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fore 失去的元素 人 總有一天要面對真實的自己 ~The Emperor’s Cl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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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我非常不喜歡坐火車
我的個性就是不愛坐在一個固定位子
要我待在車上一動也不動，那更是要我的命

所以，當沒有選擇，只能坐火車時
我唯一的消遣就是睡覺
而睡覺的天敵
就是聒噪的女人、哭鬧的小孩、講手機的男人

在一天的疲憊之後
我又一次不情願的搭火車
而聒噪、哭鬧、講手機都有
我又一次掉進心情不佳的泥淖

我把頭摀在外套裡
企圖用缺氧讓自己陷入昏睡
不過除了把自己搞的很熱之外
根本沒有什麼用

耳邊不停傳入一個媽媽跟小孩的對話
兩人居然玩起大頭王的遊戲
小孩稚氣的尖聲喊道「錄音機」
媽媽說「錄音機啊！你好棒喔！ 然後呢？機什麼啊？」
我心裡罵到「機車啦～機八啦！機什麼....@#$%」

小孩說「雞蛋！雞蛋！」
媽媽說「雞蛋喔～你最喜歡吃蛋了，對不對？然後呢？」
我心裡罵到「王八蛋啦！我管你愛吃什麼蛋」

小孩尖叫「荷包蛋！荷包蛋！我愛吃荷包蛋」
媽媽說「還有蔥蛋對不對？」 小孩「對！還有蕃茄炒蛋」
媽媽說「好，那蛋什麼呢？」 小孩「蛋...蛋包飯」

媽媽「好棒喔！然後呢？」小孩「販賣」我心裡「飯桶啦！」
媽媽「嗯很好！再來呢？」小孩「麥子」我心裡「賣春啦！」
媽媽「你好棒！子什麼？」小孩「紙張」我心裡「子你的頭啦～去死啦！」

我抑制不了滿腹的怒火，發出不悅的清喉嚨聲音
希望他們可以在車廂安靜一點，讓多數的人好好休息
不過顯然短咳幾聲沒有任何效果
母子同歡，好不快樂！

其實我挺佩服那個小朋友的反應力
以他小小的年紀，懂得那麼多的詞彙
也欣賞母親鼓勵小朋友的態度
願意投入時間跟自己的孩子玩遊戲
讓孩子在遊戲中學習

但是在這種公共場所，在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刻
教育的重點更應該擺在「公德心」
要教導孩子：做任何事情應該以不打擾別人為前提
不過我沒有大聲的叫罵，要他們安靜
因為那位母親也不過是在和孩子玩
而由於小孩的聰穎，她也希望引起大家的稱讚與注意
如果我罵了她，其實也同時傷害了她在孩子心中的形象

於是我起身走向她
在離她幾步，他小孩看不到我的距離之外
用手比了比降低音量的動作
給她一個抱歉的微笑並轉身回座位
回到位子，幾個附近座位的乘客對我投以感謝的眼神
而後方傳來那位母親的聲音：
「好囉！很多人都在睡覺，我們要小小聲的講話喔！」

幾站之後，我漸漸聽不到聲音
而在自強號上沉沉的睡去.....

「我不要！我不要！哇～嗚嗚～」
一聲尖叫的哭鬧，又劃破車廂難得的清靜
「閉嘴～我叫你閉嘴！」
一個聲音宏亮、滿臉眼淚的小女孩跟聲音一樣宏亮的母親
一哭一罵又讓車廂變得讓人不舒服
我在熟睡中醒來，站起來回頭一看

卻發現數十雙充滿期盼的眼神
全都看著我

唉...再也不坐火車了～

2004 5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