒退,妳迅速地成為遠方的一個光點,直到消失……我的感覺器官摸索著,周圍恢復黑暗寂靜,亟力想擺脫不確定狀態帶來的心理壓力,猛然撐開我緊閉的雙眼……早已習慣黑暗的瞳孔,能相對清楚辨識,我,躺在大通舖掛上蚊帳的床鋪上……凌晨四點四十五分,天未明,我發呆地等,讓時間決定我下一個行動……

怎麼會做這麼一個夢?唇與唇接觸的感覺那麼真實,景象消失卻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讓我在彼此之間摸不著判斷虛實的依據……為什麼還會夢見妳?這麼多年了,平常也沒見妳的聯絡,妳應該早已經從我的記憶中慢慢褪去,為什麼還有妳的影像,為什麼還會有纏戀與妳親吻的下意識?啊!難道會是聽到妳將要結婚的消息,重新呼喚出妳遺留的隱藏檔案嘛?這是個什麼徵兆呢?我會跟妳破鏡重圓?呵呵,別傻了,妳將是個美麗的五月新娘,我還在償還欠國家的債,八竿子不可能再有交集,遑論破鏡重圓……只能自嘲地說,夢,都是與現實相反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十年前俏皮嬌憨的妳,十年後,要結婚新做嫁娘的妳……


台長: 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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