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開始，年輕人開始時興刺青，在台灣由於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也！」的觀念，所以並不流行刺青且排斥。而後，先有刺青文化的是在所謂黑道展氣魄的兄弟間流行。就如同手機的使用乃先發於企業家及黑道弟兄，所以很多人對於刺青與手機著實認為不正當。而E化的時代來臨，手機更成為年輕人擁有及探討的話題，刺青也因國內外的演藝人員曝光及報導下，從彩繪到真正的刺青，在年輕人中流行開來…但想想其實台灣原住民在早期就有刺青文化了。而他們刺青又有何意義？而台灣的原住民每一族都有刺青文化嗎？常聽說「黥面」？與「紋面」有何不同？就讓我們慢慢告訴你…
◎「紋面」的傳說
不知多少年前，高山上的一塊大石頭，有一天忽然裂開來，石頭中生出了一對姊弟，每天相依為命的生活著。有一天身為姊姊想到，如果沒有繁衍下一代，生活周遭沒有其它人，那人類就將滅亡；又擔心弟弟會因為血親關係有所忌諱，那麼便無法繁衍後代，於是她想了一個辦法。告訴弟弟，要介紹一名女子與弟弟認識，成婚並繁衍下一代。於是，翌日姊姊先到山洞中，用煤炭將臉塗黑，使弟弟認不出她。當弟弟看了之後，覺得與美麗的姊姊一樣漂亮，於是很高興的將她娶回為妻，以繁衍子孫，這就是泰雅族紋面的由來。
事實上，泰雅族人，兄弟姊妹是不能結婚的，任何親近的結婚都將受到祖靈（utux）嚴厲的懲罰。但是當時泰雅族人只有兩個人，為了傳宗接代，不得不姊弟結合，泰雅族人的紋面就這樣流傳下來。
◎「紋面」的意義
泰雅族人的紋面是「生命」的表徵、是尊榮與能力的象徵、是成熟的記號。傳統的泰雅族人大約在五歲至十五歲左右必須完成紋面禮俗。男子須在狩獵時及在戰場上有英勇的表現，才可以在額頭上及下巴刺青；女子則需有姣好的面貌及織布的本領才有資格紋面，亦作為女人出嫁後貞潔的代表，完成紋面者，方可論婚嫁。男性紋面於額紋與頤紋，女性則刺於額紋與頰紋；族中獵頭多次成功的男子及織布技術超群的女子，有特權在胸、手、足、額刺特定的花紋，是榮耀的象徵。
每個少男少女，在紋面前必須遵循祖先的遺訓，不做奸淫 及傷風敗俗之事，這樣才能得到祖靈的眷顧。青年男女若有不道德的行為，會激怒祖先之靈，而禍及部落所有成員，紋面時必受到祖靈的懲誡，導致紋面後傷口發炎難癒合、或刺青糢糊顏色暗淡。若有不道德的行為，則需先向祖靈認罪，方可施術，當然費用也要加倍。如果女子紋面色澤深、花紋清楚，則顯示該女子的貞潔又賢淑，出嫁時可向男方多索禮聘或嫁好對象。泰雅族的紋面包含了三個意義：
一、表示成年：未紋面的女子，泰雅男子是不娶的，因妳已不潔，怕紋面臉部會潰爛，而不敢紋面；再不然就是它們的 gaga（戒律）不好。當然未紋面的女孩會被外嫁到 seihu（漢人家庭）是一種懲罰性的放逐，為部落人所唾棄的。
二、死後使得入靈界：泰雅族人相信人的靈魂將進入靈界，靈界前有一座獨木橋，橋頭有祖靈在監視，如死靈有紋面，則能安全渡過而至彼岸。
三、族人的標記：泰雅族人每個人都要紋面的，表示同一族，戰爭時可增加族的團結力，防止殺錯族人，有保護的作用。
◎「紋面」的方式
「泰雅紋面」：泰雅族的男子在成年時，必須完成紋面禮俗，男子必須狩獵多次成功後，表示英勇擅戰，有能力保衛社稷部落，才可以在額頭上及下巴刺青，所謂的額紋及頤紋；女子也是在成年時，則須學會織布才得刺臉紋，面頰到嘴巴間刺青成Ｖ字形，所謂的頰紋。主要的是傳承婦女紡織的責任，所以完成紋面者，方可論婚嫁，當然未曾紋面者，就很難找到理想的配偶了。
刺青的工作通常都是由社內的婦女來施行。刺青的工具是用一支長約十五公分的木棒，裝上牙刷狀的金屬針，和一支約二十五公分的棒狀木槌，而墨汁是由爐火中取得的木炭製成的。刺青的方法，是以單手將金屬針置於要刺青的部位，再以木槌擊之，將流出來的血擦掉，再將木炭塗在臉上。
◎「紋面」與「黥面」的不同
一般人對於紋面（臉部刺青）感到好奇，泰雅族男子紋面必需在戰場、打獵時有英勇的表現，才能紋面，泰雅族女子則需有姣好的面貌及織布的本領才有資格紋面，或女人出嫁後代表貞節，忠於丈夫的表示。男性一向刺額紋與頤紋，女性則刺額紋與頰紋。又族中獵頭多次成功的男子及織布技術超群的女子，有特權在胸、手、足、額刺特定的花紋。所以日據時代稱「黥面」是不妥的。因為「黥面」是因處罰而刺青；而「紋面」泰雅族而言是成年的榮耀表徵。
根據多方探查研究，之所以會稱「黥面」。乃因，以前泰雅族人非常禁忌婚前及婚外的行為，認為任何人的姦情都會激怒祖先之靈，而禍及部落所有的成員，尤其青年男女若有不道德的行為，在紋面時必受到祖靈的懲戒，常導致紋面後傷口發炎難以癒合，或是刺青的花紋模糊、顏色暗淡不清。所以刺青前紋面師都會詢問受施者是否有越軌之行為，如果有，則先向祖靈認罪，方可施術，當然費用也要加倍。刺青後，整個臉馬上就腫起來，連嘴巴都張不開，吃東西也難以下嚥，療養期間，整天待在家裡，不能出去吹風。如果有人到家裡求親，都會被家長回絕，父母親表示，必須等到療養好之後再說。如果該女子紋面色澤深、花紋清楚，則顯示該女子的貞潔又賢淑，出嫁時可向男方多索禮聘或嫁好老公。換言之，每個少男少女，在紋面前必須遵循祖先的遺訓，不做姦淫及其他傷風敗俗之事，這樣才能得到祖靈之眷顧。因此，誤傳為「黥面」。
◎其他族群的「刺青文化」
其實，除了泰雅族之外，另外像排灣族、魯凱族早期也有少數具有貴族身分的原住民會在手或足刺青，以表尊貴。另外，與泰雅族鄰近的賽夏族也有紋面的習慣，乃因區塊接近，風俗習慣影響之因。且賽夏族人口較少，且多與他族通婚，通婚後雖增加賽夏人口數多，但紋面後，較易被泰雅族視為同胞，不致勿殺。總之，台灣原住民的「刺青文化」，皆是榮譽的象徵！
『晨光序曲』不但於「台灣那魯灣」單元中介紹原住民音樂，更於「台灣原鄉人」單元中，陸陸續續邀請原住民人文社會專家或原住民文化工作者來介紹發生在早期台灣原住民區塊的傳說神話故事。更希望藉此，讓您我更了解同生長在台灣這塊寶島的「原住民文化」！
選自『美雅士浮雕美術館月刊』47期(20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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