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想起來 離現在也有十年了
傷害卻未曾減弱 或許與日俱增.........
若說我的多重人格是從當時開始分歧
我一點也不懷疑....
因為這些年來 我從來沒有忘掉那些日子
也不會原諒那個誰誰誰 若說恨之入骨未免也太輕描淡寫
因為她的背影 她的髮 她化成灰我都會認得
------------------------------------------------------------
那年我剛剪掉及肩的長髮
因為古時候的規定就是髮稍不得碰到衣領
帶著我剛發芽的兩三顆痘痘 來到了學區分配下的新環境...所謂的明星國中...
我以為面臨的只會是一般人的升學壓力而已
但其實我錯了 爸媽錯了 大家都錯了.....
她口中所說的佛家、孔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就好像中古騎士...殺了人之後再去神父面前懺悔一般
糟的是 我沒聽她自責過........
也不記得她為人師滿口的大道理
【身分】
國文教師；他媽真衰三年導師
【特徵】
世界級捲髮...越爆越自以為風(發)騷
骨瘦如材...四眼有如凸眼田雞(你不會想吃的那種..)
矮小....發起飆來卻更勝超級賽亞人
其中的微笑永遠散發著一股邪氣....
(因為不開口就算了...一開口就是一股惡臭...
若說有人用目光殺人 她則是用嘴殺人..(還可以鞭屍))
以破爛腳踏車代步...總是很自豪的說可以永遠不用鎖...
【外號】
變態更年期老太婆；霹靂豬(取其諧音珠)
【名言】
「你們不要老咒我死....棺材是裝死人
不是裝老人的...不要以為我比你們老
我就會比你們先走。」
(我只能說她這是做賊心虛吧....
因為當時的我們根本沒那個膽說那些...)
【傳言】
同學們都說她是因為太殘暴 師丈先生很少回家共度良宵
因此才導致她出氣 發洩在大家的身上.....
(但情況至此......那我只能說真是....
太...欲求不滿了...不過也沒人膽敢進一步求證)
【事件】無限.....
【股長事件】
當時班上有一個男生 成績雖吊車尾 人緣卻屬一屬二
於是在公正廉明的投票制度下 高票獲選了衛生股長
大家原是好意 卻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都不是我們所想像的
因為從此早自習時間 衛生股長再也不用早自習了
老太婆從他上任以來每天到校的第一件事
就是開始陳述(怒罵)哪塊玻璃窗不乾淨 哪個櫃子有灰塵 哪裡有什麼細菌.....
在我們奮力的填滿她砸下來的一疊疊的考卷時
衛生股長不是正在做伏地挺身 就是在半蹲 或著是挨棍子......每天每天.....
一直到他卸任為止.......我們再也不敢選他了......
【巴掌事件】
◎一天.....傳來了同學嚷嚷的聲音.....
「XXX的臉被霹靂豬打流血了...」
「真的?」於是一股不安在人群之中瀰漫
大家爭先恐後想知道會不會有這麼慘......
還好當事者現身說法..........
只是痘痘太成熟了以至於血濺五步.....
大家鬆一口氣的狂笑...
(愛刮人巴掌的她，我只能說不知道是連續劇看太多了....
還是老是以為自己是受害的女主角.....所以男生們就多擔待了......)
◎大家被刮好一陣子之後 自有了一套心得 於是口耳相傳
「你們看喔....如果今天她打你右臉......
那你的臉向左撇後 就不要撇回來....不要像那個OXO
他每次一被打 就馬上轉回來...她看到他的臉就更火大
於是打完右臉打左臉 打完左邊該右邊....更慘....」
(OXO是班上一個不得要領 每次都被刮連續好幾巴掌的倒楣男)
【拔河事件】
班際拔河比賽...耳熟能詳吧?
但不幸的是當時的我們第一場輸了.......
於是她不辭辛勞的率領我們全班來到了操場...
是訓練? 你錯了........
在跑道尾及操場四分之一的另一端各畫了一條線
於是中央伍為準 幾個人一字排開
從這邊 開始蛙跳到那一邊.......
我們邊跳...她邊優雅的宣佈.....
「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被罰嗎?.......
今天我罰你們 絕對不是因為你們輸了這場比賽 我是罰你們不夠團結....」
(馬的夠了沒啊...十幾歲的我都知道她在睜眼說瞎話.....)
於是第二天 我們不負眾望
在下一場拔河比賽的開始的槍聲結束後 (亦或是還沒結束)
我們瞬間兵敗如山倒 潰不成軍.....全數被拉了過去 比第一次還慘上好幾倍...
不為什麼 只是感謝她讓我們跳到全都腿軟......
被秒殺.........阿門
【成績事件】
◎在這個時期 因為成績升學的因素被逼迫已算是家常便飯
座位的每一直排也常會因成績優劣而分配
有排長、副排長......閒雜人等好幾名.....不是人好幾名
因為分數不到要求少幾分打幾下也是耳熟能詳的做法.........
但不出怪超就不是霹靂豬了嘛.........
她會嚴肅的要求「不是人好幾名」成績未到要求時
群體繞教室狗爬好幾圈..........................................
(我真的無話可說.......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說 不是人了吧......)
◎當時班上第一名的女生 真的很厲害
成績強 長得清秀 又會畫畫 漫畫看得超多 唱歌也好聽
當時她的偶像是杜德偉.......
一次她(又)已經寫完了考卷 無聊閒閒沒事在考卷背面
寫了杜德偉某首歌詞還歌名的「搖搖搖」.....
(對於霹靂豬而言 所有的流行歌曲都叫做糜糜之音)
不小心被霹靂豬發現了 於是霹靂豬以她唸書不專心 想東想西為名
叫她伏首認錯....身為第一名的她 又沒有做錯事
當然不肯認這個莫需有的罪名.......
