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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15 03:13:36| 人氣39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稚物櫃】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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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妳同母親去菜市場，停在魚攤前，母親想買一尾花枝，和身形微微發福的老闆交談著。

妳低下頭眼光很渴切的樣子掃落在攤子上，看那些反覆鼓著鰓的魚體。彷彿那是和妳有關的生命。

母親轉頭對妳說買魚就要選新鮮的，要選新鮮的最直接就是從牠們的眼睛判斷。妳的眼光很渴切的樣子看看母親又低頭望向魚眼，牠們的眼眶都很腥紅，似乎是用力地哭過一般。

魚攤老闆給花枝稱斤兩時，突然「啪噠」一聲有一尾魚輕輕跳起，然後滑到攤子邊緣掉進放在地上添滿自來水的箱子裡。妳很想過去看看牠是否在游動。趕快問母親鹹水魚在那裡面是否會死去。母親說唉呀反正牠都會死的，妳說妳是問牠在淡水裡是不是會死掉，但她還是說唉呀反正牠都會死阿。

妳很焦急告訴母親要買那尾魚但不要煮來吃，母親搞不懂妳最後說好吧那妳得自己付錢。老闆把牠從水裡撈起來時用有點尖的嗓音說小姐這尾不錯哦保證鮮又好吃的啦，清蒸的就很甜喏。但妳只想趕快把牠帶回去在這炎熱的透中晝，還叫老闆在袋子裡裝水。母親說我真是搞不懂妳，妳惱怒的說反正那是我自己買的不是要煮來吃的魚。

回家之後母親準備午餐，而妳偷偷把魚帶到浴室，在浴缸裡盛滿水將牠倒進去。游給我看看吧妳心裡想，但牠身體傾斜著離水面很近虛弱地拍著翅無法保持平衡。就不能再活一次嗎努力一點吧妳喃喃地說眼淚順臉頰滑下來滴進水裡。然後牠仍是死去了，巴掌大的身體浮在水面輕輕地旋轉。母親說的對反正牠都會死阿。

妳只好把牠送給常常徘徊在後巷那隻缺了一只耳朵的貓，因為不管怎樣妳不想把牠煮來吃。

缺了一只耳朵的貓刁起那個身體，眼睛瞇成細縫但瞪著妳雖然妳站的遠遠的，然後快快地跑走了。只留下巴掌大的水印在地上，還有淡淡的腥味。

反正最後都會死的阿。妳很是失望的用力閉起哭得紅腫不再渇切的眼睛，懷念那種渴切的神情。

我要檢舉
#魚#母親
台長： PiNgOp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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