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迷情系列
第19回 會來的終究會來
<前情提要>
維繫婚姻關係的不只是物質與情慾,
英志與霓虹以上兩者都不缺,
只因為一個人想生小孩,另一個人不想生,
竟然因此同床異夢,種下禍根!
警示世說新語:
夫妻倆些微想法的不能磨合,在因緣際會之下,都可能無法善終!
這一晚睡前,霓虹懷著膽戰心驚的心情,想向英志攤牌,表明自己深埋在心底的期盼,於是她在洗澡上床後,等待著英志從浴室走出來。
看到英志神情愉快地躺在床上,霓虹撒嬌似地替英志做全身的按摩,以前都是英志幫霓虹做全身的按摩,讓霓虹全身緊繃的神經全都放輕鬆了下來。
耳濡目染地,霓虹也學會了按摩的訣竅,加上這些時日以來,在民宿旅舍中實習時,有些時候她也得親自上場,去清掃房間,無形中,也練就了她一身的好體力及好手勁。
在英志朦矇朧朧地,在似睡非睡之間,霓虹輕聲細語的在英志的耳邊道著:「英志,我年紀還輕,我想在自己仍有體力時,養一個小Baby,我一人照顧就好了,你什麼事情都不用插手,你去忙你的民宿旅舍就好,可以嗎?」
或許是心情放輕鬆之後,英志也就有氣無力的應付霓虹一下:「虹,我現在太累了,妳不要再向我提出生小孩的事情,我要先睡了,以後再談吧!」
英志居然沒體力再發脾氣了。霓虹一剎那間心情不覺地往下沉,眼看著英志今晚的心情愉悅,兩人可以好好的將彼此的心結化解一下,藉由溝通後或許英志會改變心意,計劃著他們兩人未來生兒育女的夢想,但是結果還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看到英志逐漸地滑入夢鄉裏,霓虹禁不住地怒火中燒的在英志的耳邊,大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你最愛的是你自己一人而已!我只是你眷養的一隻狗,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恨你!我恨你!」
霓虹失控的驚吼聲,將英志的睡意一掃而空,於是英志便低聲下氣的向前輕擁著霓虹,霓虹在憤憤不平之下,早已喪失了理智,她狠狠地用雙手將英志向前一推,大聲地痛哭了起來。
對於霓虹突如其來的怒吼,英志早已驚嚇的不敢再多發一言一語,現在再多的安慰話語都是多餘的。霓虹一向溫馴慣了,英志很少看到霓虹如此驚濤駭浪般地動了怒,他望著淚流不止的霓虹,便悄悄地退出了臥房。
他預備今晚要在客房中睡上一晚,明早再看霓虹的動態,再見招拆招為上策了。今天在各個民宿旅舍中尋視,英志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現在他需要一夜的好眠來補充體力。
霓虹在痛哭之後,也身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她腦中開始想著千百種向英志抗議的方法。她在失望之餘,真想結束這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婚姻關係,雖然英志一向是個負責任的好老公,對她倍加的寵愛,就像寵愛著一隻貓狗般的,供她吃住,讓她生活無後顧之憂,但這是婚姻真正地價值嗎?
他們兩人雖然自由自在地,到處旅遊,快活十足,但人總會在溫飽之後,產生了莫名的心靈上的飢渴,飢渴什麼呢?霓虹自己也不甚明白,自己內心中到底是在追尋什麼呢?
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難道生兒育女,不也是婚姻一項神聖的任務嗎?霓虹對於英志,逐漸地築起了一道莫名的防火牆。
除了每週有三天在民宿旅舍內上班,霓虹花費更多的時間,佇足於學校的圖書館內,她不想在家中,與英志單獨地相處。兩人同處一室中的沉悶及不耐感,讓霓虹全身產生了不適感。
霓虹甚至懷疑英志對於自己,到底是存了什麼樣的用心呢?兩人在情盡之後,又要用什麼來維繫住這個婚姻呢?
英志也莫名地想躲避著霓虹,他實在無法再去面對霓虹咄咄逼人的追問方式,他有他的心病,又不願意與霓虹去分享他的過往,他的心中在害怕什麼呢?霓虹在知情之後,是否可以接納他殘破不堪的童年孤兒院中的生活?
