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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3-17 22:09:18| 人氣278|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短篇小說-無法關上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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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很短 本來想寫長一點的 可是沒時間

靈感是從附近一個老人 每天早上都不關門 ((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他晚上會關門啦 - -

時間不早了 要去看書了 掰掰

 

 

 

 

 

「姐姐,為什麼這個伯伯都不關家裡的門啊?」一個小男孩指著古舊的房子大聲的嚷著。

「噓,小聲點,別亂問。」男孩的姐姐拉著他的手,略瞥了坐在那個昏暗客廳內,因為老舊而有些破裂的皮沙發上的老人,加快腳步。

   老人聽到聲音,緩慢的抬起頭,看著這兩個姐弟從門前經過,他努力的瞇著眼想看清楚是什麼人,但已經上了年紀,他的視力不再像以前那麼好。長嘆,又把頭沉重的垂了下來。

   房子裡,只有牆壁上那個木刻的掛鐘『答、答、答』的響著。房子很簡陋,只有一扇窗子,窗簾很明顯是用許多碎布拼湊而成的,一道已經生了鐵鏽、有時颳大風會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的門,一個沒有電視、只放了一張方形的茶几和黃灰色皮沙發的客廳,沒有臥房。老人總是一整天坐在那個已經失去彈性的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外,從不關上門。

   早上、中午、晚上,會有社區的年輕人送飯給他吃,跟他聊聊天。可是他從不吃超過三口,也不和他們說話,偶爾嗯個幾聲,不然就是點頭或搖頭。許多年輕人都很害怕他,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老人才對他們不理不睬。只有一個女孩,她並不會害怕,總是笑著餵他吃飯,笑著和他聊天,就算老人都不理她,她還是每天面帶微笑。於是,照顧老人的這個燙手山芋的責任,就落入她手中。

   晚霞透過了窗戶和門,映入了這個老舊的房子,已經是六點多了。老人依然黯然的看著門外,像是失了魂的軀殼。直到有個女孩出現在門口,他的眼中才有了焦距。

「老伯伯,我能進去嗎?」女孩甜甜的聲音傳入老人的耳裡,老人沉思了一會,看了看她,輕點了頭,表情有些許的失望。

   女孩跳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進去,「晚上很暗,要記得開燈喔!跌倒就糟糕了呢!」女孩細心的叮嚀,把房子內的燈打開。暈黃的燈光下,女孩坐在老人的對面拿出香噴噴的便當。

   見老人愣愣的看著五顏六色的便當,久久沒有動手,女孩便拿起湯匙,挖了一口飯和些許菜,拿到嘴前吹涼。老人微微的張開嘴巴,女孩小心翼翼的把飯放進老人的口中。吃了三口,老人就把嘴巴闔上了。女孩笑了笑,抽了張衛生紙幫老人擦擦油膩膩的嘴巴。

「吃飽了嗎?」女孩微笑,收拾了一下。老人把視線移回門口,已進入寒冬了,冷風颼颼,流竄進了這間屋子,老人忍不住咳了幾聲。

「要關門嗎?感冒了可不好呢!好嗎?」女孩擔心的勸著老人,可是老人卻搖搖頭,怎麼樣都不肯關上門。女孩無奈,只好想別的方法。她把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披在老人的身上,自己則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女孩知道老人不喜歡把門關上,所以她不會強求老人,因為她知道她是來照顧老人的,可不是來讓老人發脾氣的。

「今天過的怎麼樣呢?有看到什麼嗎?」女孩溫柔的問著。老人依然一語不發的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的看著門外。

「老伯伯,你今天都做了什麼呢?」

「老伯伯,今天的夕陽很漂亮喔,你有看到嗎?」

「老伯伯,你在尋找什麼呢?」

   不管女孩怎麼問,老人都沒有回答,也沒有轉頭看向她,彷彿聽不見她所說的話,彷彿她是個透明人。

   女孩正懊惱著要怎麼打破僵局的時候,老人走到掛鐘的下面,從下面的小抽屜裡拿出了一疊信,老人把信小心的捧在手上,拿到女孩的面前。

「年輕人,妳可不可以幫我把這些信都寄出去,只要投進信箱就可以了......」老人有氣無力的說著。

   女孩驚訝著老人竟然對她說了這麼多話,她當然是馬上點頭答應,她高興的像是飛上天一樣,努力了那麼久,老人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她很替老人開心。她連忙把信收到自己的包包裡,因為時間也不早了,她和老人道完再見後,就微笑的離開了。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老人一個人仍然坐在沙發上,手上拿了一張泛黃的照片。一顆晶瑩的水珠『答』的掉在照片上,隨著凹陷的地方滾落在地。

 


 


   回家的路上,剛好看到有郵筒,女孩沒有多想就把剛剛老人給她的那些信投了進去。粗心的她回到家才發現,有一張信夾在書裡忘記投了。她把信從書裡抽了出來,淡粉紅色的信封,上頭寫著老人的姓名、地址,但卻不見收件人的地址,只有名字--李樺梅。女孩好奇這個女生是誰,一方面是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一方面是她從來沒看過有人來找過老人,總是看老人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她把信封打開,裡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字,雖然字跡有些顫抖和模糊,但還是依稀能看出裡面的內容。

 

   阿梅:

