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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國小六年級的那個場景

好像有些性格習慣，從小時候就那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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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三年級下學期，學校慣例要甄選音樂班。

所謂的音樂班，一班是合唱班，全部都是女生

一班則是節奏班，全是男生

甄選的方式，除了學業成績，還有就是音樂程度

 

有天下午，音樂老師讓班上幾個同學到音樂教室

一個老師彈著風琴，不斷重複同一首曲子

來自不同班級的同學就唱著音階，另一個老師順著桌排走

靠近每個同學聽發聲

 

總之，沒學過任何樂器，四年級開始，我就被分進合唱班了

離開原來相處三年的班級，其實滿感傷的

四年級剛開始，還常常跑回原來的班級找要好的同學

但是，不同班級總有隔閡，後來也就漸漸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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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到音樂班，榮譽和驕傲，一定有的

大家都是來自各班的優秀同學，都自我感覺良好

高年級的小女生，要進入青春期的時候，特別有些驕縱與任性

愛漂亮，要打扮，偶像崇拜，小團體也多起來

還有就是，喜歡哪個男生，誰特別帥，還打分數之類的

 

節奏班的男生，當然是最閃亮的。

我記得，十三班是合唱團，十四班是節奏班

但是，學校大概也了解這二班的特殊，在空間上

刻意把這一女一男的班級（其他班級都是男女混合的），放在一南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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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女生班拿了樂譜，開始各自搬風琴到樓梯間、教室一角

分部練唱，然後，甚至不用朝會，繼續集合練唱

 

我們的早自習，就是練譜。從發聲練習開始

用肚子呼吸，唱音符，開嗓練音階，分部，然後集合練習真正的歌曲

 

夏天的時候，尤其比賽之前，站在音樂教室的合唱階梯上

練唱的汗水，從額頭沿著臉側，凝結在下顎，然後一滴一滴往階梯上落下

常常連鞋子腳踏的地方，都有了水氣的印子

負責指揮的同學也是，負責伴奏的同學也是，沒有誰不這樣

 

休息的時候，還是有同學會互相嘻笑說說話

不過大多時候，大家坐在階梯上，擦汗、喝著水壺的水，只想靜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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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氣足而美的練唱，要能練到斜對面的導師辦公室都聽得見！

於是，合唱團天天唱得激昂；而對面節奏班，也不惶多讓

這二班鋒頭很健的青春少女少年，都會注意對方的動態

有愛慕、有競爭，觀望、好奇，總有有意無意的交會

 

漂亮活潑功課優秀又會音樂的女生，吱吱喳喳，十分惹人注意

開始長高變得帥氣有少年樣的男生，女生也注意到了

然後，開始有了誰喜歡誰的風聲出來

從女生班傳過去，也有從男生班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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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傳說的名單」族群，通常是一些高個子的女生

那些女孩，其實就在我的座位附近，但那個圈圈我是不喜歡的

說爭奇鬥艷好像太江湖，但小小少女已經有那個味道

什麼都要團進團出，頭髮、衣服、鞋子，通通有個樣板

 

我走另一路。就像男生班有火爆浪子型，也有書生型

運動風或浪子風，話題總是特多，或者說，緋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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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如常的清潔時間，全班都吭吭嗆嗆地在打掃

發生了一件，我要說的重點事件。

 

同學告訴負責擦窗戶的我說，教室外有個小個子的十四班男生找我

那個男生，平常是有點中性搞笑風格的

於是，我就走到教室門口

 

結果，教室門口不只有小個子，還有另一位火爆浪子男孩

這個高個子的男孩，我當然知道是誰，話題王子之一啊

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精緻的五官，神情是壞壞的樣子

「火爆浪子」是他的造型，襯衫袖子永遠是捲起的、髮型抹了不少膠

 

小個男孩說，XXX說他喜歡你，想跟你做朋友。

XXX就是他身邊的男孩，靦腆又漂亮地綻放他的微笑，很好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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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二個男孩愣住了，大概沒想到會有這種回答。

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我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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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到底在想什麼呢？

看起來除了驚訝與驚嚇以外（內心波濤洶湧，外表一片平靜）

一整個傻而呆的反應，怎麼回事呢？

 

旁邊還有別的同學在看啊。那些走廊掃地的、擦窗戶的。

這個男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從沒在我的夢幻名單裡啊。

他不是喜歡那個外表也很時髦的誰嗎。他喜歡的是那個型啊。

他喜歡我，那我要怎麼面對那些喜歡他的女生呢。應該會被揍吧。

不，他應該是開玩笑的，只是一個捉弄人的遊戲吧。

小學生不可以談戀愛吧，好像不太好吧。

...........

 

大概是那天陽光太強窗戶太髒大家很吵事情發生太突然

反正，就選擇逃走。選擇不要爆炸，回歸平靜的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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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回想起這件事。國小六年級的男孩名字，早已忘記。

過去的事件，卻有些性格好像還遺留著。

唉呀，小學六年級都還沒長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