另一方面,隨著年紀的增長,英志愈發地想去探索他的親生父母,他甚至多次地幻想著,這一個世界上,或許還有他血脈相連的兄弟姐妹吧!
在寒假度完之後,霓虹懷著一顆喜悅的心情奔向了學校,這是她不美滿婚姻生活的一個避難所。
而英志也刻意讓自己的工作更忙得不可開交,甚至在下班之後,他不再回家吃晚餐了,他到賭場內去躲避霓虹的冷漠態度。
於是兩人就在「相敬如冰」的狀況下,勉強地維持著那一塊婚姻的招牌!
在學校及上圖書館的日子裏,霓虹才發覺自己是獨立的個體,也並非她已經厭倦於民宿旅舍中的工作,而是英志在工作上的表現太權威了些,權威得像是一尊神祇般地,讓人充滿了遙遠的距離感。
可是霓虹以往對於英志的崇拜,不也就是來自於他的權威感嗎?
霓虹由於與彥同修過兩堂課程,在新學期來臨前,他們也相約同修一門課程。霓虹與彥兩人愈來愈像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似地,互吐心聲及相互取暖。除了兩人一起上課及上圖書館讀書之外,彥也邀約霓虹上超級市場買些肉類、果菜等,然後兩人到彥租來的公寓內煮煮美食。
兩人都是熱衷於東方美食的,有時是由彥來掌廚烹飪傳統的韓國菜,彥的好手藝讓霓虹讚不絕口。而有時候則由霓虹煮中國菜,兩人往往吃到碗盤盡空之後,才肯罷休。
英志一向對於霓虹是十分信任的,雖然這些時日以來,霓虹待在學校的時間增長了,可是英志自己也還不是在晚間時,流連賭場內到很晚。兩人隔著一段空間的自由,彼此反而都覺得輕鬆自在無比。
霓虹與彥兩人一段時日單獨地相處以來,霓虹禁不起彥的苦苦暗戀,在彥的愛之呼喚下,也深深地陷在這一團迷戀裏。
她明瞭彥是寂寞的,而反觀自己本身何嘗不也是嗎?她與英志之間的共同語言是愈來愈少了,英志依然上他的賭場遊玩。在英志不在家的時候,霓虹只好一人在家獨自看電視,用來打發一個難熬的夜晚,可是愈是觀賞電視節目,霓虹愈是有揮之不去的孤寂感。
她也曾多次地懷疑過:英志是否在賭場內有遇到了什麼豔遇之類的呢?終究賭城是男人的天堂,加上英志又是一個肯多撒金的闊客。當英志回家後,霓虹也會質問英志:「你為什麼每天都這麼晚才回來呢?你在賭場內交上了什麼新朋友了嗎?」
英志仍是一派天真無辜模樣地:「虹,怎麼可能呢?我只是在賭場內放輕鬆一下,讓我的腦筋可以休息,並且暫時地忘掉民宿旅舍中的許多煩雜事務。虹,妳太多心了吧!」
霓虹想一想,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一些,是無聊而產生的多疑心態吧!她在家中,彷若一點生活的重心都沒有,然而英志卻有著在民宿旅舍事業的生活重心。真不知道為何兩人尚稱短暫的婚姻關係裏,似乎就已經將所有的濃情蜜意,全部都消耗殆盡了。
「結婚」所為何來呢?霓虹已經覺得「家」不再是她感情上的避風港了,午夜夢迴時她會突然地想起彥來,真不知道他晚上是如何度過的?他晚餐依然吃泡菜嗎?一想到了彥,霓虹不免有些魂不守舍起來,反而忘卻英志的存在了。
下一週,英志又要出差到外地去。最近,他經常出差,霓虹的心中很是納悶:英志為什麼最近一直往外跑呢?
