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坐在盪鞦韆上的女孩輕輕的前後擺動,她身穿牛仔褲,衣著薄薄的長袖,絲毫不畏懼寒風的侵襲及肆虐,因為比起內心,女孩反而也沉澱了以往的溫暖。
我是風,一道停滯、留下來不願與同伴飛去的寒風。
我是第一次不忍這樣玩弄人類,看她狼狽的垂著頭,雙手握著鞦韆木板旁聯繫的兩條鐵鍊──我低下頭瞧瞧女孩的眼神,很放空的,像是那種人家不管怎麼喊她名字,她也不會往你方向去的眼神。
「我大概懂了,這女生失戀了吧?」當下的情況剛好和我想要放肆的意,試圖的搧起一陣令人刺痛的風,女孩依然沒有抽動過眼角。
我心頭一征,接著情緒演變勃然大怒。但即使不管花多少力氣來逗弄她,久而有之我發現自己在浪費力氣,只有髮絲不敢違背風的力量,其餘的如同定格。
選擇了離去,我掃走一些枯葉,對於這個人類感到十分無趣。
無預警下女孩仰起頭,看著自己感覺的到、卻摸不著的空氣。我被她碰觸到手臂,回首顧望她,她在抿嘴,她一點一滴在抽泣。
「我很認真的,在思索。我到底,忘記你了嗎?」放開束縛鐵鍊的兩隻手,女孩轉過身體屈膝在鞦韆上,不怕會掉下來、她微微的鎖緊眉頭。
「如果開始了一段新戀情,卻依舊執著的拿你與那個還沒出現的人比較,是否很不公平?」撥開了瀏海,女孩恢復儀態,轉而閉上雙眸。靜靜的給我的同伴吹著。
「也許忘了、也許還沒。時間不能沖淡一切,只是將愛沉澱,沉澱在最深的角落裡。」
「如果思念,口頭上卻逞強說不想了,眼淚能拿來證明什麼?」
我並沒有向前走,從女孩說第一句話以後。
可惜沒辦法耽擱太久,我終究得跨出一步與其他同伴相會合。
是該離開了,沒有任何留戀的我走遠了。
我依稀能夠聽見她淡淡的談吐:
「絆住未來的,只是回憶,就,單單只是回憶罷了。」
原諒我沒有伸手抹去妳因憔悴而流下來的淚。
也只能夠做好短暫陪伴妳的份,至少妳,讓我知道什麼叫做「回憶中的眼淚」……。
我是風,忽冷忽熱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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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