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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30 00:09:00| 人氣4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對時空軌跡與記憶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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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去老家翻到了之前運回去的照片中還沒有送回台北的那部份,在我之前整理要用回台北的第一批東西中列在不重要的清單中,第二順位,因為兵役複檢需要到星期一的早上才可以執行,就這麼的多了兩天的空閒時間,沒有書,沒有音樂,沒有朋友,脫離了我在台北生活的全部之後,好像喪失了什麼,我思索著,看我的環境。

在我大學前我總是呆在高雄,房間變成了我最重要的生活場所,不過越過了那樣的時光,我與他陌生了,雖然他仍然的保持在我離開前的那個樣子,除了形式上變的比較整齊,不過卻是異常的與我的「那時」接近,我在十針分針秒針交合的那個時刻,無人無聲,我檢閱著我的空間,我那年的時光,那牆壁上斑駁的痕跡,我聞聞店燈開關上那遙遠的氣味,看著牆上玩弄螞蟻的鉛筆痕跡,以前交筆友時寫壞的信,或是高中課本中無俚頭的片斷的言詞,我進入愛因斯坦的帶狀時光,越過光速的集線進入了歷史,一種透過某個物體產生的鄉愁。

照片,我大學的全部,華特班雅明在機械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中提到「靈光」:遙遠之物的獨一顯現,雖遠,仍如近在眼前。剛好再回程前蟲看到這一短文字;攝影作品的記一價值並非乖乖就範,最後一道防線就是人像照;我在抽屜中翻到了當時要參加大學推甄前的作品,一些風景,一些上學路上時捕捉到的浮光片影,以及少數的幾張沒有我不過卻是由我拍的人像照片,我的高中同學,不熟的與熟的或是當年的景色都出現在裡面;在獻給遠由他方或是去世的心愛者的紀念性儀式中,影像的祭儀價值找到了最後的棲身之處。他們的在場象徵的我的在場,我被這樣儀式性的回憶給牽引進入了那年夏天的光景,毫無疑問的,聲音、氣味、或是不在照片中的雷聲、透進我皮膚中的紫外線,體育課過後的汗水味,讓我在不知不覺中被招喚,回到了那個年代,我的朋友的眼神注視著像機,注視著我,我在注視著那年的他們,他們在哪呢?我看著照片喪失了我在現實中的主體性地位,取而代之的是回憶的象徵性,鄉愁,對遙遠的那方的我,或是只屬於我即將要失去的記憶,崩潰的理性;在人面部的瞬間表情裡,古老的照片最後一次散發出靈光,也是因此待有一種憂鬱的美感,無可比擬。我回到了承載我近十年的床上,望著深深映在我記憶中的天花板,十年後天花板也是這樣嗎?我的記憶被天前的幻燈片中散發出的靈光所混淆。

無法再繼續的時空軌跡,看看大學的照片,我比較常出現在畫框之中了,表演者,我確確實實的出現,而有人卻確實實的盯著我看,我的人生在大學中被完成,學生時代,花樣年華,談過幾次的戀愛,創作,被創作,我在大學中盡情的補足我人生中的不足,也消磨掉了我的年輕,我進入研究所,不過不同了,那個年紀所被記憶在我的生命中是不會消失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我想要記錄這個曾經在我時空軌跡中,那個不同與別人的,我自己軌跡中無可抹滅的,不過卻是易喚起鄉愁的東西,對古老的靈光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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