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處於一種極端忙碌與急躁的生活步調裡。回顧這些年的生活,唯有寫論文的那幾個月,體現著外內的和諧,不再尋思他途,也不去考量太多的其他。沒人進得了我的心、我的眼,我也看不到自己,只能想著論文,也只想著論文。那是多年來,難得的平靜。
身體與生活的忙碌,與,心靈與心思的平靜,是發散而非收斂,沒有交疊、沒有界線。生活越忙、身體越累,心便越發惶恐。
急切地想要一些刺激,讓自己確認還活著,還能感受,還有意義。
自去年十一月迄今的忙碌,終於在今日落幕。
卅一的最後幾個月,隨著研討會的結束,宣告終結。幾個月的忙碌中,沒有氣力省思自己,這幾個月內做了與多渾事,搞砸許多機會。甚至,錯過了宇宙對我真心渴求的回應。
明天,便是卅二了,
再疲累,深吸口氣後,還是得出發。相信自己是有潛力的,是值得被期待的。
尋回初入叢林時的單純熱忱,回歸研究的初衷。
有好多好多想讀的書、想嘗試的領域與想學習發展的技術。
學術研究的漫長本質,在認知上是可理解的,但如何做到從容不迫,又是另一回事。汲汲營營算計著功效、經濟,失去投入研究的沈潛樂趣。
在沒有GIS的年代,孫得雄老師花了三個月,點出台灣第一張人口分布圖(蘇老師說的是,孫老師花了三個月,領先了我們五十年。)
在過去的時代裡,他們用極有限的工具,做了很多的事,而我輩,有許多便利的工具,卻有更多的藉口不做苦差事,或有太多的誘惑旁分專注。
在這個世代,不善用工具而去做苦工,是傻瓜。但也因太過依賴工具,工具未能提供的功能,我們也就不去考量,或者,只肯花心思在抱怨、尋找滿意的工具,而不去想解決辦法,或以其他方式去approach我們的主題。
研究限制,往往只是寫來安撫自己,也消解評審評論的托詞,限制後的提升、克服之道,似乎也只留在文末,供後人參考。
研究熱忱仍在,只是深埋在疲倦底下。腦袋運轉很快,身體卻漸漸拖拍。時常幻想著,若有一種機器可以把腦袋裡的想法轉譯成文字輸出,做研究一定簡單多了。但往往,想完一輪、因亢奮而失眠,醒來後,便什麼都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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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歲的人生狀態:
卅一的倒數第二天的夢境裡,夢見自己在睡覺,好滿足的樣子。
(但馬上就心驚地醒來,因為明明還有一堆事待完成,怎麼可以睡得這麼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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