隔天在圖書館中,霓虹在等待彥的出現,但過了半小時之後,她依然未見到彥的出現,霓虹心中不免就開始焦急了起來,因為彥一向是個很準時的人,最後霓虹身不由己的直奔向他的公寓住處了。
果然不出所料,待一見到彥兩眼火紅的開門後,霓虹驚慌地隨手就觸摸了一下彥的前額。她焦急地問著彥:「你怎麼回事呢?你在發高燒啊!生了這麼重的病,也不打一通手機通知我,讓我早些帶你去看醫生,走吧!穿上一件外套,把你的學生健保卡及其他相關的證件交給我保管。」
霓虹像一個小媽媽似地催促著彥。彥兩眼無神地,呆呆的照著霓虹的指示,順從的跟隨在霓虹的身後。然後霓虹加速開車將彥帶往學校的醫療室中。
在校醫看完診之後,順便問了霓虹一聲:「請問妳是彥的女朋友,還是妻子呢?」
霓虹尷尬地回應著:「我只是彥的好朋友,請問醫生,彥生了什麼病呢?」
「只是流行性的感冒而已,這是我開的藥單,妳去超級市場內的藥局拿藥給他吃。每天請彥多喝水,多休息,多吃清淡的食物,過了幾天之後,他會慢慢痊癒的。」校醫極有耐心地說了一大串的話。
霓虹在道謝之後,連忙開車帶著彥去藥局拿藥,她要彥暫時忍耐地在車內等她,等她拿到藥後,馬上就會回來。不知彥是否是生病之故,他變得異常地沉默。
回到彥狹窄的公寓後,霓虹將彥安置在床上,但不知是否是彥燒昏了頭,他口中還不時地冒出:「霓虹,霓虹,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霓虹聽到彥的呼叫聲,又是一陣心酸,她連忙地將自己的手按在彥的手上並說道:「彥,彥,我是霓虹,我是霓虹,我沒有離開你,你好好睡吧!好好睡上一覺,等你醒來之後,你的病就會好了。」
幸而英志到外州出差去了,霓虹便一直守在彥的身邊,待彥退了燒,吃了一些東西之後,他又沉沉地入睡了。霓虹也至廚房內,準備煮一鍋稀飯,給彥醒來後吃。
彥逐漸甦醒,慢慢起身,輕靠在床頭好一會才回過神。
身體出了一身汗,體溫也不似先前那麼熱燙了。
起身後沒看見霓虹的影子,彥沮喪的垂頭,心底湧著說不出的失落感。她已經走了嗎?剛想離開床舖,卻聽到廚房傳來輕碎的聲響。他身子瞬間呆住,然後忐忑又期待的往廚房走去。目光探進去,便見到霓虹那曼妙的背影。於是彥小步上前,從身後輕輕環住霓虹的腰。
感覺到他軟軟的身體貼上來,霓虹呆住,手上的動作也隨即停了下來。
「彥,怎麼啦?」停了一會沒動後霓虹問道。
「別動。」他的頭緊貼著她溫暖的背,聲音悶悶的說:「讓我抱會兒...」,霓虹沒再說話,任由他抱。
過了好一陣子,他將霓虹轉過身,手心緊貼著她的手心。
「別走...」他眸底水光粼粼,充滿懇求的聲音。
霓虹抬起頭,盯著他可憐兮兮的眼,倍感無奈。
彥居高臨下看,她胸前堅挺嫩白的雙峰盡收眼底,霓虹感受到他的躁動,嗓子略啞道:「廚房還在煮粥。」
彥這才鬆手,眉眼彎彎說「好」後回到床上。
等煮好了粥,床上的彥微微側身,已然睡的香甜。
霓虹上前給他蓋好被子,可低身之際被兩條纖長的腿勾住腰,重心猛地往下,在沒防備之下她的身子瞬間被彥壓在身下。
霓虹明顯沒料到彥會這麼做,被他死死壓著,卻不敢太用力的推開他。
她腿間的柔軟僅隔著輕薄的布料抵著他的某處,微動幾下,像極了廝磨抽動的動作。彥的血液倒流至頭頂,燙的他腦子發麻,體溫驟升。
霓虹羞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彥的掌心壓在她柔軟的小腹上,往上挪了挪,碰到了隆起的高峰邊緣,霓虹身子顫抖了一下輕喃道:「彥,不可以.....」。
推拒沒有很強烈,彥的膽子就越發大了,他柔軟的上身壓下去,緊緊貼著霓虹。
靠這麼近,她能清晰的聽見他胸腔內暴擊般的心跳聲,耳膜都要快震碎了。她心一抖,剛想抬眼去看。他突然低頭,隔著薄薄的布料直接含住她胸前尖凸的頂端。
唇舌濕熱,吸吮著乳尖繞了兩圈,等它硬實了,他便更用力的舔舐,要命的顫慄感頃刻間席捲霓虹全身。
好熱,身體越來越熱了..