      五十多年了,妳也該回來了吧!那天我不該趕妳走的,我不該說那些話刺激妳的。之後我一直打電話給妳,妳都沒有接,我真的很後悔。阿梅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妳回來好嗎?我一直都沒有搬家,我還是住在那個雖然破舊,但是是我們兩個辛辛苦苦賺來的小房子。我不敢搬走,我怕妳哪天回來的時候找不到我。我也沒把門關上,因為我怕妳老了,認不得路了,所以我每天都在看著門外,看妳是不是有路過。現在每天都有一個跟妳年輕時長得很像的女生來照顧我,她總是微笑的、親切的對待我這個老頑固,就像妳以前一樣。妳現在過得如何?老了,行動也不方便,要小心別跌倒了。我還是很愛妳,雖然不知道妳能不能收到這封信。我愛妳,阿梅,一直一直深愛著。

                     愛妳的 阿霖 上

 

   看完信,女孩好像突然知道了什麼,她打了通電話。


「喂?媽,是我。妳知道奶奶的名字嗎?」

「當然,是李樺梅啊!怎麼了嗎?」

「喔喔,沒事!只是突然想到而已。謝謝囉!拜拜!」

「拜拜!小心身體喔!」


   女孩掛斷電話,想起了奶奶最常講的故事。


”奶奶,講故事!講故事!”女孩拉著奶奶的衣袖,甜甜的撒嬌著。

”好好好,安靜喔!從前從前,有一個女生,她和一個男生很恩愛。終於,他們步入紅毯,可是男生因為工作升遷,變得很忙碌,很少陪女生,晚上十一、二點才回家。女生怕男生太勞累,便說如果太辛苦就別做了。但男生卻大發脾氣,說一切都是為了她,她還嫌東嫌西。為了她嗎?女生雖然知道,但她希望的生活並不是這個樣子。女生忍著,她不想因為這事壞了他們的感情,因為她很愛他。但男生每天回家的時間卻越來越晚,有時還沾著濃濃的酒臭味,說是應酬。女生開始胡思亂想,懷著不安的心過著每一天……”

”奶奶,妳怎麼了?”聽到奶奶哽咽的聲音,女孩擔心的問。

”啊?奶奶沒事,沒事。我們繼續喔!有一天,女生決定為男生送愛心晚餐,因為男生還在開會,所以女生就在公司樓下的西餐廳裡面等著。無意間,她遇到了以前的男性朋友,便和他聊了一下,女孩還問了一些能逗男生開心的方法,想為男生解解壓力。沒想到會被下來拿便當的男生看到,以為是女生背叛他。不管女生怎麼解釋,男生都聽不進去,他把女生拉回家,罵她混帳,罵她沒教養,說他那麼努力賺錢,卻換來女生的背叛。女生覺得好無力,說什麼都沒有用,她只能把這事想成是男生工作壓力太大了,所以不小心發洩在她身上,一下就會過了。可是男生發脾氣的頻率卻越來越高,罵她、甚至拿東西丟她。女生好難受,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愛情會變了質。最後在某一天晚上,全身散發著酒氣的男生回到家後,就把女生的所有東西都丟到房外,然後大吼著把女生趕了出去。可憐的女生被趕出去後,就狼狽的回到娘家。吃東西就想吐,看到東西就感到反胃。後來到醫院檢查,才知道原來女生已經懷孕一個月了。摸著還不是很明顯的肚子,女生好想開心的回去找男生,告訴他:「我們有寶寶了,是屬於我們的寶寶。」可是她不能。父母一直要女生把寶寶墮掉,女生堅持要留住,和父母吵了一架,最後就離家出走。女生每天都過得很辛苦,懷孕身體又特別虛弱,她只能到處去打工,賺一些微薄的錢來填飽肚子,唯一讓她能支撐下去的,就是肚子裡的寶寶了。女生從來沒想過要另外開始一個新的感情,因為她依然很愛他,現在也是,奶奶還是很愛他……”

”咦?奶奶愛他?奶奶認是那個男生嗎?”細心的女孩聽到了奶奶忘記轉換的詞,問。

”不,不認識。很晚囉!小寶貝該上床睡覺囉!”奶奶敷衍的帶過,女孩看見奶奶眼裡有液體在閃爍。

”嗯!奶奶?”女孩輕聲的叫了奶奶。

”什麼事,小寶貝?”

”以後奶奶不要再說這個故事了好不好?每次奶奶說完都很難過,我不喜歡看奶奶難過……”女孩抱著奶奶,小憂鬱的表情逗笑了奶奶。

”嗯,奶奶以後不會再說了,奶奶答應妳。”女孩和奶奶打勾勾,約定好以後都要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已經五年了,奶奶離開的日子。原來男生就是老人,而他們兩個一直都是相愛著的。

   女孩把事情告訴媽媽,媽媽便請女孩去問問老人要不要回去跟他們住。老人知道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可是女孩有種感覺,老人其實是開心的,因為他知道她一直以來都是愛他的,就算他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老人沒有和女孩回去,並和女孩說以後不需要再來照顧他了。老人每天依舊坐在那個破舊的沙發上,但不同的是,那扇已經開了五十幾年的門,終於能和老人那顆疲憊等待著的心,一起闔上。

 

                               完。

 

台長: 雨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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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雨
寫的真棒
不關門的原因原來是因為這樣
好癡情的老伯~
2010-03-17 23:03:41
版主回應
謝謝 :)
不過連下雨天都不關門的話 ..
有點太誇張xD
2010-03-17 23:50:30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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