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專業攝影老師BILLING幫我把照片專業處理)
這張照片,是近期我們夫妻倆,很喜歡的合照
是幾個月前,參加香港朋友戶外結婚典禮時照的
我笑起來的眼角,有好明顯的魚尾紋
明顯的魚尾紋,是我從小就熟悉的爸爸的表情
看見自己明顯的魚尾紋,知道自己也到了爸爸的年紀,與生命階段
四十歲了。是時候了,是時候不再一直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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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心理諮商治療,轉眼也十幾年了
治療場域裡,最纏繞深深的,就是主角和母親的愛恨情愁
有母子,有母女。
最常聽到的話語是
『我不知道為什麼媽媽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媽媽不能好好聽見我的聲音?』
『我好希望媽媽可以不要這樣,為什麼媽媽不能單純的愛我....』
這些『為什麼』,都不是問號結尾,都是深深的期待
『期待媽媽有一天,用我想要的方式來愛我......』
這樣的期待,很多人帶著,帶到二十歲,帶到三十歲,帶到四十歲
甚至,帶到五十歲,六十歲,帶到有一天,媽媽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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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媽一直都很愛我,我都知道。
爸爸媽媽從小省吃儉用,扶養我們三個孩子長大
爸爸媽媽讓我學小提琴,雖然我學的很痛苦,但是花的是父母辛苦錢
媽媽讓我出國讀書,拿到諮商碩士學位,讓我有了新的人生的可能
媽媽會提著魚、雞蛋、青蔥、海瓜子,爬五樓,來台中的我的家裡,煮東西給孫女和媳婦吃。
這些,都是愛。
可是,可能是中了西方教育的毒,這些愛卻總是有困難完整的收進來
尤其,當聽見媽媽碎碎念的時候,就很容易心煩不想聽
尤其,當媽媽因為煩惱焦慮而東管我西挑剔我的時候,就很想逃走
會想,媽媽可不可以真的接納我欣賞我,真心的為我的成就拍手
會想,媽媽為什麼不好好的讓自己快樂輕鬆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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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在一場治療示範裡
我當治療師
看著眼前的主角
跟我困在很類似很類似的位置
知道媽媽很愛自己,自己其實也很想好好愛媽媽,可是,困的死死的
很想好好的對媽媽好,孝順老人家
可是情緒又總是一不小心就被勾起來
因為勾起的情緒太難受,於是逃跑是經常上演的不得不的戲碼
那一場示範,和錦敦合作
我看著錦敦堅定的不放棄的問著一個又一個敘事的好問句
一個小時過去以後
我拿起麥克風
音響裡,放著蔡淳佳的歌(什麼樣的溫柔,才能輕撫你的傷口........)
我說...................
我有一個媽媽,跟你的媽媽很像
來說一個故事給你聽
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說等待,太沈重』
一直,等待媽媽可以改變,等待媽媽可以用我想要的方式來愛我
可是,等太久了,等太久了
我知道,媽媽是不會改變了
其實,也不是要媽媽怎麼樣來愛我
有時候,就只是單純的希望,媽媽可以過的好一點...
(這時候,剛好歌詞唱到『守候...』)
關於媽媽的愛,我們有時候很難報答,但是可以守候
把媽媽最好的東西,好好守候,就是愛媽媽的一種方式
我守候了媽媽好重要的東西,叫做認真,好好守候,好好活出認真
守候了,就開始愛了
於是,守候的同時,可以開始創造屬於自己的新世界,新色彩
知道,我的生命可以跟媽媽很不一樣,很不一樣
因為不一樣,所以多彩
因為守候了,所以有了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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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配著音樂說
我自己很觸動,幾乎是邊說邊哭,說給主角聽,其實也說給自己聽。
做完這場治療,回到生活現場,我有一個預感,『我把自己治好了』
因為爸爸的突然
我回家好幾回
跟媽媽的互動,跟爸爸的互動,都有了明顯的好變化
我心裡做了一個決定『我不要再透過聽媽媽的話來愛媽媽了,我要發揮我的創造力,來創造一個又一個新的愛的經驗!』
於是有了下面這兩段故事:故事一:爸爸手術那天,順利結束之後,媽媽叫我留下來吃晚餐,說反正家裡冰箱東西很多。我說,『媽,爸爸剛剛手術完,我心裡很激動,需要開車慢慢平靜下來,我不留下來吃飯了,我開車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嘗試新行為,不單只是聽話,我決定開始讓媽媽真的懂我,懂這個敏感細緻的我。
故事二:端午節回家,大姊一家人也回來了。我心裡想,要來創造新的愛的經驗!於是通常都是匆忙三小時就離家的我,這回破天荒從早上留到下午
因為留了下來,阿蛋和爺爺奶奶互動變多,阿蛋開始越來越自在
中午睡午覺醒來,爸爸說要回苗栗老家
我說,一起搭姊夫的休旅車好了
爸爸說,坐不下拉,開兩台
決定不要只聽話的我,笑笑的說,大姊你算算看,看看能不能一台車
於是
端午節的這個下午,我們一大家子,搭姊夫的休旅車,回苗栗老家
姊夫爸爸第一排
夫人、阿蛋、大姊女兒、媽媽,第二排
大姊兒子、大姊、我,第三排
因為沒有聽話,所以沒有開第二台車把大家分開
因為嘗試了新行為,這次待在家裡的時間拉長
我的爸爸和媽媽,在休旅車裡,經歷了一個比美好更美麗的經驗
那個畫面是,大姊女兒手裡拿著阿蛋的玩偶阿豬
阿蛋安全的倚在夫人的身上,阿蛋自在的唱著歌
『哥哥爸爸真偉大......』
『妹妹背著洋娃娃......』
『小河馬,叫HIPO,大眼睛,大嘴巴.........』
爸爸媽媽開心的聽著孫女可愛的唱歌搖動,一直說,好可愛喔!
還有,被問到,『爸爸叫什麼名字?』
阿蛋會帶著童音,拉著長音說『.........晃........隙..........斤......』
全車的一家人,聽了都笑到拍手鼓掌
最在第三排的我,很安靜,卻很感動
很開心很開心的看著爸爸媽媽一次又一次的笑
似乎,沒有看過自己的爸媽這麼快樂開懷過。
四十年來
第一次覺得有孝順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寫到這裡,眼眶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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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以為,只有聽話,媽媽才會高興
現在決定
我有時候會聽話,讓媽媽少一點難受
我有時候不會完全聽話,我要發揮我的智慧,創造新的愛的經驗
我,決定了,我不要再等待媽媽的愛了
我,決定了,我要開始積極創造新的愛媽媽愛爸爸的經驗。
我要創造積極的愛的故事,我要寫下新的好故事。
(寫到這裡,可愛的女兒從臥房跑來我的書桌旁,又跑走了!)
等待,是一個選擇
創造,是一個選擇
親愛的朋友,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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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心的,用心的,寫下這篇文字,希望能夠幫助到一些朋友
如果有好的能量傳遞,期待老天爺,把這些好能量,回傳給我的父親,給我的媽媽,給我的女兒。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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