「唔...」她喉間溢出嬌吟,全身都酥軟下來。
彥的親吻順著她的鎖骨一路往上,動作輕柔,炙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細滑的肌膚上。
手搭在他肩上,說不出是在推諉還是迎合。
等彥的唇齒咬住她的耳垂,稍用力的吮吸,酥麻感瞬間湧上,在腦中劈裡啪啦的炸開,她指尖緊收,嬌嗔的喚著「彥…...」
「我快受不了了」他輕舔她的小耳朵,音色嘶啞迷人,霓虹又羞又期許,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
等他側身將她抱在懷裡,她仍暈的一塌糊塗。
她仰頭去看,他的吻順勢落下,輕貼她的唇瓣,溫柔的輾轉纏綿,耐心十足。眼眸微微睜開,見到彥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還有他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灑下一片迷茫。
她閉眼,像是被他的氣息所蠱惑了,主動伸出小舌頭去勾纏他。他的手從裙底探入,順著平坦的小腹向上,火熱的掌心完全包裹住Q彈的酥胸。他的呼吸愈發粗重,發狠似的揉捏起來,兩指間夾住堅實的小粒,來回廝磨。
不過輕輕幾下,便成功激起她細碎的呻吟聲,在兩人糾纏的唇齒間傾瀉而出。
一陣的激情後她離開他的唇,輕問了聲:「身體好了?」
「還沒完全好。」他清脆的應道,心底癢癢的。
若不是顧忌身子還有點虛弱,他還真想更進一步。
頂著虛弱的身子硬來的話,兩個人的第一次,恐怕會令人失望,彥不敢再撩撥下去,不得不放了霓虹這一次。
往後一星期,彥還是準時地回學校內正常的上課,只是他的人看起來,還是有點虛弱的樣子,讓霓虹見了彥消瘦的身影,心疼不已。於是霓虹又單獨地去超級市場內,買了一星期的菜量,將彥這一星期的食物,煮了好幾鍋的菜料,待菜餚全部涼透了,一一地將其存放在彥住處的冰箱內。
彥將滿臉的感激,全都寫在眼裏,他拉著霓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眼淚還忍不住地落了下來。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流,大概就是如此場景吧!
在異鄉,孤寂加上病痛,會將人的心都給燒起來而變得脆弱,即便表面不說,但骨子裏是會把一個人的意志,摧毀到達極限。
霓虹懂得彥的心靈脆弱的那一層面,她心疼地將自己的臉頰緊貼在彥的臉龐上,她聽到彥夢靨中聲聲的呼喚:「霓虹,霓虹,我身體與心理方面都病得很重,我需要去看心理醫生,我對不起英志,我對不起英志。」
霓虹雙手拍一拍他的臉,輕聲說道:「現在,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你只需要好好地休息一陣子,你身體及心理上的毛病,都會雲消霧散的。」
看見彥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生病了,被孤單及寂寞的異鄉生活給打擊得奄奄一息,霓虹覺得自己也像是大病了一場。
這一星期中,英志在外地出差,霓虹卻因為看不到英志的身形隨侍在旁,這倒使得她有份解脫之感。只是不知為何,一看到英志,霓虹彷彿看到一座巍峨的高山般地,覺得他偉大,又深不可測。
可是與彥在一起時,她覺得自己便是那座高山,充滿了母愛的高度。霓虹已深陷在自己的迷思之中,有如一個將被海水滅頂的求救者般地,茫然不知自己的下一步!她將要如何地處理與彥這一段解不開的迷情呢?一時也無解,她決定暫時一切都維持現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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