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下雨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晚睡前都會收到你的簡訊
你喜歡告訴我今天的感受,總是毫不掩飾你的快樂或憂傷
我很少回,你不以為意,內心的執拗,竟與我似曾相識
『我要用我的方式了解妳,就算妳消失了,我也一定會找到妳!』
我依舊保持沉默,我想,我們還是維持原來的距離比較好
當距離消失,那些溫暖的陪伴,貼心的話語,將逾越所有的界限
我們可以沒有界限,妳去哪裡?我都想去,我想在妳的世界裡。』
可是,你並不知道,我已經累了,像魚一樣,好久好久沒閉眼休息了
我總是睜大雙眼,天真的相信,只要專注凝視,兩顆心就會彼此守護
直到整座星空被驟然關上,我才知道,原來,我早就看不見了
蟄伏、沉溺、呼吸、屏息、疏離
我變成一隻安靜的魚,無語,無愉
有一天,你游近我身邊,用很輕的聲音對我說:
『妳別哭了,我會一直陪著妳,陪妳到任何妳想去的地方。』
『我沒哭,是你看錯了。』
『妳的心默默在流淚,妳看不見嗎?』
『我什麼都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你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陪伴。』
『妳是魚,我也是魚,妳看不見,我當妳的眼。』
『我不想看見,也不想被看見,特別是另一隻魚。』
『雙魚相伴,就能一起游向幸福深處………』
『幸福的深處在哪裡?游得再深,最後仍得分道揚鑣。雙,終會成單』
『妳把眼睛閉上,跟我走,我會讓妳看見。』
『我已經不相信了,去哪裡都一樣。』
你不再言語,牽起我的手,哼我愛的歌,一路往前
我對你無所求,反而輕盈自在,不想說話,一路靜默
我收起所有的情緒,你卻輕而易舉看見隱藏的真貌
你看見住在我心裡的小孩: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真情流露
也看見住在我心裡的惡魔:想哭偏笑,極力克制,扭曲自我
透過你的眼,一切通透明朗,你不了解我,卻奇妙的走近我
海底世界變化莫測,暗潮洶湧而來,一瞬間,沖散了你我
我不再費力掙扎,隨波逐流,我不再有所期待,適應孤單
然而,我卻在浪裡聽見你的頻頻呼喚,把我的名字唱成一首歌
我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靜靜聆聽,聽著聽著卻………哭了
如果我始終沉默,你會找到我嗎?如果遍尋不著,你會一直找下去嗎?
然後,我看見你再度游向我
『我聽到有隻魚在水裡哭,聲音很輕,但我還是聽見了,我怕她會孤單,所以尋聲而來,帶她走。』
我不怕孤單,比起孤單,我更害怕擁抱過後的徹底疏離
絕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經給予希望,卻又冷不防瞬間抽離
我沒有力氣再把心打開了
你沒有說話,把我的手放在你右邊的胸口
你打開你的心,容納不知道心在哪裡的我
你對我微笑,再次牽起我的手,繼續我們未盡的旅程…………
雨還在下,手機傳來你的語音留言
這次不搞笑,也不再做心理測驗,而是認真為我唱一首歌
我聽見你特地為我唱的“魚在水裡哭”,聲音無比溫暖
深埋海底的憂傷,突然透進一束光
你在光裡對我說:『魚在水裡哭,我會在乎。如果有一天,我牽了妳的手,就絕不會放開了,除非妳先放手。以前,妳問我認為“愛”是什麼?現在我能回答妳了。愛,就是生命有妳,我不敢說妳是我的一切,但是如果沒有妳,我是空的。這不是誓言,時間會為我證明。』
我按下回覆鍵:我很勇敢,也很脆弱,我可以不顧一切去愛,卻需要更多時間平復。我眷戀太陽,卻恐懼光亮,我有時溫柔,有時暴烈,比你想像中麻煩一百倍。
『我們剛好是同類,我的時間已經有妳了,妳不麻煩,我還不習慣呢!遇見妳,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事!我只是想告訴妳,只要妳需要我,我會一直都在。』
雨停了,天漸漸亮起,被雨洗過的空氣清澈如水
深深呼吸,感覺心上滿佈的塵埃,緩緩脫落
我推開窗,也推開沉睡已久的心
我仍是一隻安靜的魚
如果心有靈犀,如果時間不拉開我們的距離
有一天,你會聽見我的聲音。
魚在水裡哭
作詞:深白色2人組
作曲:深白色(Arys Chien)
魚在水裡哭 我握著你的手說魚在水裡哭
你笑著說別傻了 魚並不會哭 他們是一種沒有眼淚的動物
樹在雨裡哭 我抬頭看著你說樹在雨裡哭
你溫柔看著我說樹並不會哭 他們是沒有思想情感的植物
我突然的無助 沒有眼淚的悲傷沒有人傾訴
只能呼吸著不被了解的孤獨
一個人靜靜祈禱一切會結束
我矛盾著無助 很需要你能給我一點點保護
想對你說的話卻總說不出 我變成了植物
沒有人在哭 你摸著我的頭說沒有人在哭
我在哭 只是沒有人在乎
我突然的無助 沒有眼淚的悲傷沒有人傾訴
只能呼吸著不被了解的孤獨
一個人靜靜祈禱一切會結束
我矛盾著無助 很需要你能給我一點點保護
想對你說的話卻總說不出 我變成了植物
沒有人在哭 你摸著我的頭說沒有人在哭
photo from:《Majun(まじゅん)》&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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