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ㄧ吻,不顧一切的親吻。
或許是霸道,或許是溫柔。
如果要認真的回想當下,我只能寧願就停在那ㄧ刻。
深吸一口氣,我暗自禱告今晚不要看見房東。
不要看見寒禕萱。這樣的禱告方式,已經變成我每晚的必備。我知道,我很清楚,現在的我,現在的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她,面對她們。
小心翼翼的開了門,原本看見客廳的燈都是暗的時候,我一顆提心吊膽的心已經安心下來。但是經過一樓的浴室時,我發現自己錯了。
房東拿著一把銀色的大剪刀,朝著自己的頭髮,像似在剪別人頭髮般的將自己頭髮剪掉。
「你在幹嘛?!」我驚訝的脫口而出。雖然房東的長髮沒有任家鎂的長,但是房東卻是很適合留長髮的女生呀!!我在心裡鬼叫著。
「喔。」房東有點被我嚇到,隨後她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來。「看不出來嗎?我在剪我自己的頭髮呀!」寒禕萱說著。
「我沒瞎,但是你幹嘛剪自己的頭髮?」雖然說…她剪短髮也是異常的好看。
房東的笑容輪廓加大,露出兩個可愛的黎窩,也是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房東有著這麼可愛的笑容,果然女孩子還是要常笑才好看。
寒禕萱像發現新大陸般的說:「這是我在網路上買到的剪刀,超好用的!隨便一剪就像去給設計師剪一樣,你看,省錢又好用!」
「那是因為你時常在剪草吧!」我真是敗給她了!又必要因為新奇就把自己一頭長髮給剪短嗎?她難道都不會心痛?那為什麼我要這麼心痛?!
「可能喔~」寒禕萱突然放下剪刀,安靜的思考起我剛剛說的話。「對耶!應該是這樣,不過就算是這樣,這把剪刀也真的很好用。」她說完,順便將自己身上的頭毛拍落在地上。「怎麼樣,好看嗎?」
房東突然轉過身來,朝著我問。
「好、好看。」
「是嗎?我怎麼感覺你在說謊?」寒禕宣不是很相信的扁扁嘴,天生的多疑個性。
「真的啦!」我知道自己剛剛會這樣是因為她突然這樣盯著我看所以我害羞,但是為了讓她相信我,於是我只好再度加強語氣。
「好吧。」寒禕萱又撥撥自己的瀏海,看看還有哪裡需要修剪的地方。
我在浴室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很奇怪,所以還是決定回到自己的房間。
「劉芷容最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嗎?」正當我要提起腳步時,房東開了口。
「喔,是嗎?我不知道,我手機電池掉了,加上我本來就不愛帶手機,所以不知道。」我刻意說的理所當然,因為在此之前,我也早已經想好說詞。
「這樣呀…我會轉告她。你跟她很好?」房東又再問。
「嗯,還不錯,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沒有想到過,因為你們兩個不像是有交集的人。」
房東說的這一點我有想過,但是很不巧的,我們偏偏就是變成了有所交集的人。
「是不像,但是那傢伙人不錯。」雖然難過,但是我不會因為這樣而去討厭她,因為再怎麼樣,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有時候就是人太好。」寒禕萱本還想說什麼,但是卻閉了嘴。
我看的出來房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選擇了將話給吞了進去。
「那你這陣子怎麼了?老是沒看到你。」房東似乎沒打算就這樣放過我。
「我找了份打工,所以忙。」這句話我說的勉強,甚至無奈。不然呢?不然我還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忘掉你?
房東又再度轉過身來,然後沉默的看著我。
「我以為─」寒禕萱說到一半,卻咬咬自己的下嘴唇,不打算再說。「算了。」
「什麼?」我有點意外房東會這樣支支吾吾的,因為向來只有我支支吾吾的份。
「嗯,沒事。」才這麼一瞬間,寒禕萱又恢復了她的從容不迫。
「喔。」我看著房東將耳環戴起,看看手上的錶:「你這麼晚還要出去?」
「嗯。」房東的冷漠回答,像似刻意拉開我跟她的距離。
這距離讓我傷心,會不會我那時叫她房東時,也讓她傷心?我想到了這個奇怪的問題。
房東轉過來,有點試圖想要化解剛剛突如其來的冷漠。「你早點睡吧!我出門了。」
寒禕萱試圖笑著,對我笑著。但我的感覺卻是她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
而我也不會開心,因為我感受不到她的開心。
在房東要經過我身邊時,我拉起她的手。
深深的ㄧ吻,不顧一切的親吻。
或許是霸道,或許是溫柔。
如果要認真的回想當下,我只能寧願就停在那ㄧ刻。
寒禕萱推開我,我知道,我失去了理智。
她不說話,用著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
而我,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假裝沒發生過這一切。因為如果要我回到沒發生之前,我還是會寧願選擇會發生。
「就當,沒發生過。」寒禕萱開了口。
「你愛她嗎?」雖然已經聽過答案,我卻還再問一次,再確認一遍。
寒禕萱眼底突然泛起淚,然後用著破碎的聲音:「即使不愛,我也沒辦法不在乎。所以,拜託你,不要闖入我的心扉。因為你不可以,而且也做不到,尤其是我,更也沒資格讓你這樣做。」說罷,寒禕萱便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
當門關上的那煞那,我似乎才硬生生的被理智給拔了回來。
對房東,我不後悔。對劉芷容,我卻後悔了。
『即使不愛,我也沒辦法不在乎。所以,拜託你,不要闖入我的心扉。因為你不可以,而且也做不到,尤其是我,更也沒資格讓你這樣做。』
房東的話ㄧ再的環繞在我腦海,一再的重覆撥放著。
『因為你不可以,而且也做不到。』
因為我的個性,我從不會覺得自己對不起了誰,因為自信,自信自己從來就是說到做到。然而這次,我卻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對不起。
第一次的單戀、第一次的背叛。
第一次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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