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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18 00:03:42| 人氣3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比俗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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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破最近也開始寫起了他的回憶錄,在我們的討論下,總覺得比俗大賽是個令人耿耿於懷的遺珠之憾。歷史系的年度大事,因為缺乏照片的佐證,已經漸漸地在人們的心目中淡忘了。既然阿破沒有本事寫出來,我只好本著文起八屆之衰,道濟天下之俗的精神一肩扛起這個重責大任。
然而沒有照片的輔助,耆老們又年事已高,無法進行有效的口述歷史,腦海中的片斷又是郭公夏五,那麼在此權且先當作野史來寫吧。
話表大一那年的某個星期四,攀枝蜩蟬求裡蔭,過雲燕雀逃炎風,銷金鑠鐵般烈日,正是夏日汗流時節。一群人坐在百年樓前的階梯上,等待著下一堂的中國通史。百無聊賴之際,不知是誰的提議:「哎!我們明天一起穿的很俗來學校好不好?」「好啊!明天有台灣史和史學導論,反正都遇得到,看看誰穿得最俗。」於是就在大家的吆喝下達成了共識。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就是呂紹理的台灣史,大伙匆匆忙忙猶在夢查之中,換穿了平常的衣服就出門了,誰也不記得那件事。直到了課堂上才猛然想起,於是面帶心虛地偷眼瞧瞧其他人,發現也都是平常衣物,才又釋然開懷地對彼此說:「嘿嘿,你也忘啦!」「對呀,管他的。」然而此時卻獨獨不見秉霖和胡狸兩人。
第一節下課鐘聲響起,正當大家準備出去買罐飲料時,突然間,只見前門彩旗搖處,衝出一員好漢,怎生打扮?但見:
頭纏抗議必備白布條,肩披花開富貴花襯衫,頸繞檳榔牌金項鍊,下穿魚戲蓮葉海灘褲,兩條人體天然黑毛襪,腳踏十元國民俗力怕。果然俗不可耐,前野見之掩面;著實俗皮村筋,井澤望之決驟。真乃充雅非君子,無俗不丈夫,要問此人真姓名,凡是士林李秉霖!
就在大家瞠目結舌,讚嘆不已之時,又聞後門鼉鼓響處,飆出一位豪傑,怎生打扮?但見:
頭戴一頂花邊彩圍大草帽,身穿一襲窄身褐紋胡狸衫,下著一條黃布小熊小短褲,腿纏一雙及膝高筒白長襪,足登一對溫泉泡澡響木屐。俗俚非常,項王為之自刎;貴妃為之投綾;學士為之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其俗也若此,嗟爾遠道台客胡為乎來哉?試問自古誰能俗如此?內湖大丸胡景富!
於是兩俗交相鬥,各逞真行頭。這一場,好殺:
這一個小熊短褲奪人目,那一個五花襯衫台客魂;這一個花邊大帽出新意,那一個國民拖鞋舊精神。直戰得俗理俗氣,俗體俗用;俗雲遮滿半邊天,俗風飄起葉離地。四海游魚夾尾潛蹤,五湖帆桅傾腹折杆;九天仙女怛然失色,十殿閻王撫膺長嘆。
正在僵持不下之際,台下同學的反應也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學術派,此時不是趕緊走避出教室,就是趴在桌子上裝睡,心想:「我一個堂堂名門國立大學的學生,怎麼會有這樣子的同學」。另一派則是玩樂派,此時開始遵行民主的程序進行投票表決。表決的結果,竟然同燈同分;第二次表決,又是不分上下。擁胡派與擁李派之間於是展開了激烈的紛爭,愈演愈烈的結果,儼然有擴大成為「胡李黨爭」的趨勢。
當堂老師呂紹理此時雖然已經笑到不行,但看看台下已開始失控,想想自己教授的台灣史中關於分類械鬥的那一節,決定出面為事情做個了斷。於是他插開相持的兩人說:「既然兩位同學的得票一樣,那麼就由我來做最後的裁判吧。我覺得李同學的裝扮的確很俗……」聽到這裡,秉霖不禁露出了桀驁一笑。「但是,」呂師接著說:「胡同學的大草帽更有創意。因此我裁定,胡同學獲勝!」胡狸於是登高振臂一呼,台下萬歲之聲百應,三呼過後仍不絕於耳。

然而古語有云:「勝者必有以驕縱之心。」大二上的胡狸染了一頭金髮,留起了柏原祟頭,人稱「阿米胡原蟲」,不知迷倒了眾家多少學妹。秉霖在一旁默默看準了這一點,每天在家夜裡睡藤條椅,日裡吞生雞蛋,生聚教訓,善養其俗然之氣,志在東山再起。終於在大二上期末大會中的第二屆比俗大賽,再度與胡王交手。這一場好殺,比前番又更不同,但見:
一個是俗皇俗帝俗太子,一個是俗仙俗神俗真人,一個要施俚賣鄙保俗位,一個要問鼎輕重搶俗頭。俗氣驚殺一天鳥,俗流掀翻半江魚,俗道鞭韃寰宇內,滿寺僧尼盡還俗。直殺得天地為之動搖,江海為之倒流。天地動搖,摧樑崩榱裂屋瓦;江海倒流,翻浪嘯波洗人國。
胡狸此時已露帥氣,自然不是秉霖的敵手,不到十個回合,力軟筋麻,只得俯首稱臣。果然是俗仔人人坐,明年輪李家;江山代有俗人出,一代新俗換舊俗。
卻說胡狸如何捲土重來,在大二下的第三屆比俗大賽中成功演出俗子復仇記,而孔雀小D的加入又對戰局起了什麼微妙的變化?且聽下回分解。

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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