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與品味—蘇格蘭威士忌1: Islay與Jura
位於不列顛群島北部的蘇格蘭,三面瀕臨大西洋,終年有強勁西風吹拂以及濕冷的氣候;眾多峽灣與島嶼造就曲折的海岸線,還有受盡侵蝕產生的崎嶇不平的地貌,地理上的特徵也是蘇格蘭粗曠、不加修飾的文化源頭。
格紋裙與威士忌,是蘇格蘭民族文化的象徵。格紋裙代表的是蘇格蘭眾多、複雜的古代世族傳承;威士忌則是蘇格蘭各個區域強烈的獨特自我。今日世界上威士忌酒類的領導品牌是蘇格蘭,但蘇格蘭的威士忌最早是愛爾蘭的修士帶來的,登載於1494年的一份王室採購單上。蘇格蘭各區域所產的威士忌,彼此有嚴格的界定,因為在蘇格蘭,地理等於文化。低地、高地、離島、Spey地區,我們會慢慢地介紹。而今天想講的是,兩個可說是威士忌迷該去朝聖的小島,名滿世界的Islay(艾雷島)與他的鄰居Jura(朱拉島)。
艾雷島位於蘇格蘭西海岸,雖然不大但也是蘇格蘭第五大島。島上人口從未多過,主要經濟就是威士忌相關產業:釀酒、裝桶、農業(種植麥)與觀光服務(遊客多半也是為了威士忌而來)。從紀錄顯示,1779年起就有了正式註冊的釀酒廠,沿襲禁酒時代的優良傳統,艾雷島威士忌習慣存放於坑道裡,這讓威士忌桶帶有強烈的泥煤味。除了泥煤味以外,不知道是強烈海風帶來的還是原本泉水里就滲透著的海鹽、海藻甚至碘味,這些都是艾雷島威士忌的強烈”粗曠男人味”的鮮明個性標記。自1820年代以來,島上形成了8大酒廠,分別是Ardbeg、Bowmore、Bruichladdich、Bunnahabhain、Lagavulin、Caol lla、Laphroaig和 Port Charlotte。2005年有一座全新的Kilchoman酒廠成立,這是自1881年以來在艾雷島首度新成立的酒廠。
其中的Laphroaig成立於1815年,除了艾雷島註冊特有的泥煤味與鹽味外,由於Laphroaig選擇以波本桶陳放,因此土壤與橡木混合之後,產生了濃濃的太妃糖味,還帶有些許木頭味,是兼具濃烈與香氛的厲害腳色。
相較於其他品牌,Bunnahabhain算是艾雷島近年來行銷最成功的指標性品牌,這都要拜村上春樹之賜。村上春樹在<<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特別用:「想聽纖細指尖滑過黯淡光線縫隙所到達的彼端,一個人靜靜的,會想喝飄著淡淡花香的Bunnahabhain」來形容他對於Bunnahabhain的愛好。Bunnahabhain在充滿陽剛味的艾雷島威士忌裡,走香醇清淡口味路線,她的口味如果與其他產地的威士忌放在一起說實在的真的不如放在艾雷島的鄉親裡,這就是萬綠叢中一點紅的襯托效果吧。
相較於艾雷島有著不是威士忌迷也聽過的響亮名聲(謝謝村上春樹),她的鄰居Jura島則顯得低調許多。Jura島人口更稀少,只有區區200人,島上的紅鹿遠比居民多。小島只有一座主要村莊,裡面有島上唯一的教堂、商店、旅館與釀酒廠。
孤單在Jura島上釀造威士忌的酒廠叫Craighouse,有著以島名為名的品牌: Jura威士忌。Jura的典型款是類似高地風格的,與離島那種強烈泥煤味不同,走滑順路線。然而Jura也有出一款叫Superstition(迷信)的系列,瓶身上貼著古代凱爾特十字架,這支是故意走海島風格,重泥煤味,強烈、大膽!連陳放年份都故意選擇不同的數字,有3年、7年跟13年。
蘇格蘭已經很粗曠和孤絕了,他的離島尤是,也許這種面向大海的滄桑感動,才更能品味出威士忌入口時所感受到那種生命的熱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