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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5-04 08:58:30| 人氣21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枕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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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有富夢，醜有美夢，
人活百歲，半生是夢。
夢是希望樹，夢如鏡中花，
惡夢驚魂無底洞，甜夢醉人一場空…」
大陸連續劇《聊齋先生》主題曲


總說夢是無根的思緒、是與現實反映的想像，是「日有所思」的化現，是作不得準的預言。可是，連著幾天做著同樣的夢、連著數十年在夢中同樣的城市裡徘徊，那可就不免教人驚心動魄了。

這些天，老是做著旅行的夢，搭乘著各式各樣不同的交通工具，有飛機、有船隻，更華麗的是夢見在大雪紛飛的杉林雪崖上，搭乘馴鹿拉著的豪華巴士，衝出斷崖、奔向星月璀璨的天際！夢裡頻頻驚呼、捨不得一轉身便震落床枕，啊！好美！好久好久都沒這麼舒坦了！

她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這我就會解了，你一定很久沒出遠門，想玩想瘋了！」

我笑笑，她是說對了，可我總覺得還沒那麼單純。

仔細尋思過往歲月夢境中時常出沒的校舍、公寓、城市、部隊、市場、機場、海灘、公路…，卻隱隱然似能拼圖般拼出一個完整的城市來，「這是哪裡？」兩年前新春遊歷福州時，被一排房舍街景觸動了神思：「我好像來過？」「對！就是這裡！」那時，在快速行駛的車窗外匆匆一瞥，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但這一眼匆匆，卻分不清何者是夢，何者才是真？

朋友曾問我為何喜愛旅行，我亦曾半開玩笑地回答：「為了尋找時常出現在夢中的城市啊！」。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理由：潛藏於意識底層的原始需求。

「不過空花夢耳」，《閱微草堂筆記》裡，紀老總是如此興歎著。古老印地安傳說中，有一種玩意叫做「捕夢網」（Dreamcatcher），將它掛在床頭，據說能幫人驅逐惡夢、留住美夢。我想一直留住美麗的夢境，但幻夢再美，卻不能不適時清醒過來：畢竟，只有清醒健康的腦袋與呼吸不斷的身軀才有機會作夢；而如果「只有」清醒健康的腦袋，那就會向紀大偉小說「膜」裡面的主角「默默」一樣，只剩一個未被病毒感染的腦袋存活著、日日在人造的夢境裡「活著」；或是像「入侵腦細胞」裡的罪犯般，被佛洛伊德的制式學理困在失歡的童年裡、等待青春女體「侵入」搭救了。

夢之為物啊！是耶？非耶？誰是我，誰又是蝴蝶？

我要檢舉
台長：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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