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元的文藝金字塔 弔念過去立志成為文藝青年的日子 我只是個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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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禮拜的政治運動如火如荼，一下是江陳會、馬陳會，一下又是圍城遊行、野草莓運動等等，搞得臺灣好像還在過去的戒嚴狀態。最近有人問我怎麼不去靜坐抗議警察濫權，並丟下一句「你怎麼這麼不熱血？」（後來我深切反省：我真的老了！），這讓我不得不想到楊牧的這首詩〈有人問我公理與正義的問題〉。

 

 

    〈有人問我公理與正義的問題〉寫於一九八四年，時間正是接近解嚴的政治衝撞期，當時的楊牧已經寫了超過二十年的詩，經歷七○年代的鄉土論戰，多數作家被要求選邊站的年代，楊牧的不表態，在「本土作家」的口中總是頗有微詞。而在這首詩中，詩人看似要表態選邊站，卻一直對發信者作考據，反而沒有回答「公理與正義」這個問題。

 

 

    我試著思考這個問題，於是回溯我的政治啟蒙，從參與臺灣文學的討論認定自己是臺灣人，到被人指責「不說台語」轉變成「客家沙文主義者」（藉此對抗福佬沙文主義），並對臺灣文學中，認定「閩南語」才是正統的人感到鄙夷（尤其我更痛恨一些研究閩南語文學的評論者，對客家籍學生的洗腦，認為不會閩南語感到可恥），在這樣的轉變過程中，倒沒增進多少「公理與正義」的理解，只是從壓迫/被壓迫中思考，不幸的是，壓迫效應仍舊籠罩全台，「公理與正義」只是一個懸在牆上的樣版。

 

 

    老實說，我實在不贊成這次的「學運」（如果稱得上是學運的話），雖然我覺得集遊法採報備制不是件壞事，但若參與這場因為包圍晶華酒店而產生的靜坐活動，是不是也表態支持當天包圍晶華酒店？（簡單來說，這是不是包著公理與正義的毒藥？）我很高興到現在的野草莓運動都還是和平的，這至少比民進黨的行為好太多了（我一直懷疑，推倒拒馬這種事也合法？），但我也一直在憂慮，「什麼是民主素養？」這個基本問題沒有人討論，只是看到政治人物持續操弄，讓每個人都活在選邊站的狀態，神經還算敏感的我，也開始用政治態度來篩選朋友的話題，藉此保護我「客家沙文主義」的觀點與立場。

 

    我真的不是故意那麼不熱血，只是看到臺灣人進入政治的殺戮階段，重新尋求生存之道而已，回頭看看楊牧，公理與正義的問題真的難解，就如同臺灣目前的政治狀況：無解！（我們難道不能上街頭抗議藍綠政治人物對於現狀的操弄？抗議無的放矢爆料？抗議假惺惺的悲情主義？抗議訴諸民粹、只會走上街頭、不論是非黑白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