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雖然我們也只是以無糖烏龍茶代酒）
關維之從書包裡拿出圓標小貼紙，在上面寫了1到4四個阿拉伯數字，分別貼到我們帶來的禮物上。
「誰有不要的紙？」貼好，關維之回頭看向我們。
「拿去。」徐元直看都沒看，隨手從書包裡抽了一張紙，遞給關維之。
「那不是成績單嗎？」我瞄到紙被面印刷的字眼，是昨天才發下來的成績單。
「不重要。」徐元直懶懶地回答，他才吃飽就癱在沙發上，活像隻準備冬眠的大熊──細長的大熊。
關維之聳聳肩，把紙撕成四等份，同樣在上面寫了1到4，分別折好，放到一旁不知道哪裡拿來的小紙袋裡。
「一人抽一張！」他把紙袋放到桌上。
「誰先？」徐元直依舊動也不動。
「猜拳？」我伸出右手，他們三個見狀也伸出手。
「剪刀、石頭、布！」
第一把，唯一一個出布的劉公嗣大獲全勝，誰叫我們三個都出石頭呢。
「那阿嗣先抽。」關維之把紙袋推向劉公嗣。
「耶～」劉公嗣迫不及待地伸手進去摸了一張紙條出來，打開來：「嗯…四號。」
「啊。」我啊了一聲，因為被貼上四號標籤的正是我準備的禮物。
「渼妹準備的？你真好狗運～我也想抽到渼妹準備的禮物！」關維之故意在旁邊瞎起鬨。
「你只是比較想要抽到『女生』準備的禮物罷了吧。」徐元直在沙發上涼涼地替關維之加註。
「那也是啦，比起同是臭男人的你們的禮物比起來。」關維之根本不否認。
「國渼，我可以拆嗎？」劉公嗣拿起我準備的那份禮物，興致勃勃地。
「喔，可以啊。」我點點頭：「不過別太期待，不是什麼很棒的東西。」
劉公嗣聞言，立刻開心地拆開了禮物。
裡頭是我花了幾天手織的乳白色圍巾，和一張我另外寫的小卡片。
「祝收到我準備的禮物的人聖誕快樂……」劉公嗣小聲地唸出卡片上的字句，另一手摸著那條圍巾：「這太棒了！該不會是國渼妳自己織的吧？」
「嗯，不過不難，也不費事。」我微笑：「還可以接受嗎？這禮物。」
「超棒的！！」劉公嗣馬上將那條乳白色的圍巾纏繞在脖子上，不得不說他戴起來還挺好看的，不過乳白色也是我考慮過他們三個人無論是誰戴應該都很好看的情況下才挑選的顏色就是了。「國渼謝謝！」
「不用客氣啦。」被他道謝得連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好吧那就繼續抽囉～」關維之握拳：「剪刀、石頭、布！」
這次換徐元直用石頭贏了我和關維之的剪刀，他看了我們一眼，伸手進紙袋裡摸出一張紙條，攤開：「…一號。」
「喔喔？！」關維之眼睛一亮：「是我的禮物耶！」他故意俏皮地眨了眨眼，把貼著一號的禮物遞給徐元直。
「…那我拆囉。」徐元直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抽到的是關維之的，感覺好像沒什麼期待。
裡面是一顆小型的USB暖暖蛋，上頭刻著漂亮的雪花圖案，白白亮亮的，小小一顆正巧是握在手心裡的大小。
「好可愛……」我和劉公嗣異口同聲。
「當然啊～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呢！」關維之驕傲挺胸。
「謝啦，這挺實用的。」徐元直揚起嘴角，打開了暖暖蛋的開關，放進口袋裡。
「那就剩下我跟渼妹啦！」關維之把紙袋拉過來放到我眼前：「女士優先。」
我看了他一眼：「不如一起？」
「咦咦咦～和渼妹同時把手伸進紙袋裡也太害羞了吧！！」關維之故意裝出嬌羞樣。
「那就算了當我沒說。」我馬上伸手隨便抽了一張，關維之見狀，就把袋裡最後一張紙條拿了出來。
關維之先打開了紙條：「我的…二號。」
「是我的！」劉公嗣一個箭步上前，把貼著二號的禮物拿給關維之。
「喔喔？那我要拆囉！」關維之接過，小心地拆開漂亮的包裝。
劉公嗣的禮物是一副漂亮的霧面黑色耳罩式耳機，但那怎麼看都超過250元的價值，就連收到禮物的關維之也難掩驚訝：「阿嗣！這…不便宜吧？」
「不會啊，我親戚家是賣這個的，所以我有優惠價啊！」劉公嗣天真地：「我沒有破壞遊戲規則唷！」
…表示你只花了250元就買到超棒的耳機啊孩子！！我在內心偷偷吐槽。
「這…這樣好嗎？」關維之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好啊！」劉公嗣笑得更燦爛了：「阿維不喜歡的話我還可以拿去再換其他款喔！」
「不不不……」聞言，關維之連忙搖手：「超棒的啊這個！那我真的要不客氣囉？」他作勢要拆開來用，換得劉公嗣開心的點頭。
剩下我，手上的紙條不用打開也知道寫著三號。
徐元直指了指貼著三號的禮物對我說：「剩妳還沒拆禮物。」
對了，也只剩下徐元直的禮物還沒被拆開，我上前拿起，說了聲「那我拆囉」，徐元直點了點頭。
包裝紙下是一個精巧的小紙盒，打開一看──
是一條中性的墜飾，墜子部分是一片純黑的拼圖，搭著亮銀色的鍊子，煞是好看。
「哇！國渼，很適合妳的感覺耶！」劉公嗣探頭過來：「快戴上看看嘛！」
「這禮物讓渼妹抽到真是太好了，是說阿直你這要是我或阿嗣抽到的話呢？」
「抽到就抽到啊，男生戴也很好看。」徐元直露出你為什麼要問這種蠢問題的表情。
我從盒子裡拿起墜飾，打開扣環想戴上，無奈後腦勺上沒長眼睛，勾了老半天也勾不到。
一雙手突然從後面接過了墜飾，幫我把扣環給勾上。我回頭，是剛才為止都還癱在沙發上的徐元直。
「笨手笨腳的。」他拋下這句，配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覺得我耳根子都紅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他那句話，還是因為剛才幫我勾上扣環的舉動。
「很好看呢！」關維之指了指已經戴在我身上的黑色拼圖：「好啦，既然交換禮物也順利完成…那咱們最後就來舉杯慶祝一下吧！」不知何時，桌上居然冒出四罐啤酒！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買酒？」跟關維之一起去採買的徐元直問。
「因為是我買的啊！」劉公嗣回答。
「……。」我看得出來徐元直很想吐槽，但不知道要從何吐起。因為我也一樣。
「好啦好啦！」關維之把啤酒塞到我們手中，還把四罐啤酒的拉環都拉了起來：「聖誕快樂！耶耶！」
「乾杯～」劉公嗣超樂。
「真是的…」我碎念，但還是舉高啤酒罐。
「……。」徐元直一臉無奈，但是微微揚起了嘴角，同樣地舉高了啤酒罐。
學校的鐘聲悠悠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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