之後她就常常趴在教室後面伏地挺身.........................
【日記事件】
◎以前不都要求要寫日記嗎?當時的我也傻傻乖乖的
當真發生了什麼事 心裡話都寫上去....
一日霹靂豬走了進來 手上來著我的本子說
「來!我唸一篇日記給你們聽聽......」
那是我這個數學白痴當晚因為數學作業沒想到竟然寫得出來 很高興而寫下的心情....
「....喔 沒想到我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算出來了 我真是太厲害了....」
(不然一個國中生的日記你到底要她寫什麼?)
她邊冷笑的邊念著.....全部唸完後潮諷的說...
「呦....不知道是誰啊...這麼厲害....今天數學還考了個五十幾分呢....」
全班跟她都笑的很高興.....除了我 低著頭 無話可說....
我知道我的數學很爛特爛爆爛 但真的有必要這樣在大家面前羞辱我嗎?
◎我跟兩個弟弟年差八歲十歲是朋友都知的
當時他們也都不到幼稚園的年紀.....
我常用我的想像力 發明一堆遊戲 定一些規則跟他們玩
媽媽都會誇我很乖 幫忙照顧弟弟...弟弟們也都不亦樂乎...
不幸的是 我還是不知死活的寫在日記上...
霹靂豬就把我叫過去....
「你幾歲了啊你?還整天跟弟弟玩...幼不幼稚啊...?!成熟一點好不好?!」而且每寫每被罵...
不知道該成熟的到底是誰.....到現在我還是不知我到底哪點不對了?
【防空演習事件】
是學生都防空演習過...不要告訴我你們躲在桌下時沒聊天過......
因為我們也是如此.......
只是在教室門口目睹這一刻的她 瞬間就變身了
她衝進來發瘋似的大叫 「把椅子舉起來! 快!全部都給我把椅子舉起來.....!!!」
她就像一陣颱風一樣掃進來 只要還沒把椅子舉起來的人
全都要被她的藤條掃射................
記得我與後門的距離明明是斜對角 應該頗遠
但她下一秒已經在我身邊了 還不及喊痛 我已經應聲把椅子舉起
想當年....椅子可不單純是一把椅子.....
我的椅子上面有至少2kg重的書包(量過~~)、便當袋、水壺、傘、羽毛球拍.....點點點
「手給我舉直!!!」她拿著藤條繼續發飆.....
「這叫做修車....亨亨 是訓練你們...」(至今我不知道舉椅子跟修車有什麼關係....)
我們瘦弱的胳膊經得起這樣的摧殘嗎?不 我們不能
於是死的死 傷的傷 一把一把椅子就這樣接連著拿不住而倒了下來.....
她的臉本來就很賽了.....
於是用更賽的臉說..「停 把椅子放下...東西拿下來之後繼續舉....」
「.......」接下來的一節課...別人防空演習繼續在桌子下講話
我們則是很炫的 全都安靜地站在椅子下面....
【球鞋事件】
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男生都愛jordon鞋
幾代幾代的鞋在那比來比去的
霹靂豬只是幫忙分個等級而已.....
「鞋子買3000元以上的過來...」啪啪啪啪啪
「2000元以上的...」啪啪啪啪
「1000元的...」啪啪啪
拍手嗎?別傻了.....是揍人啦......夠變態吧...
而當時買了1000元以上的女生就只有我.....
我到現在還是覺得打球穿好鞋沒什麼不對..腳傷了看醫生的錢反而才更多....
【文不文靜事件】
其實小時候的我很安靜 不幸的是旁邊坐了一個過動男兒
他每次都很喜歡惹我 或是開一些無聊的玩笑....
而我只有在忍無可忍時才會想要嗆回去....
而多少次在我聽了十句無聊的話才嗆了那一句回去
霹靂豬剛好都是在進門之際....把我數落了一頓之後
於是接下來的整堂課 那個ㄗ八男跟其他人一樣正常的聽課
而我一個人在後面以伏地挺身的姿勢撐在那裡....教室後面...
看著我的汗..一滴一滴..從頰上..身上滴下
撐著地面印出了好幾個汗製的手掌印.........
在我小小的心裡一直覺得 老師是不是因為他長得比較好看 所以每次都罰我?
------------------------------------------------------
之後 面對學校 面對老師 我開始無法真實
週記 什麼都好.....我以另一種面目面對 真話不要太多....
像被囚禁了一般..遇到了再好的老師...我真的很想很想親近的老師
我都沒有辦法.......
除了我的好友後來成了鋼琴老師外....對於老師 我總是敬畏大於一切.......
唉 我多麼想像別人一樣良師亦能成益友....
而自信心....早已離我遠去....
永遠的不滿...不足.....
也視把心裡話告訴別人是一件恐怖的事 讓別人知道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好像自殺 好久好久............
唯一好的是 我喜歡保持幽默 認為那是最好的一層保護 再不然裝傻也行
把自己武裝得很開朗很開朗......
要我不悲觀? 很難..........
什麼讓人最容易受傷?愛情之外...
就是童年的陰影了吧.........
而我就這樣自相矛盾的活在自己的多重人格之下.....
今天我要說....
假如你不是一個真正對教育有熱誠 喜愛孩子的人
還是別當老師吧....
你所說的一字一句 所做的一舉一動.....
是會影響小孩一輩子的....
被否定的三年...讓我否定了自己大半輩子...還沒完全走出...
我只差沒有在騎車時也能認出她騎破鐵馬的背影而直接撞上去了.............
摧殘民族幼苗有何快感嗎???
這樣你們才有層出不窮的社會新聞可以看吧?
報長的話：
這次我寫的很多 但不過對於三年的一切 我記得的算少了.........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