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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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已有秋天的感覺了，午後雷陣雨只是下下樣子，夜晚走路時呼出的熱氣化成一陣白煙，一種純粹的黑，伴著腳步踩踏音響，一種屬於夜的步伐。踩過了一片落葉，落葉用盡全身氣力發出它所能發出的最大聲怒吼，嚇得我趕緊旋開了頭燈，望向了它。它沒有表情，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於是我又邁開了步伐。

 

↑剛被我從事內放到外頭地面的模樣。

 

今天的蛾況，仍舊像前兩天一樣寂寥。這告訴我們好好過好每一天，比每天期待奇蹟、驚喜出現實在。但，事實上並不是真的沒有奇蹟，或許只是我單方面的不予重視，不這樣以為。快樂和痛苦其實都是自找的。生命，一向待我們不薄，祂給了什麼，沒給什麼；先給了什麼，之後才要再給什麼……，時候未到，我們都無法真切領會。我們已經有的，忘了珍惜；總是嚮往沒有的，凝望著遠方，忘了看向自己，不管布幕上有沒有蛾，老天都給了夜晚和晚風，月亮或星星，剩下的，只要負責“等待”罷了。

 

布幕不可能完全是空的，總會有點什麼，然後，你怎麼對待今天布幕上的禮物，態度都操之在己。就算只是一片看起來完全沒有東西停留的白布，仔細找找，上頭仍舊有新來的、不認識的蛾，也是收穫，不是嗎？就看你願不願意，用眼睛撿拾，收藏。

 

只是不禁懷疑，難道這陣子蛾都被食慾旺盛的鳥和爬蟲類吃光了嗎？我們太容易數算沒有，忘記擁有。說沒有幾隻蛾，其實還挺多的。只是我被自己的過度期待養壞罷了。沒有什麼“白做工”之類的事，凡事都有它的意義。然後，一隻白斑衫夜蛾被我從昆蟲間作為圍牆的綠色塑膠網夾層內取了出來放至戶外，許是餓昏了，牠就著一片落葉瘋狂的舔舐著上頭的露水，伸出長長的吸管，極盡所能的伸長著。

 

你絕難想像一片落葉有這樣巨大的意義和價值，之於一隻蛾，如果你是牠，又是怎樣的情緒呢？當下，我們很少想像自己是一隻蛾。牠繞著樹葉來來回回吸了將近半小時，像個剛從沙漠回來的旅人那般飢渴，彷彿世界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喝水！當我離開時，牠還在喝。而走下宿舍的路上，蝙蝠飛繞，除了鳥和爬蟲類，蝙蝠應該也是蛾的天敵吧！不知道是不是也已經有蝙蝠自動會前往蟲燈處報到了呢？090816





↑忽然之間，就著一片落葉，瘋狂伸出吸管吸吮的模樣。

 

學名：Phlogophora albovitt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